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不自量力,你一個后輩小子,憑什么跟契丹族抗衡?又有什么能力挽救所有族民不受業(yè)劫之災?”車凌云再次冷斥。
“就算沒有能力,我也不會卑躬屈膝,讓所有族民活在屈辱之下,不像有些人鼠目寸光,為了茍活于世而出賣尊嚴,天生一副奴才的命!”蒼嵐含沙射影地反擊道。
“你……”車凌云氣得咬牙切齒,但卻又不便出手教訓一個晚輩,而且車凌嬌明顯在護著他,即使出手也未必能威脅到他。
“嵐兒,不得無禮!”車凌霄及時出聲緩和了氣氛,他雖然沒有明說,但目光中對蒼嵐飽含贊賞,只是此時此景,他沒有充沛的能力再保護他。
“小子,車犁族的事,不容許你插嘴,就算你是世子,也沒有資格在這兒講話?!避嚵暝诫S后說道。
蒼嵐:“三長老此言差矣,正因為我不是本族族裔,所以你們無權(quán)把我送給契丹族,我來的時候曾經(jīng)說過,無論是誰都不能干涉我的生活,這是交出丁耕訣的首要條件!”
“你本來就是流放犯,哪有什么討價還價的資格?”車凌云不由得一陣冷笑。
“大長老的意思是,得到丁耕訣之后,你們要背信棄義了?其他五位長老難道也跟你一樣,都是言而無信的小人?”蒼嵐面色錚錚地厲斥他們!
“為了部落利益,有時候不得不做一些違心的事,這有什么好糾結(jié)的?”車凌云老臉一沉,全然沒有一絲羞恥。
“虧你還是大長老,酋領親自決定的事,竟然出爾反爾,將來要是傳出去,豈不是令所有部族恥笑?”車凌嬌在一旁忍不住憤怒。
“我只在意族人能不能生存下去,其它事一概不理,誰愛恥笑誰就恥笑去吧。”車凌云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
“難道你們沒有想過,離開車犁族之后,我會把丁耕訣泄露出去?”蒼嵐目光微沉著反問。
“哼,你沒有泄露出去的機會,到了契丹族之后,立刻就被抽筋扒皮,最多只能泄露給契丹族,但那有什么關(guān)系?契丹跟車犁聯(lián)姻,給他們丁耕訣又有何妨?”
“果然是一副賤骨頭,車犁族出你這種逆子真是不幸!”蒼嵐毫不客氣地回擊。
如此沉重的羞辱,讓車凌云再也忍不住怒火,向蒼嵐狠狠劈出來一掌!
車凌嬌當然不會袖手旁觀,蒼嵐就站在她的身后,她不出手的話,這道業(yè)炁也要沖她而來,所以根本不假思索,舉手一掌劈了出去!
“轟”的一聲巨響之后,兩道丁耕訣凌空相撞,車凌嬌巋然不動,車凌云卻被震退了一步!
這一幕令所有人大驚失色,盡管他們都沒有用出全力,但是車凌云的修為比車凌嬌高出一層,淼境高手的修為,實力差距一層,往往需要十年甚至幾十年的苦修才能彌補!
“想不到,短短兩個月,八妹的實力居然精進到這等地步,實在是出人意料!”車凌云強忍震驚,他閉關(guān)這么久,自以為在丁耕訣內(nèi)篇中已經(jīng)精進不少,但車凌嬌比他更強!
“見笑了!”車凌嬌冷眼漠視,她之所以能進步這么快,是因為跟蒼嵐開誠布公地交談之后,得到了丁耕訣的增益版本,這個版本跟青絲牘當中記載的業(yè)譜全然不同!
車凌嬌沒有見過青絲牘,但卻知道蒼嵐給她的業(yè)譜有別于之前修煉的外丁,所有的業(yè)訣在更改過之后更加符合她的業(yè)紋天賦,短短十幾日的修煉,就起到了立竿見影的效果!
“既如此,讓為兄再領教幾招!”車凌云驀一咬牙,凝聚業(yè)力就要出手。
“胡鬧!我還沒有死,你們就開始自相殘殺,真的不顧及手足之情了嗎?”車凌霄身染重劫,但修為依然還在,威嚴也還不容侵犯,一聲厲喝頓時平息了紛爭。
“酋兄,這件事還要你親自定奪,為了部落大計,必須當機立斷,契丹族只給了我們?nèi)?,超過期限之后,就算我們有心想去求和,他們也未必肯接受?!避嚵暝嚼^續(xù)道。
“蒼嵐并沒有犯錯,在業(yè)武會上擊敗丹勃忌,本應是一項榮耀,不該卷入到兩大部落的紛爭,而且霓裳宮救過我的命,我不能忘恩負義,做這種為人不齒的事!”
車凌霄終于表明態(tài)度,為挽救蒼嵐做出了最大的努力。
“那么,酋長是要得罪契丹族,置本族所有族民的生死于不顧了嗎?”車凌云出聲反問。
“他們無非是想羞辱我們,并伺機打壓車犁族,我依然會帶長今去和親,并把第十層資源區(qū)還給他們,至于蒼嵐,他不是車犁族人,讓他從哪里來回哪里去吧!”
“這樣……或許還有回旋的余地,契丹族不至于這么不近人情!”車陵越和所有長老紛紛點頭,他們知道蒼嵐只要離開車犁族,到哪里都是死路一條!
“如果我不想走呢?”蒼嵐一口拒絕了車凌霄的提議,盡管他知道這是為他贏取一線生機,但實際上根本不需要,因為他有充分的準備用來保命。
“你當然不能走!否則車犁族還是擺脫不了忘恩負義的罵名,就算要走,也得等酋長壽終正寢,這樣就不會被外人恥笑!”
車凌嬌相當清楚,蒼嵐身上的業(yè)術(shù)資源有多么強大,一旦放他離開,將是車犁族有史以來最沉重的損失,所以不惜一切代價也要保他。
“八妹,我再說一遍,你無權(quán)插手外部族務,真以為我不敢對你動手嗎?”車凌云氣勢洶洶地向她威脅,只要車凌霄下決定驅(qū)逐蒼嵐,一切就大功告成。
“哼,這件事涉及到酋位傳承,怎么能是外部族務?你休想把長今和蒼嵐排除在外,讓你的兒子長峰繼承酋位!”車凌嬌直截了當,戳破了最后一層窗紙!
“豈有此理,你簡直無事生非!”車凌云被戳到痛點,不由得惱羞成怒。
“嵐兒,你為什么不走?難道甘愿在這兒等死?”車凌霄再次出面,平息車凌嬌和六大長老的爭執(zhí),同時他似乎已經(jīng)看出,蒼嵐并不是平白無故地站出來。
“是的,不但我不走,義父也不需要去契丹族受辱,長今世姐更不用嫁給丹勃忌那種人渣!”蒼嵐緩緩回道。
“哦,這是為何?”車凌霄果然聽出了弦外之音。
“因為大長老念念不忘的一點,就是契丹族的化劫丹,這是他們敢于要挾車犁族的唯一倚仗,但從今以后,這個要挾將永不存在!”蒼嵐泰然回答。
“哼,好大的口氣,你倒是說說車犁族要怎么才能擺脫要挾?”車凌云篾聲冷笑。
“很簡單,只要我在車犁族一天,他們就沒有要挾的可能!”蒼嵐直視著車凌云道。
“哼,真是可笑,你憑什么這么說?”車凌云更加神情倨傲。
“就憑我是一個煉酒師,而且是一個令契丹族必須仰視的煉酒師!”蒼嵐說罷,從袖袋中緩緩取出來一只酒壇。
所有人面面相覷,不知他用酒壇做什么,但是他剛才那句話,的確是霸氣逼人。
“真是吹噓過頭了,一壇酒就想讓人仰視,你是喝醉了吧?”車凌云冷笑著回應,引起其他長老的一陣附和。
“我并不善于炫耀自己,但是有時候,適當?shù)撵乓瘸聊姓f服力!”蒼嵐說完之后,酒壇直接脫手而出,向地面狠狠砸了下去!
隨著一聲脆響,酒壇被摔得四分五裂,濃郁的酒漿四處飛濺,把整個大廳都染得血紅一片!
“這是……”
所有人目瞪口呆,他們從來沒有見過這種酒,但是傳聞中,卻有相應的知識跟眼前的一幕相符。
“紅羹酒!”車凌霄首先打破沉默,近乎是顫抖著說出了這三個字。
“極品……極品紅羹酒!”車陵越不由自主,表達出了內(nèi)心的本能震驚!
“酒液濃縮成酒酪狀態(tài),這等驚人的造詣,實在是……”長老們開始躁動不已。
“紅羹酒化解業(yè)劫的能力,要比化劫丹強盛百倍,更何況這還是極品紅羹酒,難怪他敢說,要讓契丹族仰視了!”
“這樣的話,我們……的確沒有必要再跟契丹族低三下四了?!?p> 局勢向車凌嬌和蒼嵐一方急劇發(fā)生逆轉(zhuǎn),畢竟對六大長老來說,沒有人愿意承受恥辱,車犁族人具有的尊嚴和狂熱,并沒有消失干凈,只不過是被壓抑得太久了而已。
“一壇酒而已,車犁族這么多人,你自己救得過來?”車凌云見大勢已去,強忍著怒火向蒼嵐發(fā)問,他不相信憑他一人能煉出足夠的紅羹酒供應整個部落。
“哼,區(qū)區(qū)一壇酒,的確不足掛齒,所以我才把它摔掉,因為我這兒還有很多!”蒼嵐說罷,袖袋中手影頻閃,數(shù)百只酒壇頃刻間堆滿大廳,像小山一樣蔚為壯觀!
車凌云終于瞠目結(jié)舌,杵在那里再也說不出一句話!
“你……什么時候煉制了這么多紅羹酒?”車凌嬌同樣被這一幕驚得目瞪口呆,忍不住轉(zhuǎn)身問他。
“業(yè)武會結(jié)束之后,我用贏來的近一億業(yè)幣,買走了猶塔族所有的紅參,煉制了這批紅羹酒。”蒼嵐沉聲回答。
“原來如此!”車凌嬌難掩驚嘆,對蒼嵐的看法愈加欽佩,這一切原來都是他早已規(guī)劃的布局,他參加業(yè)武會的真正目的,原來就是贏取資金,購買大量紅參煉制紅羹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