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今日我不與你追究此事,我還有一件事情要問你?!?p> “什么事?”
“你曾說過此生只會愛我一人,為什么你會食言?”
“我只愛你一人,我從未食言過”奐禹認真的說著。
“那為什么爾邇會是你的側(cè)妃?”
奐禹微微一怔,不再說話。
“若非我在夙汶殿遇見了她,你要瞞我到何時?”
奐禹的眼神瞬間變得嚴厲起來。
“我是天界的四皇子,不過立個側(cè)妃罷了,有何不可?”
“呵!自然是可以的,只是我白笙不愿成為你眾多女人中的一個”我掀下頭頂上的鳳冠,重重的丟到地上轉(zhuǎn)身離去。
“站住!”
奐禹的語氣中帶著憤怒,我轉(zhuǎn)過身,他正舉著劍直直的對著我。我看著他心中的寒意,從腳心涼到了頭頂。
“你要殺我?”
“既然今生留不住你那我便毀了你,元靈是永世都不會消亡的,來世你依舊逃不出我的掌心”
我深吸一口氣,感覺空氣都是疼的,我閉上雙眼,心里布滿了絕望。
哐當(dāng)一聲,不知是什么東西打在了造化神器上,我睜開眼看到那少年收回了手。
“蠢貨,沒有我的允許,誰都不能取走你的性命”那少年溫柔的看著我。
“你何必如此著急,一會兒獄火會將你焚燒殆盡?!?p> 說罷兩人便打了起來,獄火瘋狂的吞噬著周圍的一切,我抵擋著重重?zé)崂?,尤月與我擦身而過,向奐禹沖了過去。
“尤月!”我驚叫一聲,伸手去拉他,可我終究沒能拉住,眼睜睜的看著尤月向火海中跑去。
一束光從云層里射了出來,擊中了尤月的脖子隨即癱倒在地上,他的身體慢慢漂浮了起來一點一點的退了出來。
尤月落到我的身旁,我輕輕的將他扶起。
“他沒事”
不知道身旁什么時候多了一個人,我抬起頭看著他。
“圣祖?您怎么來了?”我有些驚愕,若非天大的事他是不會輕易離開昆侖的。
“獄火正不斷墜入人間,天帝已經(jīng)帶著一眾神仙趕往人間去了,人間的這場浩劫如今只有你才能阻止了”
“奐禹已經(jīng)失去了理智,我如何能阻止?”
他在我耳旁交代了幾句話,我點了點頭向奐禹他們走了過去。
獄火有了造化神器的助陣,白衣少年根本不是奐禹的對手,獄火燒毀了奐禹的發(fā)冠,他的頭發(fā)四處飄飛像張牙舞爪的惡魔,赤紅色的眼睛里滿是殺意。
造化神器離他已經(jīng)不足半尺的距離了,我側(cè)身擋在了白衣少年的身前,伸手握住了劍刃。鮮血從我的指縫中溢了出來,造化神器在感知到我的血液后停止了進攻。
一滴血懸浮在我的面前,我將那滴血輕輕彈出落在奐禹的額間,我按照剛才昆侖神君教我的口訣默默地念著。奐禹捂住頭十分痛苦的模樣,我的心頭也如針扎一般難受,我想要停下來,但是我知道我必須要這么做。
奐禹的額間隱隱的浮現(xiàn)出一枚紅色印記,隨后那印記便消失了。奐禹如同斷線的木偶攤到在地上,我抹干臉上的淚水,不顧一切的向他跑了過去。
“奐禹”我將他抱在懷里,他緩緩睜開眼睛,他的眼瞳已經(jīng)變回了黑色。
“阿笙,對不起”
“不,是我對不起你”
“今生我怕是不能伴你左右了,如果我還有來世,你不要為別人而生,等我去找你,好嗎?”
“好”
奐禹嘴角勾起一抹微笑,靜靜的閉上了雙眼。一旁的造化神器開始顫抖,奐禹換做一縷青煙回到了造化神器中,神器停止了抖動變成了一塊模樣丑陋的廢鐵。
我輕輕的撫摸著神器,心中萬分痛惜。
“島主,如今造化神器已回歸本貌,你讓他回到原本的地方罷”
“好”說罷我起身離開。
神器緩緩的飛入了昆侖神君的衣袖中。
奐禹走后天界人間突然一下就平靜了下來,所有人都按部就班的生活,沒有人提起關(guān)于奐禹的事情。
自從上次我離開天界以后,那白衣少年便跟著我一起回了蓬萊,無論我做什么他都跟著。
“你叫什么名字?”
“浮生”白衣少年淡淡的說著。
“呵!誰給你取了這么個名字?”
“怎么了?”
“浮生若夢,為歡幾何啊?”
浮生輕笑一聲,沒有說話。
“你跟著我究竟想要做什么?”
“不做什么”
“你既非我蓬萊的弟子,也非我蓬萊的生靈,這里容不下你,你還是回去吧!”
“我無處可去”
我輕嘆了一口氣,揉了揉額頭。
“罷了罷了,你想留就留下吧,只要不打擾到我便好”
我站起身拍了拍裙子上的灰,無意間看到了那顆在黃昏中閃爍的星星,我呆愣了一會,轉(zhuǎn)頭看向浮生。
“是不是這世間所有的相遇,都是因為相互虧欠?”
“....”
“陪我去一個地方吧”
“好”
“你不問我去什么地方嗎?”
“哪里都可以”
“奐禹曾說要帶我去看天外的星海,現(xiàn)在我想去看看。”
“好”
一路上我腦袋里都思索著事情,浮生也不愛說話,所以這一路上我們都十分安靜。
原來星海是由無數(shù)顆會發(fā)光的石頭匯聚而成的,它們懸浮在空中散發(fā)出不同色彩的光亮,一明一暗像是有生命一般。
“好美”
“恩”
我側(cè)過頭看向浮生,他正仰著頭癡癡的望著星海,我轉(zhuǎn)過身一步一步退到了石臺的邊緣。
“浮生,謝謝你陪我來這里”
“蠢貨,你要做什么?”
“再見”我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在浮生沖向我的那一瞬間我將身體向后仰去,墜入了浩瀚無際的星海中。
當(dāng)我再次睜開眼時,發(fā)現(xiàn)自己正躺在床頭上,我撐起身子環(huán)視著周圍的環(huán)境,門突然打開了,浮生端著一只瓷碗走了進來。
“喝了”他站在床前,把手里的碗遞給了我。
“這是什么?”我看著碗里不知名的糊狀物不解的問他。
“喝!”
我把碗湊到嘴邊,一股焦糊的味道充刺著我的鼻腔,我嘗試性的抿了一小口,沖他尷尬又不失禮貌的笑了笑,把碗推到了浮生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