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扣!”
藍夢剛把衣服換好,誰都還沒喝一口,就有人敲門了。
“請進!”
袁之楓推門進去,藍夢看到是他,心里居然覺得這樣很正常。
“今晚你值班?”他知道藍夢在這個醫(yī)院上班,但是真的沒想到剛好是她在值班。
對比他的驚訝,藍夢很是淡定,只是點點頭。
她拿出一瓶礦泉水,讓袁之楓坐下之后才擰開蓋子,喝著水問:“什么事?”
“我想問一下彭清巖的情況我是他朋友?!?p> 袁之楓誠懇地看著藍夢的眼睛,他是真的擔心,一個是他師兄,一個是好友木溪,哪一他都不希望有事。
藍夢低頭詳裝翻病歷。
這人表現(xiàn)得再穩(wěn)重,她還是能夠從他的眼神和動作看出他真實的情緒。
只是,她好像永遠不敢太直接與他視線接觸。
也不知道不變的到底是誰。
“彭清巖沒事,凌晨四點點左右應(yīng)該會醒過來,住院觀察恢復(fù)就行?!?p> 袁之楓認真聽著藍夢說的注意事項,聽著聽著,看著藍夢就出神了。
藍夢長的好看,他知道。
他見過的好看的女生多了去了,但是只有她會給他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這是為什么?
藍夢翻病歷的手有點僵硬,袁之楓的視線太專注,就像一道紫外線強光,想要裝作不知道也沒辦法。
“還有其他事嗎?”不能裝作看不見,只能靜觀其變了。
袁之楓收回視線,本來他不覺得自己視線有多明顯的,藍夢這樣問了,他也就把自己想問的問出來了。
“我們以前應(yīng)該見過?!笨此{夢撇他,他又趕緊接著說道:“不是搭訕,不是這個梗?!?p> “是真的覺得我們以前見過?!?p> 藍夢點頭:“以前也許真的見過。”
如果只是見過就好了。
雙手握著礦泉水瓶,藍夢低頭隱去嘴邊的苦澀。
“你也……”話沒說完,電話響了,袁之楓只能接電話先。
“謝謝……你?!毕肓艘幌拢嗅t(yī)生還是叫名字好像都不太對,袁之楓只能臨時改口換成一個你字,對藍夢做了個抱歉的手勢出門去接電話了。
“苑華,什么事?”
“阿楓,能不能幫我個忙?因為前臺小姑娘剛畢業(yè),做事比較粗心大意,把本來是給藍氏夫人的熏蘭禮服錯給了我。”
“藍少夫人好像很生氣,我怎么道歉都不接受,賠償也不肯。”
“藍氏總經(jīng)理不是你師兄嗎?你能不能……能不能幫我約他一下,讓我再好好道個歉?”
在她心里,只要她提出要求,袁之楓都不會拒絕,這次她也以為是這樣,所以袁之楓一接電話就把所有話都說了。
袁之楓靜靜聽她說完。
熏蘭裙,那天電視里她身上的那條嗎?
的確很好看,無論是從設(shè)計角度還是審美標準來看,都很好。
“阿楓?你在嗎?”
夏苑華急了,她經(jīng)紀人一直給她打手勢,說是又一個通告被人打電話來取消了。
藍氏夫人是她一個剛冒頭的紅星惹得起的嗎?不死也脫層皮。
如果時間可以倒流,她絕對不會拿那件禮服,碰也不想碰!
袁之楓:“在聽?!?p> “你到底幫不幫我,給個準話吧!”急得上火的夏苑華直接提高聲音,“不方便幫我就找別人去幫?!?p> 都說人能輕易傷害到的只有在乎自己的那個人。
雖然這一兩年已經(jīng)習(xí)慣了,但是在聽到夏苑華這樣一句好像是在說有你沒你我都很好的語氣的時候,袁之楓還是忍不住皺起眉頭。
“我盡量吧!有消息我跟你說?!?p> 說完,袁之楓把電話掛了,這是他第一次主動掛夏苑華的電話。
“好!你一定可以的,等你消息……!”夏苑華眉開眼笑,得意一笑,對經(jīng)紀人打個OK的手勢。
“可以嗎?他好像掛你電話了。”經(jīng)紀人如姐指指手機,有點擔心。
“沒事,他答應(yīng)我的一般都會做到,只要我們能見到藍氏少爺,我們就有機會跟他和解?!?p> 這點信心她還是有的,做明星不但要有演技,還要會做人,會做事。
而她對自己的社交還是很有信心的。
“至于掛電話,應(yīng)該是著急或者是這事不好辦吧。畢竟藍氏少爺哪怕是他師兄,也不是一般人就能約上的?!?p> 接過經(jīng)紀人給她削好的蘋果,夏苑華往后一靠,躺在沙發(fā)上說:“趁現(xiàn)在,好好休息兩天也不錯,太久沒時間休息了?!?p> 如姐手里削著另一個蘋果,看她放松的樣子不禁也跟著松口氣。
想到每次袁之楓都能把夏苑交代的事做好,心里有點估疑。
也沒聽夏苑說他背景有多好,有些事明明很難做好,為什么他每一次都能辦成?
“小苑,你朋友袁之楓真的不是什么富家公子?”
夏苑華想了想,無所謂地說道:“家里是挺有錢的,算是個不大不小的富二代吧,他媽媽在G市和海市這里都有一商場,就是……對,那個輕羽。”
“市中心那個?!”如姐手上削出來的水果皮本來一條長長的,突然一用力,斷了。
把蘋果放桌面,站在沙發(fā)后面,俯視著夏苑華。
“這么好的條件你為什么不答應(yīng)他,他不是在追求你嗎?”
夏苑華嬌媚一笑,坐起來,把蘋果放下,抽了張濕紙巾,邊擦手邊說:“我的目標更大一點,他只是我的一個退路?!?p> “而且,太容易到手的女人,男人都不會珍惜。”
如姐看著她把濕紙巾扔進垃圾桶里,優(yōu)雅轉(zhuǎn)身離開,眼神有點復(fù)雜。
這個圈子果然改變?nèi)恕?p> G市醫(yī)院里。
木溪穿著無菌服進了病房守在彭清巖旁邊,袁之楓已經(jīng)離開。
藍夢在病房外隔著玻璃看他們。
人生如果能如意,是不是對于老天爺來說就太無聊,太平淡無趣了呢?
她堂哥,一個瀟灑了三十年的人,現(xiàn)在卻躺在病床上。
那個,記憶力愛笑愛鬧的陽光男孩,現(xiàn)在已經(jīng)成長得挺拔修竹。
他們的故事,比她的肯定要精彩,肯定更悲傷吧。
“嘟!嘟!”
微信里王芃給她發(fā)了信息。
“夢夢,畫得怎樣,是不是比拍出來的要美許多許多?”
后面接著的是幾張她在咖啡廳里的那個側(cè)影素描和油畫。
藍夢打開圖片查看原圖。
很好看,看得自己都要心動了。
“很好看,大畫家,你的境界又進一步了!”
藍夢把字打好發(fā)過去,然后看了一下病房。
木溪趴在床邊,應(yīng)該是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