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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軌之有你的向陽時光

第十八章 坤江污染源

命軌之有你的向陽時光 熳子榆 4950 2019-03-25 11:59:29

  沒有什么比清冷白色的醫(yī)院讓人瘆得慌,暗夜里嚶嚶噎噎的呻吟聲連帶著骨肉之痛消噬著人心。急診室燈光刺亮,張雨卿渾身震顫不停,冷汗泡濕了額頸及雙鬢的絨毛,泛起在額頭上。臉色蒼白,沒有血色的雙唇,牙齒印起了血絲。

  付子杰凝重的臉色,雙眉緊成了一堆憐惜著問:”很疼是嗎?要不我們打止痛藥“。

  “是啊,這才縫第一針,都痛成這樣了,我建議還是用止痛藥“,醫(yī)生看著她痛得渾身發(fā)抖,都不忍心下手。

  ”不用......醫(yī)生.......繼續(xù)吧,我可以”,她斷續(xù)說,聲音柔弱漏著氣,仿佛疼痛抽走了所有的氣絲。為了保持思維的清晰,她恨下心拒絕了醫(yī)生用麻醉藥的建議,嘴上雖是硬,擔抓住付子杰小手臂的雙手,指甲卻幾乎要掐進他的肉里。

  付子杰眉頭都皺成了撒哈拉沙漠上的連綿沙丘,衣服上,手上的血早已凝干,他全身繃緊,張雨卿的背抵著他的右肩上,他全身貫注,做好了準備,一旦發(fā)現(xiàn)她提不上那口氣,疼暈了過去,他好馬上掐住她的人中,護住她。

  小腿肚整整被縫了七針,她愣是沒哼出一聲,倒是醫(yī)生緊張地手心,額頭上冒著豆大的汗珠。

  “好了,姑娘,切記,這幾天傷口不要沾水,按時換藥和打破傷風針”,醫(yī)生吩咐著,一旁的護士上前為她將傷口周圍的干了的血跡清洗掉。

  “嗯,謝謝醫(yī)生”,張雨卿忍痛擠出一絲淡淡的笑意說到。

  “不用客氣,姑娘,我還真佩服你,縫了那么多針,不打麻醉針,也不吭一聲,我一個大男人都做不到你這樣”,醫(yī)生笑著。

  “不過嘛,前三天的止痛藥還是要吃的,要不然晚上傷口痛,影響休息,休息不好就會影響傷口的愈合?!贬t(yī)生苦口婆心地說。

  “對,要聽醫(yī)生的話”,付子杰急忙接上話說。

  “好,知道了”,她看著腳肚上那像蜈蚣般張著腳的傷口,點了點頭應著,護士小心翼翼地為她包扎好傷口,付子杰的輪廓在她眼前開始搖晃,再變得遙遠而模糊,直到一切陷入黑暗迷茫。

  初秋的江邊,白水依依,風從白茫茫的江面,帶著涼意吹來,卷著江岸堤的蘆葦,起起伏伏,連綿著似水天相接的一條綢緞帶。

  “明誠,明誠,幫忙一起把這個帳篷支起來?!便懻蜷_帳篷袋,一邊和實驗室美女忙著支烤爐的明誠,聽到喊聲趕緊跑了過來,兩人合力把帳篷支了起來。

  “放這,放這,這些生肉就放在這張,不要跟熟肉混在一起了”,大老遠就聽到玉瑩在吩咐著其他人干活,一幫人像一群蜜蜂似的在郊區(qū)的楓樹林里,嗡嗡的咋呼不停,剛?cè)肭?,楓葉正是由綠轉(zhuǎn)紅的時候,綠紅相綴一片,陽光下熱鬧得耀眼。

  “你們幾個男生生火,我們女生去洗菜”

  “好咧,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林凡倒像個小老大模樣,站在車尾嗤笑著。

  “笑什么笑,還不過來干活“,瑞隨手將一塊黑炭朝他伸了過去,他動作矯健地抬手,剛好接住,反手朝瑞一扔,咂在了剛好經(jīng)過的珍珍的肩膀上,在白色的翻領連衣裙上映出一坨坨黑乎乎。

  “哎喲”,珍珍吃痛地叫了一聲,捂著被砸的肩膀,嗔怒地盯著瑞。

  “珍......珍姐,對.....對不起“,瑞面怯怯地,哈腰道歉。

  剛好,付子杰從車尾提了一把吉他下來,他迅速湊過去,對珍珍說:”珍珍姐,要不我們給你湊一曲,給你道歉“

  ”喔額,那趕緊來一首“,擠在一堆洗菜,串肉的女孩子們唯恐事不多,起哄著。

  ”那也行吧,你小子湊得好聽我就原諒你“,珍珍笑著說。

  付子杰朝他擠了擠眉,將手中的吉他一個旋轉(zhuǎn)空拋給了他,他接過,以一個夸張的姿勢,雙腿交叉坐在了車尾箱上。

  五指撥動了一下弦,清了清嗓子,道:”各位小姐姐們,在下就給各位獻上一首《對面的女孩看過來》“,年輕的聲音伴著快樂的節(jié)奏,錯落的響起。

  付子杰走近張雨卿,在草地上盤腿坐下。

  ”你們怎么想到帶吉他過來“,張雨卿雙眸望著前方,問。

  ”這是我們閑暇時的一點愛好,平時我們幾個除了上課和在實驗室里轉(zhuǎn)悠,也沒什么集體活動,李教授覺得我們年紀青青,就過上這么沉悶的生活,就慫恿我們搞了個業(yè)務的愛好?!案蹲咏苄φf。

  ”業(yè)余愛好就是這個?“張雨卿側(cè)臉看著他問,背后是滄茫的一片,他就像從山水畫卷中走出來的冠玉少年,她怔了怔。

  ”嗯,當然,是不是覺得瑞的這手吉他可以出道了?”他瞇著眼柔柔地笑著。

  “那你在他們幾個中......“

  “我也會彈吉他,敲鼓,彈鋼琴”因興奮的臉上泛著紅,他看著她投來的驚訝不信的目光,繼續(xù)說:“嗯,你不信,那我給你唱一首,你聽聽看過不過關(guān)”。

  他從草坪上躍身而起,朝林凡走了過去。

  “子杰,你是不是也要來一首”,女生們起哄著。

  “你們雨卿不相信我,我就向她證明?!彼χ舆^了林凡的吉他,五指輕撥,瞬間細細碎碎,四時之景在他的指尖趟過。他熾熱而深情地雙眸遠遠與張雨卿對視,陽光秋風,楓樹下的他仿佛披荊斬棘,為她而來的那個夢中少年。

  她眼眶熱乎乎的,喉嚨哽著,是驚喜,還是感動,或者是一場不現(xiàn)實的夢,她突覺心慌意亂,錯開了與他交織的雙眼,別出去看向那一群正如癡如醉的女孩們。

  銘四處張望著,爾后低聲跟一旁的玉瑩交耳,問:“玉瑩姐,怎么沒看見梅子姐呀”。

  玉瑩正隨著旋律身姿搖擺著,眼神似要釘在付子杰身上,沒搭理他,他又重復了一遍。

  “額,梅子姐呀,她從來不參加我們的集體活動。”玉瑩隨口說著。

  穆明誠躬身在碳爐前,忙著給正在爐上的肉串刷著配料,油濺到木炭上發(fā)著滋滋的聲響。

  吃飽喝足,一群人,背靠著背,坐在岸堤上,望著滄茫的江面,來來往往的船只。

  付子杰左顧四盼,才在遠處岸堤處的石階上看到張雨卿繾綣的身影,她一只腳踏著石塊,一只腳踏在蘆葦叢的根步,吃力地拔下了一條葉子。

  付子杰起身,走了過去,問:”師姐,怎么了“。

  ”你看,這些葉子表面看著像被渡了一層膠質(zhì)物,里面確已經(jīng)都腐爛了“,她用手輕輕撕開蘆葦葉薄薄的一層。

  ”嗯,好像還有一陣酸澀的味道”,付子杰將葉子湊到鼻尖,嗅了嗅,說到。

  張雨卿蹲下身,摸了摸蘆葦叢其他的葉子,說:“這一片蘆葦基本上都出現(xiàn)同樣的問題”。

  付子杰蹲下身,伸手撥開附在蘆葦根部的淤泥,露出了蘆葦腐爛似帶著銅銹色的霉菌,說:“我懷疑這江水有問題,你看這些蘆葦?shù)母?,基本都已?jīng)腐爛?!?p>  張雨卿起身,朝玉瑩他們喊到:“玉瑩,珍珍,你們?nèi)ボ嚿习褜嶒炏淠眠^來”。

  一撥人聽聞,朝他們跑了過來,挨挨擠擠地站在石階兩旁,穆明誠和珍珍抬了一個銀色的實驗箱走了過來。

  珍珍快速配合她,打開箱子,套上手套,玉瑩用采樣瓶取了江水過來。雨卿將一瓶藍色的液體注入取來的水中,搖晃后,水馬上沉淀了一層渾濁的膠狀塊。玉瑩再從蘆葦葉腐爛物質(zhì)中提取液體,遞給了張雨卿,張雨卿快速將兩份物質(zhì)導入萃取儀器中,在實驗箱自帶的屏幕上快速輸入。

  十分鐘后,她站起來說到:“江水里面與葉子中提取的物質(zhì)是一樣的。”

  “是什么東西”,付子杰問。

  “是從塑化原料中分離出來的一種叫MBIT-1的元素,本來這種元素對生物的危害不大,但現(xiàn)在這種元素有可能被人為改造過?!睆堄昵湔f完,心下一沉。

  “也就是說這改造后的元素就會對生物有危害”?付子杰問。

  “嗯?!八c頭應到,抬頭惆悵地看著向下奔流的滄茫的江面。

  “雨卿師姐,要是人喝了會怎么樣,會不會像這蘆葦一樣”。站在最下一個石梯上的銘問。

  ”是啊是啊,這條江流過十幾個城市,灌養(yǎng)著上億的人口,要是喝了這里的水,這后果想想都可怕“,林凡惴惴然地說,其余的人開始一陣躁動。

  ”到底是哪個缺德的企業(yè)頂風作案,如今環(huán)保管得那么嚴,還有人敢明目張膽“,一個深眉高目,瓜子臉的女孩憤憤地說。

  “具體人體吸收了這種元素會怎么樣,量多少才有致命的危險,一系列的問題要拿回實驗室進一步分析才能確定?!睆堄昵湔f。

  “雨卿,你看”,大家順著付子杰手指的方向,若隱若現(xiàn)地看到對江面上一片密林荒草中一段白墻,若不是秋天草木變得稀疏,估計也難以被發(fā)現(xiàn)。

  “明誠、玉瑩你們兩跟我過去,其他人先回去“,話還沒說完,三人拎起實驗箱就齊奔上車。付子杰迅速轉(zhuǎn)身跟了過去。

  邊朝人堆了高喊:”銘,過來“,兩人迅速跳上了自己的車,啟動,緊緊跟在后面。

  張雨卿的驅(qū)車在前跨過大橋,往荒蕪片區(qū)開去,路越來越窄,坑坑洼洼,穆明誠與玉瑩,坐在后座,被顛得暈頭轉(zhuǎn)向。張雨卿屏住呼吸,腳下用力,一口氣沖上了陡坡,而后一個急轉(zhuǎn)避開了攔在路中間的大石,此時穆明誠臉色青白,緊緊地握住車把,而玉瑩倒是一臉習以為常的淡定,很快進入密林區(qū),兩旁的樹木遮天蔽日,灌木叢草刮著車皮嘎吱向。

  付子杰在后面,也跟著急轉(zhuǎn),才看清了前方的大石塊,銘說:“看不出來雨卿師姐表面看起來文文靜靜的,開起車來也這么猛?!?p>  他嗤笑一聲,繼而說:“這石塊估計是有人有意扔到這里?!?p>  遮天的樹木透著星點的陽光,容易讓人視線出現(xiàn)迷惑,車子差點磕到路旁的枯樹樁上,一個急剎車后再回到正路,張雨卿的車子就脫離了他的視線。隱沒在樹林草叢里,他心下一沉,說:”抓緊了“,猛踩油門。

  張雨卿的車停在一個鐵絲網(wǎng)圍成的閘口,被重重鎖住,旁邊立著個藍色的鐵牌,“危險重地,生人勿進”,透過沒頂?shù)墓嗄静輩?,沿著路徑望去,隱隱約約看到一段高墻,里頭傳來幾聲吠聲。

  穆明誠查看閘口后,說:“雨卿姐,這里進不去?!?p>  “我們找找看還有沒有其他路。”玉瑩說,三人四處張望。

  付子杰將車停在后方,兩人下了車走過去,說:“我知道這邊還有一條隱蔽的小路可以直接繞到江邊,我們先找個隱秘的地方把車藏好?!?p>  他們把車停到20米外的一個草叢堆里,還找了一些枯草把車子遮蔽起來。付子杰手拿尖刀在前面不斷地劈斷伸出來的灌木,張雨卿四人跟在后面。

  她邊走邊問:“這條路這么隱秘,若不是熟悉這片地域的人不容易知道”。

  說者無心,聽者無意,銘總覺得這話是在影射付子杰什么,忙說:”可不是,子杰是地地道道的本地人,這些小路小叉小時候估計也玩了個遍“。

  ”噓“,付子杰突然示意他們躲在草堆后面,幾人朝前望去,前方剛好能看見這家廢舊工廠的一個墻角,而左邊是滾滾天際流的漓江。

  ”這地方確實夠隱秘,不刻意找還真不知道還有一個廢棄工廠在這里?!般懻f。

  ”銘,你留下來照護大家,我先過去探探虛實。“付子杰說。

  ”我跟你去“,張雨卿出聲說。

  ”不,你不熟悉這里,別看前面都是青草覆蓋的平地,其實下面都是淤泥堆積的沼澤地,我熟悉這里,聽我的。“他堅定地說。

  付子杰虛虛實實地在前面探路,每走一步,變腳用力的往下壓,確定是硬地的時候,就挖個坑做了個標志。

  張雨卿手心掐出了汗,不知為何,他每走一步,自己的心就糾緊一下,直到他安全跨過才如卸壓底的大石,付子杰很快消失在他們的視線里,拐進里面。過一會兒,他返回來,說:”這邊是圍墻,沒人看守,旁邊還有個很細的排水口,估計污水是從這里排到江里的“。

  子杰讓明誠留下來把風,他們四人沿著他走過的路跡過去,來到排口處,口子有5厘米半徑框,淡綠色的透明液體,很淡淡,若沒有日光照射,基本看不出顏色,正從口子里細細地流出來,匯入坤江之水。

  “雨卿姐,你看“這里周圍的草木的情況都跟江邊的蘆葦一樣,葉肉都被腐蝕掉了。“玉瑩遞過來剛拔的草葉。

  “我們抓緊時間“,張雨卿放下工具箱,迅速地從里面拿出采樣管,小心都走到了污水口俯下身體采了一些水的樣本,付子杰扶著她的另一只手臂,就著她往前傾的姿勢,避免她摔倒。

  銘不知何時,懷著”好奇心“沿著墻根走出了很遠,發(fā)現(xiàn)圍墻有個被網(wǎng)絲圍住的類似狗洞大小的洞,他趴在洞口,像只哈巴狗似的往里左瞧右瞧,發(fā)現(xiàn)里面有幾個智能機器人在走動,再往右方看去,剛到兩個黑衣保鏢正拖著一個傷害累累,奄奄一息地男人往里面走。

  銘朝付子低聲說:“子杰,我感覺這家工廠很有問題,我們要不要翻進去仔細看看?!?p>  忽然,幾生犬吠聲朝這邊喊,聽到里面有人大聲嚷到:”什么人“,而后是密集的腳步聲朝這邊來。

  “快,被發(fā)現(xiàn)了,趕緊撤?!案蹲咏苓呎f邊拉起一旁未反應過來的張雨卿往回跑。

  “欸,等一下”,張雨卿轉(zhuǎn)身往后看。

  銘帶著玉瑩和穆明誠小跑跟了上來,玉瑩說:“放心東西沒落下,在我這”,她向她聳了聳右肩膀的采樣箱,張雨卿這才重重地松了口氣。

  付子杰緊緊地握住她的手腕,示意她跟好自己,兩人對視默契地點了點頭。后面的人聲,犬吠聲愈來愈清晰,幾人拼命往回跑。

  玉瑩邊跑邊斷斷續(xù)續(xù)地說:“唉,媽呀,剛才來的時候沒覺得這條路多長,現(xiàn)在怎么覺得,怎么跑都跑不頭咧”。

  “趕緊跑,還有力氣說話”,銘氣喘著大氣說,上前,接過了玉瑩肩膀上的箱子繼續(xù)往前跑,玉瑩看著他的背影頓了頓,繼續(xù)往前,后面的狗叫聲和人的罵聲此起彼伏,似乎離他們越來越近。

  ”啊“,張雨卿一聲慘叫,陣陣的撕裂的疼痛從左腿肚傳來,隨即跌倒在地。

  付子杰咯噔一下,急忙轉(zhuǎn)身扶起她,焦切地問:”傷到哪了?“

  張雨卿抽著冷氣,指了指左腳,片刻,鮮血已將半個白色的褲腳浸濕,付子杰伸手撩開布料,一條有十公分長的傷口冒著血,皮開肉裂,看著路旁一到突出的尖利的灌木枝還沾著鮮血,他手顫抖了一下,心糾著痛,立馬從衣兜里掏出一條深藍色的手帕簡單包了傷口。

  她忍著痛,沒哼出聲,這個少年離他很近很近,近得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清香,這樣的場景總覺自己朦朧間哪里有見過。

  ”你們先帶著東西跑出去“,銘跑了一段,發(fā)現(xiàn)付子杰沒跟上來,跟前面的玉瑩和穆明誠說了一聲,將箱子遞給穆明誠,又折了回去。

  ”你們怎么了?”他跑到付子杰身邊問。

  “雨卿師姐,腳受了傷”,他說。

  “我跑不了了,你們趕緊跑,記得把樣本安全送回去,我的身份即使被抓到,他們也不會把我怎么樣?!?,張雨卿聲音細微,吃痛地一掌將付子杰推開。

  “都這時候,還說這些干什么”,付子杰惱怒,沉著臉俯身,攔腰將她抱起,開步向前跑,銘殿后。眼角的余光向上,盯著他冷峻的顎骨,能清晰地聽見他每跨出一步的吸氣呼氣聲。她感覺到自己的心臟跳得厲害,不是因為傷口,而是別的,他沒有說話,但感覺抱著她的手越來越緊。

  終于出灌木叢,跑回了停車的地方,后面的人聲,吠聲遠了些。

  “媽呀,累死我了,這是我長這么大以來跑得最刺激的一次?!便懪吭谲囶^前,氣喘吁吁地說著。

  付子杰將張雨卿小心翼翼地放到地上,讓她的半個身子倚著他的胸膛,她擠著五官,重重地抽了一口氣。

  “疼嗎?”,他查看著傷口問。

  “沒事,還頂?shù)米 ?,她微弱的聲音說。

  “要不是你,我們怎么會被人發(fā)現(xiàn)呢,雨卿怎么會受傷?!坝瘳撠焸渲?,銘不敢出聲,氣氛很是尷尬,穆明誠只是冷眼看著。

  付子杰低頭跟張雨卿說:“走,我們先離開這里”,他再次抱起雨卿往車上走,朝銘喊了聲“:”先去醫(yī)院“。

  銘澀著腦袋,越過玉瑩的死亡直視,沖上了駕駛室,付子杰扶著張雨卿坐子后面。

  待車子發(fā)動后,玉瑩才反應過來,急匆匆地喊:“欸,那我們怎么辦,我們不會開車呀?!?p>  “欸,欸,等等我們呀”,玉瑩喊了幾聲,只有喇叭聲的回應。

  穆明誠,背著實驗箱,站在后面,說:“玉瑩姐,不用喊了,都走遠了“。

  玉瑩轉(zhuǎn)過身,哭喪著臉,跺著腳說:“太不夠義氣了,竟然把我們?nèi)酉?,我們怎么辦呢?!?p>  “還有我呀,我會開車呀?!蹦旅髡\笑著說,搖了搖手中的鑰匙。

  “你怎么不早說”玉瑩對他翻了個白眼。

  ”不過,雨卿姐的車鑰匙怎么在你手里?!八龁?。

  “額,是付子杰剛剛丟給我的”,他說。

  “這臭小子,還算有點良心“,她擰聲說。

  ”玉瑩姐,走不走“,穆明誠坐上了車說。

  “走走,不走,難道留下來喂狗嗎?“她邊說邊跳上了車,車子很快隱沒在密林里,喧囂過后,荒野再次恢復了往日的陰森肅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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