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灼,你打小就是個聰明的孩子,你該明白,你和北明的那位絕不會有什么好結(jié)果。”
蘇甜立刻反駁:“事無絕對,父王現(xiàn)在說這些,怕是為時過早?!?p> 千秋王笑了一聲,似乎在笑她的天真:“你已經(jīng)不是孩子了,權(quán)珒他是什么人,你心里清楚,何必自欺欺人?!?p> “兒臣沒有?!碧K甜一字一句落地有聲:“父王,北明是北明,權(quán)珒是權(quán)珒,他素來與北明國君不和睦?!?p> 千秋王目光銳利:“就算不合,他也是北明人,他身體里流淌的是北明王室的血!”
聽著千秋王微帶怒意的聲音,深深叩首,道:“權(quán)珒他既入了我長樂宮,生便是我長樂宮的人,死……就算死了也是我長樂宮的鬼,兒臣信他,兒臣也求您,把他當(dāng)做千秋子民,一視同仁?!?p> “蘇灼灼,你是被迷昏了頭了!自己在這兒好好反省反省?!鼻锿跽f完,甩袖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蘇甜低下頭,道,“是?!?p> 反省嗎?
錯了才需要反省。
她沒做錯什么。
良久,蘇甜才輕聲開口,對著空蕩的內(nèi)殿:“我沒錯?!?p> 只有她一人的殿內(nèi)很安靜,由于是白日,不用點燈,也是亮堂堂的,地面上的“金磚”烏黑瑩潤,觸感不滑不澀,宛如磨平的墨玉一般,透著沁涼。
很硬的地磚。
蘇甜稍微活動著換了個姿勢,她雙腿膝蓋都跪酸麻了,剛開始還是疼,這會就只剩下了麻。
阿珒這會該醒了吧?
來之前她吩咐過九里香,若是她沒及時回去,便告訴權(quán)珒她有政務(wù)要處理,不知道權(quán)珒信不信。
……
聽到消息時,沈逍剛醒不久。
他這幾日都過得渾渾噩噩的,也不在意什么白天黑夜,困了便睡,睡著也少幾分難受。
沈逍病的嚴(yán)重,沈一本不愿拿這些事擾他??缮洗嗡米髦鲝埖氖律蝈羞€未消氣,他不敢再做隱瞞。
“太女殿下去紫宸殿質(zhì)問了大王?!?p> 沈逍微微皺了皺眉,艱難的從床上爬起來,一手還捂住胸口,一臉痛苦。
沈一連忙轉(zhuǎn)身倒了熱茶:“主子先喝口茶壓壓。”
沈逍沒接,就著沈一的手艱難的喝下去兩口溫茶,方才順了口氣:“由殿下折騰吧?!?p> 他這陣子身心俱疲,哪里還顧得上其他。
“主子想開了?”沈一放下茶盞,極自然的拿起帕子為他擦了擦唇角水漬。
沈逍眉目恬淡,嘴角弧度微勾,帶著淺淡的笑意,仿佛一個置身事外的局外人一般:“殿下她自小便是那樣,認(rèn)定的事就沒有改的,認(rèn)定的人想來也一樣……權(quán)珒他……想來也不錯罷……是嗎?”
“奴才不知。”迎上沈逍看過來的眸光,沈一眸子微微下垂,道:“那我們還繼續(xù)防范他嗎?”
“防人之心不可無。”沈逍眸色淡然,忽的,又像是想到什么,他眉目間笑意盡消,“沈一,我曾給過一個人全部信任,可我失策了,輸?shù)靡凰?。?p> 沈一垂眸:“或許,那個人有苦衷?!?p> “他沒有!”沈逍微微提高聲音,又一怔,似乎是意識到自己情緒有些失控,擺了擺手,乏力道:“你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