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多了,這種閑事,我素來不喜多管!”
蘇婉兒淡然的將目光從安宓兒身上移開,襟袖輕揮,漂浮在側的飛劍立刻化作流光沒入儲物袋,緊接又朝一旁的管事弟子提醒道。
“你們不是來收靈石的嗎?人家都自愿上交了,你們不是該盛情難卻?”
面對蘇婉兒的提示,幾位領事弟子雖然有些懵逼,但也知道自己來此的目的。
“且慢!”
一道清朗的聲色在人群中響起。
“諸位管事師兄,在下陸翰飛,這位是我好友,不知可否……”
眼下走出的稚嫩少年,蘇婉兒哪還看不出是誰。
“原來是陸師弟,這才入門不久,便已踏入煉氣二層,果然天資非凡,只是….我等都是奉命行事,只怕不好交代,不過師弟的靈石我等還可以做主,至于旁人…..還望師弟體諒則個!”
孫子凡嘴上噙著笑意,客套一二。
陸翰飛作為道宗內(nèi)少有的天靈根弟子,又被某位長老看中的事情,就連蘇婉兒這個像來不混跡人群的小女子都知道,更何況這些整日長目飛耳,察言觀色的管事弟子。
若是陸翰飛的修為高于這些管事弟子再加上身后的靠山,別說只是保下安宓兒一人的靈石,就算保全這一眾新入門弟子也并非不可。
可偏偏靈力低下還硬要出頭,即便現(xiàn)在靈根極佳,但在修仙界這種地方,指不定哪日就身首異處。
眼下孫子凡被蘇婉兒譏諷一頓,心中本就不快,陸翰飛卻在此時出面,一連兩次受阻,孫子凡能笑臉迎人就已是難能可貴。
畢竟陸翰飛還不是真?zhèn)鞯茏樱髅嫔辖o點面子意思意思即可,若是不識趣,保不準那次外出任務就會‘意外’身故。
要知道,陸翰飛能被收為真?zhèn)鞯茏拥那疤崾切逕捴林?,要是連這個要求都沒達到,估計那位長老也不會在意一個外門弟子的死活。
安宓兒能大方的將靈石掏出來,估計也是將陸翰飛算計其中,不曾想這管事弟子根本不買賬,眼下不僅僅失去這三顆靈石,就連以后的靈石恐怕也不保。
此時,安宓兒心中五味雜陳,臉上的表情也是精彩紛呈。
數(shù)日后,宗門外山嶺小道。
“陣成!”
蘇婉兒鉆研數(shù)日,終于想出用一種煉氣期的困殺類陣法,十六道引雷符按照陣紋有序矗立四方,擺出一道引雷困殺符陣,將方圓五十米內(nèi)所有鼴鼠洞都籠罩其中。
隨著一道法訣打出,源源不斷的水邊開始注入洞內(nèi)。
“陣啟!”
伴隨隨著大量的流水的注入,洞內(nèi)的泥鼴鼠紛紛朝洞外竄出,而此時符陣早已運轉。
此時陣內(nèi)黑霧繚繞,云霧迷蒙,引得一眾妖獸到處躥蹦,與此同時,陣中的殺機悄然發(fā)動,仿佛有利刃隱藏在黑霧中,危機四伏,甚至有驚雷從高空穿透云霧劈下。
一級妖獸本就靈智不高,面對這種精妙的符陣,只能到處躥蹦,只有一些年老的泥鼴鼠會朝四處噴射帶有靈氣的土鏢,不過也于事無補。
引雷符與霧靄困殺陣本就屬于煉氣中高等的陣法符篆,兩者結合之下,怕是筑基初期的弟子誤入其中也會含恨而終。
蘇婉兒作為掌陣者,可以清楚的感受到有妖獸沖擊陣法的跡象,雖然泥鼴鼠作為一級妖獸,但如此沖擊,想必數(shù)量不少。
為了確保無礙,蘇婉兒又立刻打入幾道靈符,雷光熠熠生輝之下,這種沖擊的也隨之消解,只是陣中不時會傳出泥鼴鼠慘叫的嘶吼聲,聽上去讓人有些不忍。
隨著陣中的波動消失之后,蘇婉兒再三確定妖獸悉數(shù)死亡,才將陣法撤去。
此時,陣法籠罩之處早已面目全非,地上的泥石也翻飛出來,到處都是被電焦的泥鼴鼠,微風拂過,一股皮毛燒焦的味道讓人忍不住作嘔。
泥鼴鼠,作為一級妖獸,而且個頭也不大,渾身上下幾乎沒什么值錢的地方,除非湊齊數(shù)十只泥鼴鼠,將其前足的鋼爪煉化成土鋼,倒是能賣上四五顆靈石。
不過這種費時費力,酬勞不多的事情,蘇婉兒是不會做的。
而且這種妖獸四處打洞,不僅以靈蟲為食,還以靈植的根部為食,就連養(yǎng)在靈植園翻土驅蟲的資格也沒有,再加上這種東西扎堆,且不好對付,幾乎沒有修士會來賺取這種靈石。
正在蘇婉兒挑揀幾只泥鼴鼠作為任務憑證的時候,一道低沉的奶音在附近傳出。
“泥鼴鼠幼崽?”
掀開翻飛的泥塊,蘇婉兒發(fā)現(xiàn)竟有一只幼崽還存活下來,想來是落雷的時候將土層打翻,機緣巧合之下才得以存活。
“誰?”
蘇婉兒剛一出聲,便感知到附近有所異動,于是連忙喚出飛劍,欲朝一旁的小山包射去。
“道友,手下留情!”
話音剛落,蘇婉兒便立即將飛劍收住。
“你們是什么人,躲在這里意欲何為?”
看著面前緩緩站起的三男一女,其中一名男子更是有著煉氣十層的修為,而其中最弱的女修士也有著煉氣七層的修為。
雖然幾人都身著道宗外門弟子服飾,但這里可不是宗門,而且周圍四下無人,再加上自己顯露出的修為只有煉氣十層。
面對一級妖獸幼崽的誘惑,對方完全有理由動手。
蘇婉兒玉手撫過儲物袋,六道金色神輝立刻朝四人的方向射去,還沒等對方反應過來,一道簡易的引雷符陣便已布好。
“道友,我乃外門弟子趙瓊,我們都是道宗弟子,只是被陣勢的動靜吸引過來,并無惡意,還望道友明辨!”
趙姓弟子作揖禮,申請懇請,言之鑿鑿。
先前幾人的神色還沒有那么拘謹,但在看到十二道靈符依次分布在周圍之后,臉上開始出現(xiàn)驚恐的神色。
“若是如此,何不早出,隱匿如此,怕是心懷不軌!”
從眾人的防御動作來看,顯然早已目睹蘇婉兒布陣的之事,否則現(xiàn)在臉上的神色也不會那么精彩。
“我等只是見道友擊殺妖獸頗多,想待你走后撿漏,并不敢多想!”
蘇婉兒將憑證收起之后,一手抄起土窩中的泥鼴鼠幼崽,不時還打量著陣中的弟子。
雖然這位趙瓊的弟子一副畢恭畢敬的模樣,但身后幾人的表情,可就有些稍微復雜了,要是蘇婉兒真是普通的煉氣十層弟子,眼下情況還真不好說。
“姑且信之!”
蘇婉兒御劍而立后,襟袖一揮,十余道靈符悉數(shù)收回,待話音落下之時,早已飛出數(shù)十米。
剛才的局勢其實要比見到的危險許多,之前布置的引雷困殺符陣雖然有提前埋下靈石作為動力,但之后數(shù)十只妖獸沖擊陣法,導致蘇婉兒不得不再注入靈符重演符陣。
一番下來,蘇婉兒的靈力本就損耗大半,可面對突如其來的外門弟子,蘇婉兒直接動用體內(nèi)的靈氣布下一道簡易陣法。
如此消耗,導致蘇婉兒體內(nèi)靈氣所剩無幾,要是再生變故,靈力不濟,恐怕蘇婉兒就會變成待宰的羔羊。
雖然蘇婉兒嘴上說相信,但心底里還是抱有懷疑,以至于從頭到尾的布置,無一不精細縝密,就連回收靈符都是在御劍之后。
“看來有空得采買些丹藥了!”
像是一些恢復靈力與治療傷勢的丹藥,還有一些辟谷丹,都要著手準備,以備不時之需。
蘇婉兒回到草屋后的首要之事,便是抓緊時間恢復靈力,并且心中打定主意,即便在缺靈石,也不要將手中的高級靈符都換做靈石。
一夜之后,蘇婉兒體內(nèi)的靈力也悉數(shù)恢復,直到此時,蘇婉兒才有空注意衣袖中的泥鼴鼠幼崽。
泥鼴鼠幼崽在蘇婉兒看來,除了前足的一對小鋼爪模樣討喜之外,與普通的老鼠幼崽并無不同,由于年幼的原因,身上還是光溜溜一片,不曾長出棕黑色的毛發(fā)。
“也不知道能賣多少靈石!”
泥鼴鼠作為一級妖獸,你要硬說它有什么價值,倒也確實有一處。
泥鼴鼠天生便以靈蟲為食,且自身帶有一招小范圍的吞吐天賦,如若面對擅長驅使靈蟲的修士,倒是不錯的靈寵。
但泥鼴鼠的缺點也很明顯,作為長期生活的地底的妖獸,它并不能時常待在地面,強烈的陽光會對其造成致命傷害。
可若對煉氣期的弟子來說,倒也足夠了。
“交任務!”
蘇婉兒一到承接殿,便將裝有泥鼴鼠尸體的布袋交于外門執(zhí)事。
執(zhí)事弟子看著布袋中略顯焦黑的泥鼴鼠,臉上意外的神情一閃而過。
“這是你的獎勵!”
雖然眼前的蘇婉兒或許不知,但作為承接殿的外門執(zhí)事,這個任務有多難自己可是非常清楚。
這個任務擺放在承接殿已經(jīng)近四年,雖然任務獎勵豐厚,但多少外門弟子領取之后都無法完成。
其中有不少弟子,再得知任務難度之后,紛紛前來賄賂要求另換任務。
而作為承接殿執(zhí)事,自己也靠著這些賄賂積攢了不少靈石,卻不曾想,今日竟被一個煉氣十層的外門弟子完成。
雖然不敢表露于前,但此時,承接殿執(zhí)事的心中可高興不太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