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的舉動一反常態(tài),夫婦心跳隨之加快。
“錯了!你們都錯了!”
“小兄弟此言何意?”
穆云良手指水池:“你們說種子的能量消散,我再次探查一遍確認,它不但含有微量的初始之能,而且正在慢慢的增強?!?p> “什么!”夫婦滿臉難以置信,此物當年經(jīng)過二人之手,他們還曾因為種子失去波動而懊惱,最后,抱著僥幸心理將它放在女兒手中。
“怎么可能?兄弟你……會不會看錯了?”白展道。
“不會錯,若非大哥大嫂提醒,我已經(jīng)將它忽略,我懷疑當年的種子看似死去,實則不然,或許內(nèi)部含有險為人知的成份。
你們當初把它交給孩子穩(wěn)住微弱的生機沒有錯,錯就錯在,初始之能包裹嬰兒的時候為何不將它取出來?種子始終在吸收能量,所以我想……”
婦人臉色大變:“你是說它截取了部分能量?”
“不是部分,是全部!”
二人如遭雷擊,經(jīng)過青年提醒,哪有不明白的道理,一心想挽救女兒性命,認為種子或許可以發(fā)揮作用,耗損元氣以初始之能將二者包裹,非但沒有起到作用,反而害了女兒。
種子在初始之能滋養(yǎng)下復(fù)蘇,它可以長出生命之樹,攝入能量的力度何其強大,復(fù)蘇哪怕一丁點兒,也不是命懸一線的嬰兒所能抗衡的。
夫婦如夢方醒,他們東奔西走嘗盡各種辦法,到頭來喚醒了生命之樹的種子,截斷了女兒攝入養(yǎng)料的路。
白展眼神呆滯,伸手給了自己幾個嘴巴,顫聲道:“我糊涂,是我……我害了自己的骨肉……”
“也不能怪你們,換成任何人都會這么做,誰又能想到種子生機再復(fù)奪取初始之能?即便沒有它作怪,孩子也不見得……能活!”穆云天搖了搖頭。
白露咬破嘴唇,聲音哽咽:“是我的提議,兒啊!娘……娘害了你……”
自然演化的早期生命,身懷初始之能與天地爭氣運,行的是逆天之舉,孕育生命的幾率微乎其微。
好容易有了孩子,當然視為掌上明珠,親生骨肉遭受破害,他們恨不得殺光所有外來者泄憤。
耗盡心血保全愛女性命,此刻知曉幫了倒忙,拿誰出氣?
憋悶、愧疚……
“當年若不是種子的存在,我兒有機會活命是不是?現(xiàn)在取出種子有沒有得救?告訴我……”白展抓住穆云良的手,情緒波動劇烈。
“別難為他了,種子在女兒懷里抱著,根本禁不起外力,稍有異動……”婦人不敢繼續(xù)說下去。
穆云良沉默片刻,猛然抬頭:“大哥大嫂別激動,我有事情請教?!?p> 白展抓弄發(fā)絲:“我心已亂,沒心情回答問題,你……走吧!”
婦人道:“溶洞里的物種對外界知曉一二,去問問他們吧,而后愿意去哪去哪吧,我們陪孩子走完最后一程!”
二人癱坐地上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當即下了逐客令。
穆云良撇了撇嘴,自己是那么眉眼高低的人嗎?這種時候怎么可能問別的,二人會錯了意。
“我請教的問題跟嬰兒有關(guān)!”
夫婦整齊抬頭,興趣不是很大。
“如果,我是說如果用含有些許祖源之力的血液救她,行得通嗎……”
夫婦怔怔的點頭,祖源之力留存記憶傳承中,他們沒有這種能量,卻曉得那是萬物之初的起源物質(zhì)。
穆云良坐下,慢慢的道:“從你們的表現(xiàn)可知此法可行,所以,有個好消息,我能弄到少許蘊含祖源之力的血!”
“什么!”夫婦猛然抬頭,眼神火熱差點噴出火來。
穆云良抬手作出下壓的動作:“先聽我說完,現(xiàn)在有些難題,首先,怎么把血液給孩子?散開能量球她會隕落,這個方法行不通。
其次,血液滴在能量球上,十有八九被種子吸食,孩子啥也得不到,等于白白浪費做了無用功?!?p> 夫婦剛剛還像霜打的茄子,轉(zhuǎn)眼間仿佛注了雞血,白展舔舐嘴唇:“兄弟說……蘊含啥的血?”
穆云良屁股往后挪動半尺,小聲道:“祖源之力!”
“兄弟!”白展抓住青年的手,本就發(fā)紅的眼圈變成紫色。
“大哥不是我說你,真不如嫂子,用我的時候“兄弟”叫得真是……讓我全身起雞皮疙瘩!”
“別跟他一樣的,看嫂子的,真能弄到……血?”婦人語速加快。
“嗯嗯,我有個朋友,從他身上能擠出點?!?p> “好!太好了!”白展騰地跳起,揉搓手掌走來走去:“只要他肯給,我們夫妻永記大恩,哪怕上天入地……”
“大哥放心,兄弟我出面他不敢不給,關(guān)鍵怎么讓嬰兒吸收?!?p> “好辦!有血就行!”
婦人心思細膩,靜靜聽著,目光盯著穆云良,隱隱猜出了端倪。
“兄弟,你朋友可以貢獻幾滴?”
“大哥你知道的,畢竟是血氣,依你看需要多少?”
白展鄭重伸出二個指頭:“起碼兩滴!出現(xiàn)特殊情況要加一滴,為了保險起見,你先把他帶到溶洞,我怕他提前跑嘍……”
久未開口的婦人道:“跑不了,兄弟說得出做得到,兩三滴沒問題吧?”
穆云良尷尬地騷頭:“大嫂說了,肯定沒問題!”
“……”
三人達成共識,救人宜早不宜遲,白展催促慕云良請朋友來,吆喝幾遍后收聲,瞧了眼妻子確定沒聽錯,一張臉樂開了花。
能量球移到附近,夫婦輕輕撫摸球體,布下多層隔離禁制。
“兄弟!看你了!”
“好!”穆云良開始獻血,過程有點復(fù)雜,連咬帶擠,別看他實力不咋地,體魄確實結(jié)實,弄了半天,皮都沒破。
“我?guī)湍?!”白展不曉得從哪搞出一柄散發(fā)幽光的長槍。
“我……自己能行!”
“沒事,別怕!”
白展拽住青年手指頭,長槍變成十公分的鋼針捅去……
“哎呀,我咋不信呢,破!給我破……”病態(tài)男喊著口號猛扎,穆云良咬著衣服疼的嗷嗷叫。
“兄弟忍著點!”白展手中又出現(xiàn)一把大號金屬錘。
婦人實在看不下去,諷刺道:“比豬還笨!祖源之力孕養(yǎng)的皮肉,破槍能扎破?就算扎破,血沒等流出來估計就先行愈合了,兄弟初來乍到不懂,你活了偌大年紀跟手指頭較啥勁?”
一天內(nèi)被妻子連喊帶罵多次,在青年面前顏面盡失,白展眼睛一瞪:“臭娘們,給你點臉了是不?你聰明……你來!”
“記住你的話!”婦人瞪著丈夫,對穆云良道:“大嫂,不對,以后叫我大姐吧,我教你凝血術(sh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