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途眼中閃過一絲驚訝:“知道。”
花徑是花天佑兒子的事情,伏途還真不知道。但他好歹在靈華學院上了兩年學,盡管并非專注學習,也是多多少少了解到學校的一些人物。
比如眼前的花徑。
年少多金,英俊瀟灑。學院中不少女生對其暗生情愫,并且為人豪爽,很多男生對他也沒有多少敵意。
總而言之,就是在靈華學院很能混得開的人。
花徑也是一直在打量著伏途,眼中滿是好奇。
他從柜子中拿出茶葉泡上,第一杯端給了伏途。
“你好。”花徑打了個招呼。
他并不認識伏途,但剛才老爸說了對方和自己一個學院,于情于理都得打個招呼認識一下。
“嗯,你好?!狈军c了點頭,然后望向花天佑。
花天佑沉吟了一會兒。
“小徑,你先出去吧?!?p> “好的?!?p> 等到花徑不解地走出房間后,花天佑才揚起一個笑臉,對著伏途說道:“真是麻煩你跑一趟了?!?p> 伏途端起茶杯,吹散上面漂浮的三三兩兩的茶葉,說道:“應該的,畢竟昨晚是我的不對。就算你沒叫我,我也得上門賠個不是?!?p> “哈哈!”
……
尷尬。
花天佑干笑兩聲,昨晚還是生死仇人,今晚就相聚一起談笑風生。說實話,他這薄臉也不是這么拉的。
反觀伏途,倒是神色如常,沒有過分親近,也沒有顯得疏遠。
“我能為你做什么嗎?作為昨晚的賠禮。”伏途呷一口茶后輕笑道。
在見過花徑后,伏途大概也能夠猜到花天佑的目的。若是一般的化解仇恨,怎么說也不會讓身為普通人的花徑與伏途見面。
畢竟自曝短處的事情,花天佑還沒蠢到這種程度。
花天佑神色尷尬,深吸一口氣后笑道:“實不相瞞,我是知道老汪的底細的。并且,我還知道異常捕食者并不止他一人!”
伏途臉色不變,靜候下文。
“我和他相識多年,我們之間的交情并非是善惡一事可以道清。所以我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甚至還裝作無意間給他透漏了情報。他越是強大,才能更好地幫助我?!?p> “但是……”花天佑苦笑一聲,望著伏途,“他被你擊斃是罪有應得,我不會心生怨恨。只是我與他之間的約定,由于他的死亡而沒了著落。”
“所以我就想,能不能請你幫個忙。當然,報酬好說?!?p> 花天佑一臉無奈。
伏途放下茶杯,沉吟了一會兒,說道:
“這個忙我肯定不會推辭,你盡管放心好了?!?p> 既然對方會找到他,也就意味著其實這件事對他而言沒有多少難度。最近歸都的鬧事異常者都快被伏途打殺完了,偶爾換換其他途徑也不錯。
“那我就直說了?!被ㄌ煊友壑虚W過一抹喜色,正色道:“我希望在這三天內能夠保護我兒子!至于報酬,金錢,武器,只要我能夠辦到的,你盡管提!”
“你是要讓你兒子覺醒?”
花天佑只是半路出家的異常者,自身血脈并非百分百覺醒類型。只有像天鬼族這種傳承已久的大家族,在雙親皆為異常者的時候,后代才會百分百覺醒。
花天佑嘆了口氣:“當今和平之下的混亂,唯有異常者才有自保之力。只有成為異常者,才能不斷變強,至少能夠安穩(wěn)度日?!?p> “普通人,意外太多了?!?p> 伏途對此不置可否,不過他認為,普通人才更加安全。最少,天塌下來,必須由異常者頂著才行。
普通人,永遠是被保護的那一方。
至于像勾魂屠那種事件,黃夏界十數億人口,數年才發(fā)生一起。比起一些自然災害,普通人的傷亡人數幾乎可以忽略不記。
“你想讓我怎么做?”伏途問道。
想要覺醒血脈能力,最廣泛的便是感官上的刺激。比如絕望的恐懼,或是極端的憤怒。
總之,這種情況大多只能意外產生。
“我會在明天傍晚讓靈華學院提前放學,并且清空學院,保證學院中只有小徑一人。隨后將窮兇惡極的異常者趕入學院,讓兩人相遇?!?p> “你只需要在小徑生命安全受到威脅時出手相助即可。”
……
花天佑將計劃大致講了一遍,其中的一些細節(jié)伏途沒必要知道,他也就索性不講。
五分鐘后,伏途點了點頭。
“你為什么不自己照顧?這可是你兒子,我如果一個大意之間,你兒子可能就沒了?!狈締柕?。
花天佑神色一滯,但好在早有準備,便說道:“我主要是使用極靈槍,講究一擊斃命,沒辦法在一些細節(jié)上過多照顧。而這次的異常者又是四階,只有六階以上的異常者才能夠不出意外?!?p> “所以綜合考慮,除了老汪,也只有你最合適了?!?p> “都說事無絕對,倘若出了意外呢?”伏途平靜道,直視花天佑的雙眼。
這種事對于伏途來說并不算多難,但一些關鍵問題還是需要說清楚的。如果沒有提前說明,到時候花徑意外身死,那花天佑還不得記恨死伏途?
花天佑猶豫了半晌,嘆了口氣后說道:“你信不信命數?”
“命數?抱歉,我不信?!狈拘χ?,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
“但這種事情吧,你有時候不信也得信。所以,如果小徑命中真有此劫的話,就隨他去吧。”花天佑說道。
隨他去,就是一條生命的消失。
饒是伏途手中鮮血無數,也是沉默片刻。
“那我就接下了。”
花天佑聞言長出一口氣,高懸的心臟也是松了下來。
“小徑!”他朝著門外大聲道。
被刻意掩飾的木門緩緩打開,花徑面露疑惑地探了個腦袋。
“以后伏途就是你大哥,多聽聽他的話?!被ㄌ煊釉谡衼韮鹤雍?,對他說道。
“???”花徑一臉懵逼,呆呆地望著伏途。
“親哥?”他指著伏途,小心翼翼地問道。
這事要被老媽知道了,她還不得氣死!不行,得說說老爸!
“臭小子,說什么呢!”花天佑臉色一黑,輕輕踹了花徑一腳,“跟你伏大哥多學學,往后虧不了你的!”
“我和花徑年齡差不多,就以同輩相稱好了。”伏途搖了搖頭后說道。
“重新認識一下,我叫伏途,最近幾天好好相處了。”
伏途揚起一個笑臉,卻看得花徑心底發(fā)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