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蘇獸捂著臉張狂地笑著。
忽然,他抬起頭,閉上雙眼,鼻子瘋狂地嗅著空氣中傳來的氣味。
“人類!”他嘴角流下一絲粘稠的口水,原本就枯瘦的身子似乎在緩緩縮小。
現(xiàn)在看來,他就是一副皮包骨的模樣,看起來驚悚至極。
咻!
他彎下腰,朝著氣味傳出的方向迅速移動。
“目標(biāo)正在靠近,請做好準(zhǔn)備!”
“知道了。”
伏途渾身有黑霧包裹,站在陰影之中沒有絲毫氣息流露出來。
反觀蘇獸,在變了一副模樣后,直接在并不算高大的樹木之間來回跳躍。
終于,他看到了快走于小道之中的花徑。
花徑警兆突生,后背如峰芒在背。這是一種直覺,他自己也并清楚原理何在。
只不過這種感覺從未欺騙過他。
于是花徑果斷往前一個翻滾。
砰!
一個黑色的人影從天而降,將他原先站立的位置轟出一個大坑。
煙塵起,激射的碎石劃破了他的臉頰。
花徑一臉驚恐,望著煙塵中心久久說不出話。
“臥槽!?”
煙塵逐漸散去,露出了襲擊他的人影。
一個骨架,駝著背,雙手過膝,漆黑的指甲抵到地面。
不對!
是人!
花徑當(dāng)下也顧不得仔細(xì)觀察,爬起身后連忙往最近的樓房里跑去。
一邊跑還一邊掏出手機(jī)撥打求救電話。
一陣忙音,無人接聽。
緊接著又打給家人,關(guān)機(jī)或忙音,無人接聽。
“有人嗎?。。【让。。 ?p> 花徑緊緊握著手機(jī),大喊道。
他的聲音在走廊里回蕩,無人應(yīng)答。
不過恍惚間,他的余光看到窗外有一抹血紅。
是蘇獸的眼睛!
花徑差點被嚇到窒息,只不過猛地一咬舌尖,直沖腦門的疼痛讓他短暫的回過神來。
跑!
花徑開始奔跑。
蘇獸歪著頭,一臉怪笑地在后面不緊不慢地跟著。
就好像,貓抓老鼠,吃之前總會戲耍一番。
不過蘇獸笑著笑著,笑容就變得僵硬了起來。呆呆地站在原地皺眉沉思。
自己……為什么不直接逃出去?
他望著窗外漆黑卻一望無際的天空,直勾勾地大眼框子顯得有些恐怖。
沒人跟他說過計劃,他只不過是一個十惡不赦的犯人罷了。
他不傻,至少能夠翻下數(shù)個案子的犯人,就沒有傻的。
一開始被短暫的自由沖昏了頭腦,緊接著又是聞到了久違的人類氣味,讓他大腦現(xiàn)如短暫的宕機(jī)狀態(tài)。
現(xiàn)在他清醒了,心中的小算盤也是打得飛起。
說走就走,蘇獸直接撞破玻璃,從五樓一躍而下。
花徑跑著跑著,聽到后面嘩啦一陣響后,回頭一望,不由得愣了一下。
隨之而來的便是劫后余生的喜悅。
“目標(biāo)逃離,雷霆使請出手!”
伏途閉上眼睛,感受著那道急速逃離的氣息。
唰!
蘇獸只覺得身旁有一陣狂風(fēng)吹過,等到他回過神來時,他的腦袋被一只大手牢牢抓住。
“攔我者,死!”蘇獸雙掌成刃,漆黑的指甲朝著伏途的雙眼狠狠刺去。
伏途神色不變,右手略微一松。
蘇獸眼中閃過一絲喜色,他沒有逃,反而是想要趁機(jī)擊殺伏途!
咔嚓!
雙臂盡折,慘白的骨頭刺破皮肉,裸露在控制之中。
皮肉周圍沒有鮮血流出,只有黃膩膩的惡心液體順著傷口流下。
“啊?。。 ?p> 蘇獸胸前又是受到一股巨力,整個身體如同炮彈一般被擊飛出去。
“大人,手下留情!”
耳機(jī)中有人急忙說道。
伏途點了點頭,邁起步子緩緩走向破碎的墻壁。
“操!”蘇獸一臉痛苦,咒罵一聲。
“你要跑去哪兒?”伏途站在蘇獸那扭曲的身體前,淡淡道。
“老子就知道沒這么簡單!”蘇獸癱在地上,猩紅的雙眼直勾勾地盯著伏途,“說吧,這次又想老子幫你們辦什么事情?”
“想盡一切辦法,殺了那個人?!狈菊f道。
“殺他?你們瘋了?”蘇獸不可置信地問道。
伏途神色不變,黑色的板鞋踩在他的臉上。
“我說,你做?!?p> 他現(xiàn)在心情極度煩躁,踩著蘇獸的腳也是越來越用力。
蘇獸吃痛,大聲求饒道:“好好好!我聽你的!”
“快點!”
伏途一腳將他踢出去十?dāng)?shù)米后冷冷道。
黑霧纏繞周身,他也再次消失。
蘇獸心中膽顫。
拿著望遠(yuǎn)鏡的那人覺得嗓子有些發(fā)干。
他是收容所里的工作人員,知道蘇獸的強大與難纏,平時可是讓他們吃了不少苦頭。
可就是這樣一個人,一個異常者,一個照面間竟然被伏途給訓(xùn)得服服帖帖?
蘇獸將斷臂接好,垂著雙臂嘆了口氣。
猩紅的雙眼也有些暗淡。
他受夠了!作為弱者!
不過嘛,現(xiàn)在還是小命重要。
蘇獸砸吧砸吧嘴,用肩膀擦了擦鼻子后嗅著花徑的味道。
花徑背靠著教室門,背后已經(jīng)被汗水所打濕。豆大般的汗水順著他的下巴滴在地板上,發(fā)出啪嗒啪嗒的輕響。
“!”花徑瞪大了眼睛,望著一躍而上正要撞破玻璃的蘇獸。
“要死要死!”他連忙爬起身,朝著走道的更深處奔去。
砰!
他的速度還是慢了,相較于一個受重傷的四階異常者來說。
不過眨眼間他就被從后面狠狠踹了一腳。差點把他的心肝給踹了出來。
花徑狠狠撞到墻壁上,悶咳一聲,嘴角溢出一絲鮮血。
“你是誰?”他顫抖著站起身子,擦去嘴邊的鮮血后問道。
被看花徑這樣,他平時可是學(xué)過不少體術(shù)招式。
雖說只能對付一般的普通人,但也聊勝于無。
于是他擺開架子,目光狠厲。
似乎是內(nèi)臟受了傷,導(dǎo)致他呼吸之間總會產(chǎn)生劇烈疼痛。
“你說你到底是做了什么孽?。 碧K獸恨鐵不成鋼地說道。
垂著雙臂,他走上前。
略微歪頭躲開了花徑幼稚的攻擊后,他使出一記鞭腿,狠狠踢向花徑的左腰。
花徑躲避不成,被踢飛數(shù)米之遠(yuǎn)。
“那種大佬都想要你的命,還連累了我!”
蘇獸破爛的鞋重重地踩在花徑胸口上。
只一腳,花徑便猛地一口鮮血。
“你想要什么?”花徑牙齒沾滿鮮血,雙手握著蘇獸的腳腕,虛弱道。
“我想要自由??!”
蘇獸一臉幽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