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還是訴說,到最后幾乎就變成了狂吼,似乎要把這三年來自己犯下的蠢事自以為是的驕傲都狠狠地暴露在外人面前踐踏。
說到最后他終于微微緩了緩情緒:“抱歉,我可能也比其他人自黑了點?!?p> 古一很佩服自己逐日增長的定力,不然以前的她是絕對不可能出現(xiàn)并且聽完在一個看上去自艾自棄實際上發(fā)泄完好像就想通了的人面前。
“你也比其他人更容易放下自己的心,更容易接受特別的事物。”
“必須的,不然我怕我活不過十三歲?!?p> “你對你的未來并不滿意,你在致力改變,但是你怕那無限的未來會把你推向絕境,你怕你的能力有限,做不到那些?!?p> “因為我真的不是什么天才,我只是個僥幸在死亡時逃脫一命的普通人,能力有限是因為縱觀這幾年我好像什么都沒辦到…雖然前期也不需要辦到什么?!?p> 季晨現(xiàn)在倒是真的恢復(fù)了正常,和古一交談過后,哪怕對未來的路也有了多少劃分。
古一也是個奇人,明明沒有心靈感應(yīng)的能力,每句話卻總是都能戳中自己心中最不想碰到的那個點,但一旦說出后就會覺得好像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天塌下來,不是有高個的頂著了,是有地接著。
“有什么需要我?guī)兔Φ膯???p> 季晨一愣,然后脫口而出“我能不能只求你別死的那么憋屈,不,死的能不能別這么早?”
古一的表情終于有了一絲波動:“你看到的我死了?什么原因?”
季晨愣了愣,你不是一直知道未來…哦差點忘了你看不到奇異博士的未來,或許因為這個也就根本不知道你是怎么死的。
“呃,從高樓上摔下來摔死的,很荒繆對吧,所以我才這么想勸你別這么快…”
“未來永遠(yuǎn)不會輕易被知曉,”古一的聲音凝重:“我指的是你,但對我們法師來說,時間對我們來說真的和正常人不同?!?p> “嗯,因為只要你想你可以穿梭到然后時間去,但我還是覺得唯有現(xiàn)在才是真實,”季晨一副被打敗了的模樣:“既然對你沒意義的話不如再活個百年?如果私心重的話怎么說也得等到我死之后…咳,不好意思這么說確實貪心不足?!?p> 古一卻好像有些吃驚,不是針對季晨的時間無用論,而是其他:“我以為你要追求永生?!?p> “永生?想到了,頂多再活個七八十年就算了,活多了有什么用?看著身邊的朋友一個個的老死?既然不能拉著他們一起活那還不如一起死,我可是很怕孤單的?!?p> 如果不怕孤單也就不會這么拼命的救那些注定要死亡的人,那些已經(jīng)認(rèn)識并足以托付生命的人。
托付生命…如果是本來的和平世界遲早被當(dāng)成個重度中二病,但如果是這個明明是和平時期但反派縱橫,正派也不整天宅在家偏偏每天亂跑當(dāng)個義警或者撞破別人陰謀的世界,托付背后托付生命什么的就很正常了。
“今天就到這里吧…其實如果可能的話,我也確實想來學(xué)學(xué)魔法什么的,至少開個空間門能節(jié)省不少時間?!?p> 魔法就是讓你開空間門的?古一輕嘆,好在她也知道季晨只是開個玩笑:“如果你要學(xué)習(xí)魔法,這里隨時歡迎?!?p> “安心,我會以最快的速度學(xué)會開空間門的,再加上不知道這里有沒有關(guān)于精神力的控制方法,最好再加個空間撕裂問題,說起來,古一法師,死亡女神的魔法好像也是出在卡瑪泰姬,你覺得她可信嗎?”
“在很早的時候,她就已經(jīng)來到過卡瑪泰姬,以未來的一次全力出手去守護(hù)為條件學(xué)習(xí)了這里的魔法。”
“真是讓人意外的發(fā)現(xiàn),她給我的感覺越來越不像那個死亡女神了。”
“任何人的變化都是有原因的,任何人對你的態(tài)度也不是理所當(dāng)然的,”古一意味深長:“不會有無緣無故的愛,也不會有無緣無故的恨。”
……
古一又把空間門開回了澤維爾,很好,他們談?wù)摿诉€不到一個小時,天色甚至和來時的明暗程度沒什么區(qū)別。
校園里也依然很靜,基本上所有的房間都已經(jīng)黑了燈,除了在喝酒的金剛狼。
羅根看到季晨路過,拿起一個酒瓶子晃了晃:“來一杯?”
季晨走到沙發(fā)旁邊坐下,倒也沒跟他客套,接過去就灌了一口,然后又放下才道:“我酒量可不好,說起來澤維爾除了你也沒人喜歡喝酒?!?p> “今天剛來了一個,叫什么…海拉?”
季晨好像被哽?。骸拔也恢滥闶裁磿r候和她這么熟了,酒友原來比網(wǎng)友還能拉進(jìn)關(guān)系嗎?”
羅根指了指走廊,“她剛走沒一會兒,你就來了?!?p> “她告訴你我們接下來要做的事情了嗎?”
“那可真是個大膽的想法,那個地獄恐怕也不是我們理解的地獄?!?p> “誰知道呢,反正去地獄找死人這點實在是太不可能了,如果你以為那地獄有死人,那么你絕對會失望。”
“我沒有失望,我甚至連我一直都在找到那個人是誰都不知道。”
羅根把整瓶酒都灌了進(jìn)去:“三年前,史崔克說的卡拉到底是誰…我到底忘了什么?”
“你要聽?”
“我想知道,沒有人不想知道被自己遺忘的過去,哪怕想起后會后悔當(dāng)初的決定?!?p> “不是沒有人,我就是一個?!?p> “她是誰?”
“你的妻子,外號銀狐,一個心靈系的變種人?!?p> “她死了?”
“有機會逃的,不過那是你穿越五十年時間之前,現(xiàn)在恐怕還可能活在什么地方,只是早就不認(rèn)識你了,你的名字還是她取的…金剛狼?!?p> 羅根沒說什么,只是靜靜的聽著,忽的奪走了季晨手里的酒瓶子:“你不是說你酒量不好?”
“控制不住了,有一次我的一個朋友的青梅竹馬死了,我們組團(tuán)陪他喝酒,到最后醉倒了五個偏偏他一個醒著…我感覺那可真的不怎么樣?!?p> 羅根的表情好像帶上了笑意:“所以你也在陪我喝?我也不容易醉?!?p> “不,我只是想喝而已,雖然我說不出什么能拿的出手的原因,但誰定的沒事就不能喝酒了?”
季晨又一次搶回了酒瓶子。
魔瘋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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