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帝下國書來一事,穆云蕎也很早就知道了,若問她甘心嗎,她也是極不甘心的,然而,時不在她。
現(xiàn)在,崔軍中不想停戰(zhàn)的只有寥寥的數(shù)人,人心不在,勉強去打,也很難勝利。
罪余來尋她,她也很無奈,做不出任何的保障。
“抱歉。”除了抱歉,穆云蕎也不知道該怎么和罪余說。
罪余投到她門下,也是因為信任她,條件是禹朝宗室所有人的人頭。
罪余要報他一寺的血仇,禹朝宗室也人人罪大惡極,所以,那時候的罪余,和穆云蕎有著相同的目標。
可現(xiàn)在,天下暫定,禹朝宗室竟然又得以成為皇家,還享有魚米豐饒的南方。
這中罪余如何能看開?
而穆云蕎呢?雖說軍中尚有一些她的心腹,但現(xiàn)在,天時地利人合都在崔歸處。
她只能靜待時機。
眼見著罪余失望而走,腳步已經(jīng)快要跨出門檻了,穆云蕎忍不住道:“明帝不是帝王之才,天下遲早還得再起紛爭。到那時,崔將軍可還愿只守北邊半國?”
穆云蕎本是不打算明說的,現(xiàn)在的境況她不能和崔歸相爭,便不愿引起崔歸的警惕。
禹朝和崔軍停戰(zhàn)的國書很快傳的天下皆知,很多景朝的舊臣也得知了崔軍的頭領(lǐng)崔歸竟然是景朝的皇室之后,也都投靠了來。
一時間,崔歸的勢力更是強大了許多。
崔軍里,穆云蕎的聲音已經(jīng)很輕了。
臣下們也都說,既然天下定了,那崔歸也該登基了。
崔歸來尋穆云蕎,問穆云蕎對此怎么看。
穆云蕎抬頭,看著崔歸華服著身,雖然瘦削,但不掩氣勢,她笑了笑:“恭喜您,心愿得成,也對得起列祖列宗了。下面人請您登基,略略推辭一翻即可。早日成了大禮,才免夜長夢多?!?p> 崔歸是深知穆云蕎的野心的,他深深的看著穆云蕎的眼睛,清澈如泉,他也看不出山幾分真假。
從穆云蕎這里離開后,崔歸就用心準備起了登基的事宜。
崔軍,如今也不再穆崔軍了。
崔歸雖還沒有舉行登基儀式,但所有的人都開始稱呼崔歸為陛下,崔歸也為新朝擬好了國名——景順。
崔軍,自然也都成了景順朝的軍隊。
隨著崔歸登基儀式舉行,軍隊也都劃分給了崔歸的一些個心腹將軍們,大牛得了忠順侯的爵位。
崔歸想了許久,還是把罪余安排在了丞相的位置上。
不是他沒有感覺到罪余偏向了穆云蕎,而是,手下無人可與罪余的智慧相比,景順朝新立,事務(wù)繁多,不立個有能力的丞相,罪余也怕搞不定新朝的諸多事務(wù)。
至于穆云蕎,出乎眾人意料之外的,崔歸檔遲遲都沒有給她封賞。
即沒有封將軍,也沒有入后宮。
穆云蕎在殿內(nèi)養(yǎng)胎,這些消息崔歸也沒有刻意不讓人傳,所以穆云蕎很快就聽說了,當然,府里的下人們也知道了。
一時間,往日被人敬怕的穆云蕎竟然受到了冷待,若非是還有身孕在身,怕是殘羹冷炙都會給她端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