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到了康熙年間。后來,那白狐重新被鬼差抓了回去,她仍念念不忘那個書生,偷了《修羅經(jīng)》回到人世,終日修煉以期修成人形,終于修成那半人半狐的模樣。
可是一下山尋找書生,便為鄉(xiāng)民抓來當做妖物準備付之一炬,這時那前世書生轉世成了一個良善的鄉(xiāng)里甲兵,看著那楚楚可憐的白狐,不知是前世的記憶還是什么,竟心生憐憫放走了白狐,卻因鄉(xiāng)民害怕惹怒天神,替代了那白狐活活燒死。年月久遠后,那白狐再次在火燒過的甲兵灰燼上哭泣。
再后來,到了清朝中后葉,白狐煉成了完全的人形,卻由于道士的追捕無奈失了大量的法力,也丟失了《修羅經(jīng)》。下山誤入了青樓成了任人欺凌的風月女子,正是有一天夜里逃出青樓,為土匪劫掠,被凌辱數(shù)次,痛不欲生的當頭又被賣回了青樓。那甲兵轉世成了一個普通的打雜小卒,白狐自知生不如死,于是不吃不喝,打雜小卒也許是想起了曾經(jīng)同樣命運的母親,便放走了她。后來那小卒受了私刑死在了青樓老板的手里,白狐來到他被拋了尸的湖邊,為他再次流淚。
近代以來,那白狐仍在一邊修煉,一邊委身各方勢力,為了食物來源,成了一個員外的妾身。后來西洋人來了,在一日的碼頭上,那白狐等著歸來的員外,被洋人強行擄掠,那打雜的小卒轉世成了一個碼頭的苦力,只有他仗義出手,和洋人打斗起來,白狐則趁機逃走,那苦力卻被一槍打死,血染江口。白狐后來回到碼頭,又為他流了淚。
抗日戰(zhàn)爭期間,白狐功力遲遲不見長,人身也不能保持青春,只保持在了28歲的年華,后來鬼子來了,她被征走成了wei安婦,期間多次逃跑,被抓回的那天,正要被處死,抗日游擊隊卻天注定一般襲擊了鬼子的軍部,那苦力轉世成了游擊隊隊員,為了掩護著姑娘們逃離,被鬼子抓住,剖了皮死去。那白狐后來回到那荒草漫漫的地方,為他流了徹夜的淚。
再后來?。【褪墙▏罅?,白狐四處尋找那轉世的書生,卻再也找不到了,只到有一天看到轉世的書生成了一名被打為右派的知識分子,下放去插隊。她這時失卻了所有法力,重新化作那只當初的白狐跟了過去,那好心的知識分子正孤身在山崗上值班,看見這么一只孤苦伶仃的小白狐,便找到了慰藉,依舊是報以那副當初的溫愛的笑臉,照顧著她。永遠為她留著食物,盡管自己也食不果腹。后來由于饑寒交迫,死在了平反前夕的一個雪夜里,人們發(fā)現(xiàn)他時,手里依然捧著留給白狐的饅頭,那白狐是妖自是沒那么容易失卻性命,只是她又為他流了幾夜幾夜的淚。
滄海桑田,歷歷在目。
直到后來,她遇見一名云游的高僧,高僧告訴她這生生世世,五世只有這一段情緣,找到了白玉羅盤也就找到了他。
白狐后來機緣巧合下尋回了那《修羅經(jīng)》,修煉了四十年,依靠著圣物苘山靈芝,修成全新的人身,并保持在了17歲的少女華容,可惜并不完整,耳朵和尾巴沒能藏起。
但白狐后來誤入龍澗湖為齊邪道所控,為了活命只得為他偷取圣物,卻也有機會就真偷到了白玉羅盤。
原來冥冥之中自有定數(shù)。
果然,她還是等到了他。
了解完了一切,光之,影鬼,中年人簡直驚得舌頭都要掉了。
“我也太慘了吧!五世都為了救她死了……”光之咽了口口水,心里詫異地想著。同時看著身后張大嘴巴的二人。
“我去,太扯了吧!《聊齋》還是臺灣言情劇???”一旁偷摸著看的卜超也張大了嘴巴。
“這……真的還是假……的???”光之的腦袋里好像灌進了水泥,口齒也不清了起來。
BGM腦補《白狐》“生生世世都是你的狐~”
“是啊,奴家找得你好苦?。∥迨腊?!主人,第一世時,你給我取名雪瑤的,你說我是雪雕琢成的玉,玉是無暇的。我遇到很多的人,行過很多的橋。卻只有這么一個名字,只有你這么一個主人?,F(xiàn)在,我終于找到你了!果然是第六世,我們終于修成正果!這一世,奴家只為你修成赤子之身!”那白狐枕著光之的胸膛,淚眼汪汪地看著他。
“你又是什么來頭???大叔。不好意思哈!”光之解開了定身術,他或許是不忍回答,轉移了注意力。
“后生,老子我是南山行者,正陽派道人鄺海疆!我也是有命在身,這狐妖勾引了某位顯赫的子弟,讓他茶飯不思。他父母讓我來誅殺她,以破解妖咒?!蹦侵心耆嘶顒又罟?,緩緩說道。
“你不是他的寵物嗎?我尋思著你怎么成他的眷侶了……”影鬼不甘地說。
“雪瑤,真的……好想……主人!”光之看著懷里的少女竟羸弱地喘著氣,閉著眼,才發(fā)現(xiàn)她肚子上和腳上的鮮血淋漓。
“喂喂喂,小狐妖,醒醒??!”光之慌神了,莫名有了這沉甸甸的世代責任,只見她那長長的睫毛掩著滿是傷悲的雙瞳,暮色里多幾分疼痛。
“對誒,這妖孽中了我的陰陽子母刀,我差點忘了?!编椇=^腦說道。
“她不能死?。 惫庵蝗患绷?,眼珠里漲起血絲,怒目圓睜地看著鄺海疆。
“別急別急嘛!大兄弟,幫她止血,運氣就是了?!编椇=@然是慌了。
光之看著這失卻意識還死死抱住自己的狐妖,心里竟悠揚起一首寂遠的悲歌,好像那五世的記憶真就入了骨。
“離開這吧!還有你,看夠沒!”光之突然操著鎮(zhèn)定里夾雜憤怒的口吻問向草叢。
“誰?”影鬼嚇得立馬隱身,那鄺海疆也是操劍對著。
“嘻嘻嘻!我就知道王大俠你非同凡人,我是卜超啊,順京生活報啊!”卜超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走了出來,把相機偷偷往后掩。
“相機給我!”光之閉著眼。
“好吧……”
幾人一陣鼓搗,便往卜超家里去,光之抱著那只小白狐和鄺海疆一同上了卜超的車,影鬼則縮進車后備箱里。眾人出了大學往城區(qū)的卜超家駛去,開出車門時,那白狐的血竟生生淌了出來。
“快!我給你們拿繃帶,止血藥,這狐貍快不行了!”卜超打開燈,立馬往廚房去,鄺海疆則端坐在沙發(fā)上,雙手撐著劍上,虎視眈眈地盯著白狐,生怕她一個飛身消失在夜色里。光之則推開桌上的雜物,把白狐輕柔地放了上去,可白狐的手怎么就是撒不開,死活拽著自己,無奈只得坐了上去,讓狐貍的頭枕著自己的大腿。
光之心里五味雜陳,一時無法接受這瘋狂世界的古老約定。
影鬼則在一旁打著白玉羅盤的主義。卜超看似幫忙實則依然在尋找著機會制造明天的頭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