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歸坐著,看罪余悠悠的燙茶,泡茶,自然、賞心悅目。
“軍師,你這手藝,看起來可不像是個窮和尚出身?!贝逇w也不知怎的就說出了這句話,說完一笑,他和罪余已經這樣熟悉了,甚至,他視罪余為心腹,但事實上,罪余從哪里來,他也曾問過,但罪余從來沒有下面回答過。
說罪余是個窮和尚,卻不過是他自己猜測的。
此刻,他忽然反應過來,罪余怕也有一段故事的,他正為自己的話感到懊惱的時候,罪余抬起頭來,說道:“我何曾說過我是窮苦和尚出身的?”
崔歸很吃驚,這是罪余第一次如此坦然的面對他的身份,崔歸看著他,等著他的下文,但罪余又久久的沒有說話,再開口,卻是換了話題:“主公來尋我,因是有事吧?”
用的是問句,罪余的神情卻是在陳述。
崔歸還是好奇罪余的來處,但也知不好多問,便笑道:“軍師神機妙算,我今日卻有一事,很是為難,想和軍師討個主意?!?p> “主公可是為了符縣縣令一事?”罪余也不裝傻,開門見山的問。
崔歸點頭,道:“正是?!?p> 隨后,崔歸便將自己的顧慮都說了出來。
罪余點頭:“這點我早有想法了?!?p> 這點擔心,罪余也有,他一慣很相信自己的卜算能力,然而在關于穆云蕎是崔歸的貴人一事上,他卻開始不那么確定了,甚至罪余想,是不是因為這件事禾自己有所相關,所以自己的卜算之術便打了折扣。
他的仇還有賴于崔歸,只有幫助崔歸掌天下大權,他才能……罪余抿下一口茶,將這些多余的思緒都拋開。
“主公著相了,我們的,本也不可能一直這樣少的,正好目前差了人手,我們再去尋又未嘗不可?!?p> “尋人?”崔歸呢喃著重復了一遍,接著眼睛就亮了,“這是個好主意,崔軍也該添一些能才了,只是,咱們初來乍道,也有不知道這誰是可靠的人才呀!”
這便看主公的了。
罪余笑笑,再多的也不多說了。
崔歸回去,冥思苦想許久,也不知罪余是個什么意思,這伯樂常識千里馬,都要先見到千里馬才行呀。
到下午了,崔歸在屋內,聽見門外小廝正在攔著想進來的穆云蕎,忙開門道:“蕎蕎你來了?”
穆云蕎道:“我竟一來,就叫你擋在外面,想來是我不該來?!?p> “瞧你說我,誰不該來,也沒有你不該來的話。”崔歸忙把小廝打發(fā)到一邊去,再和穆云蕎告罪,“原是我有點兒事想靜靜,便跟他說了別叫人來打擾我,誰想,你今天竟是能來呢!”
“這么著,那我回去了?!蹦略剖w說著,感覺到了自己的語氣有些酸,驚了一驚,發(fā)現她還真的有些在意,那臭和尚都能隨時進出崔歸的工作廳,自己不過才來這么一趟,竟然被拒了。
這樣想著,便又是一驚,她連這點小事都在意,豈不是對崔歸有點兒那意思了?想著,便偷偷飛了崔歸一眼,見他模樣俊美,長身玉立在眼前,心下立即小小的悸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