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用了一頓一言難盡的飯菜后,張彪說著要為他蹴鞠不盡興準(zhǔn)備賠罪的禮物,溜得飛快,不過,一出花廳,就直奔廚房。
“王爺,要不要去抓張大人偷吃?”四喜窺見了張彪的行蹤,立馬告黑狀。
“不用了,難為他吃了四個饅頭還吃得下?!彼麛[擺手,心情很好地輕哼道,等著張彪給他準(zhǔn)備好玩的,以前他沉迷吃喝玩樂,他父皇他哥都說他不務(wù)正業(yè),如今倒是奉旨玩樂,還有張彪里里外外張羅,這樣的感覺,不要太爽。
張彪進(jìn)了廚房,吩咐了廚子給他準(zhǔn)備大魚大肉后,自己動手舀了碗灶上燉著的雞湯連湯帶肉吃的狼吞虎咽,之前來匯報賬本的心腹還沒有走,被下人領(lǐng)著到廚房來見他,見到他吃的湯汁四溢猶如外面災(zāi)民分食米湯的樣子,楞了一下。
“你們確定戶部的幾個書吏你們都糊弄住了?”等到幾塊肉咽下去,肚子已經(jīng)撐得快要裂開的時候,張彪進(jìn)食的速度才放慢了下來,繼續(xù)之前沒完成的問話。
“大人盡管放心,那些個書吏如今只負(fù)責(zé)清點出庫,外面放糧的都是我們自己人,完全可以直接截留下一部分糧?!毙母箟旱土寺曇粼儐枺骸熬褪遣恢笕诉@邊?”
“我這邊可以放心,那賢王爺就是個毛都沒長齊的少年郎,不足為慮?!彪m然這幾天被折騰得焦頭爛額,可越是被折騰的厲害,張彪也越放心,折騰好啊,來個會折騰玩樂的總比來個事事盡心親力親忙賑災(zāi)的欽差好。
而且,這些天張彪也算是了解透徹了,賢王爺就是來混個功勞的,壓根不理事,京城里還有那位大人替他斡旋,至于那些災(zāi)民都膽小怕事,能不餓死就決不會反抗,天時地利人和,而且黃澄澄的糧食就在他眼皮子底下,張彪覺得,他不貪墨都對不起自己。
“就按你說的做,今天開始,截留一半的糧食藏在糧倉我們自己挖的地窖里,小心些,不要讓戶部那幾個書吏看出端倪?!睆埍氤烈髌?,說道。
中州大旱,其他州的糧倉也調(diào)了糧食過來賑災(zāi),到處糧食都緊張,到明年秋收之前,糧價都會居高不下,這一批截留下來的糧食等到風(fēng)頭過后處理掉,又是多少白花花的銀子入賬了,就算京城那位大人拿了大頭,他也能賺個盆滿缽滿,張彪美滋滋地想,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可不是吹的。
“你們這樣,放糧的時候就在里面摻一半的沙子,那些災(zāi)民有的吃都不錯了,不會挑剔的?!睆埍氤烈髌?,吩咐道。
“是?!毙母剐α艘幌拢吐暸鸟R屁:“大人英明?!?p> “去吧,本官不在,你們多費(fèi)心。”張彪擺了擺手,讓心腹下去了,他又喝了一盞廚子煮的消食的茶,這才揉著肚子慢慢起來,哼著歌兒心情不錯的去給府里的小祖宗辦事去了。
張彪可是想得很清楚,什么風(fēng)都不如枕頭風(fēng)厲害,既然他今兒個沒有讓王爺玩的盡心,自然只能在王爺帶來的那一位身上下下功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