“表哥,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說什么!?”張姜姜沖賀子昂喊道。
“這一切,全都是我做的,我承認。”賀子昂平靜的對我們說道。
沒想到賀子昂竟然會獨自一人攬下所有罪狀,這不禁更讓我懷疑,僅憑他一己之力是無法做到如此干凈極致。想必他已經(jīng)知道了幕后之人是誰,卻想如此包庇,看來這人肯定不簡單。
“賀公子既然承認所犯之事,可否將此事的來龍去脈一一道出?”我不信他是元兇,所以才故意逼問。
“是我用控魂術(shù)操控傀儡殺了玄醫(yī)門上下,也是我命人在張家莊中刺殺陳門主的?!?p> “你說你會控魂術(shù),能不能給我們展示展示?”五師妹顯然也不相信他的話,有意試探道。
“這......”
“你該不會是吹牛吧,你其實并不會控魂術(shù)吧?”五師妹接著出言激將。
“現(xiàn)在我身邊并無傀儡可以操控,所以無法實施?!辟R子昂想了想搪塞道。
“這星文星武便就是現(xiàn)成的傀儡。”我指著一旁呆站在原地的二人對賀子昂說道,只見他還想再推諉幾句卻遲遲無法說出口。
“既然賀公子不方便,那也就不強求。只是我還有一個問題想請教。請問這只鳥兒是什么品種?”我仔細觀察著他的神情,想從中看出些端倪,可他卻隱藏的很好并未顯現(xiàn)出任何的異色。
“青嬰雀。”他很輕易的便脫口而出。
“據(jù)我所知,這青嬰雀世間很是難得,不知賀公子是從何出得來的?”
然而未等到他回答,突然廳里沖進來一群黑漆漆的東西瞬間將空間填滿,等人緩過神來,定睛一看竟是一群群的烏鴉。烏鴉們撲閃著翅膀,沙啞的嘶鳴著。
待我們幾人將烏鴉驅(qū)趕散去后,最讓我擔(dān)心的事還是發(fā)生了。
賀子不見了!連同那兩名癡傻的星羅山弟子也一同不見了。
到底是誰救了他?或者應(yīng)該說那人到底是為了救他,還是為了不讓我們追查到青嬰雀的來源?
如今廳中只余我們幾人各自若有所思。
“張莊主,已經(jīng)叨擾多日,您多加珍重。今日我們便啟程離開莊中追蹤賀子昂的蹤跡。就此拜別?!蔽艺f完準備離開時,卻發(fā)現(xiàn)被人抓住了衣角,回頭一看竟是面色慘白的張姜姜。此事對她來說打擊甚大,一直崇拜喜愛的人竟會是詭計多端,殺人不眨眼的惡魔,想必一時也難以接受。
“陳姐姐,我想和你們一起走。”
“胡鬧!你去干什么?!”張若賢厲聲呵斥道。
“我絕不信表哥是這樣的人!我要和陳姐姐一起去查明真相,還表哥一個清白!”她倔強的反駁道。
“你這小丫頭,沒想到對你表哥還挺有幾分真心呢,我挺喜歡你的,那就跟著我們吧。”五師妹說道。
“郁門主,如此行事有些不妥吧。小女并非貴派門下怎么有隨意帶走的道理?”張若賢帶著怒意質(zhì)問道。
我見狀,輕嘆了一口氣,找這么拉扯下去,不知何時才能順利出莊。既然張姜姜這丫頭她想跟著我們,那也好,就算張家莊存有異心,至少因為她也絕不會輕舉妄動。于是我對張若賢說道:“張莊主真是貴人多忘事。姜姜早已拜入玄醫(yī)門下,師從我三師弟王和雅了?!?p> 王和雅聽聞先是不免有些吃驚,但也并未拆穿,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姜姜她的確已是我的徒弟了。”
這三師弟的反應(yīng)可真夠快的,面不改色的對張莊主扯著謊。而最開心的莫過于晴思了。她雖雙手被束,但依舊幸災(zāi)樂禍的對著張姜姜說道:“哈哈哈,臭丫頭,原來你是三師兄的徒弟啊,這樣你就比我輩分還小了。以后見我也要行禮才行?!?p> 而張若賢臉色鐵青,沉聲道:“張姜姜,你走了就別回來!我沒有你這么自作主張的女兒!”
張姜姜瞬間跪下對張若賢說道:“爹,請恕女兒不孝。待女兒找到表哥,查清真相后再回來跟爹賠罪?!彪S后便狠狠的磕了三個頭后起身拽著我就走。
“我們告辭?!庇谑?,我們頭也不回的走出來張家莊,順便還將困于莊中的晴思也一同帶上了。
我們一行幾人從張家莊中出來后,因為易谷他們是凡人并不能捏決施法去洛金城,只能雇一輛馬車趕路。易谷和王和雅在帷裳外趕馬,車中坐著五師妹,晴思,張姜姜和我,我們四個女子。一路上因五師妹在場的原因,晴思并沒有太放肆,反而低聲下氣,小心翼翼起來。而坐在我身邊的張姜姜則一臉倦色,心事重重的不言不語。五師妹則笑著對我說道:“師姐,你覺得這兩個小姑娘哪個更伶俐一些?”
我有些茫然,她竟會問我這樣的問題,我思慮了一番,回答道:“這兩位姑娘都很伶俐,性格也很是開朗,都是討人喜歡的女孩子?!?p> “師姐,你不能這樣,對人總是要有個高低之分的。你對所有人都一樣,這贊美反而變得廉價又虛偽了不少。”五師妹突然神色凝重的對我說著,頓了頓,又道:“對于感情也是一樣?!?p> 五師妹這是怎么了,為何突然對我說起這個?!叭硕家粯樱挠匈F賤之分。贊美也好,感情也罷,為何就不能都是出自真心的平均呢?”
“師姐,在你心里總有一個是對你來說最好的,絕不會與其他的同等。”
此刻的五師妹神情格外認真,看向我的眼神中又透露出讓人看不懂的復(fù)雜之色。她怎么了?仿佛是知道了似的,又欲言又止的轉(zhuǎn)頭撩開紗簾望向窗外。
總有一個在自己心里是最好的?是與眾不同的意思嗎?自己曾經(jīng)有過這樣的感受嗎?遇見凌澈修那段時間時,他在我心里那時算不算特別的?這些疑問不禁開始困擾著我,還有就是五師妹為何要如此意味深長的對我說這些話。這很不像是她的性格。
一路帶著這些疑問我們終于到達了洛金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