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輕易不要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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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開杠,就要以切實解決根源問題為目的去杠。
家人R某天讓我蒸饅頭,我把饅頭放進去,開了火,然后就開始看《狐妖小紅娘》,看太入神,一不留神水燒干了,鍋燒裂了,R就很不滿了。
我也自責,處理好報廢的鍋和饅頭后就回屋了。R過來問我怎么那么不操心,我說:看電視忘了時間。
R說:這叫電視嗎?這叫動畫片。
我說:是。
R說:你都多大了還看這么幼稚的動畫片?
我說:是動畫片,但不幼稚,起碼比抗日神劇要成熟。
R說:抗日劇再怎么也是給大人看的,我就不信這種給小孩看的東西能比大人看的東西成熟。
我熟悉劇情,知道一會兒誰會出場,就對R說:這動畫片小孩還真不能看,你不信,那就坐下跟我往下看一會兒。
R就坐下跟我一起看。
很快,清瞳出現(xiàn),G罩杯,領(lǐng)口低到胃,裙子開到胯,R這才有點相信了我的話。
我說:聽說抗日神劇里,有我黨戰(zhàn)士四五人,每人一手一個機關(guān)槍,一路打了四五層院,打死百十個鬼子,打到最里面的院,踹開門,里面的敵人才如夢方醒,之前竟是一點響動都沒聽到的樣子。我拍動畫片都不一定敢這么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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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換話題的能力跟F很像,當即話鋒一轉(zhuǎn),說:抗日劇再怎么神劇,里面男的起碼都有男人樣,比你看那什么不男不女濃妝艷抹戴項鏈耳環(huán)的偶像強多了。
我說:這是新的性別歧視。
R說:我就是歧視這種不正常的、不男不女的,正常的男的也好、女的也好,你見我歧視過誰嗎?
我說:你表面上是歧視不男不女,深層次看還是歧視女性——為什么女的像男的就沒大問題,男的像女的就不行呢?
R:……(被我的理論震暈)
我說:真正的性別平等就是絕對的平等:女的擦口紅,男的想擦也可以擦;女的穿女裝,男的想穿也可以穿;女的戴耳環(huán)項鏈,男的喜歡也可以戴。就像最初只有男的穿褲子,后來女的想穿,就穿了,一開始也受嘲諷,但沒有這么夸張,到現(xiàn)在,男女衣著差異更小了,夾克、沖鋒衣、西裝襯衫、跑鞋,設(shè)計都一樣,通常不會為女性增加專門的修飾元素。為什么女的做什么就更快被接受,走粗獷風中性風完全沒問題,男的走婉約風就不行呢?歸根結(jié)底,這個社會還是歧視女性,看得慣女的往男性上偏,看不慣男的往女性上偏。
R:……(繼續(xù)被震暈)
我說:我知道你現(xiàn)在怎么想,你覺得我這全是歪理,歪得你連切入點都找不來。那么,我?guī)湍阏乙幌拢航鼛兹f年來對男性的期望一直是獵食征戰(zhàn),對女性就沒那么嚴格,哺育孩子照顧家人時雖然溫柔,但時常也得承擔重體力勞動;如果部落間打仗導致男的死掉好多,那么女的保不齊也得參與捕獵,所以社會對女性的期望比較沒那么死板、更靈活、可男可女、可堅可柔。但男的就不一樣了,早期,如果一個男的像女的、顯現(xiàn)出一定程度的柔弱感,那就是嚴重的失敗和缺陷,等于向異性暗示他打不到獵物、扛不了木頭、搭不了屋子,最終導致——養(yǎng)不活孩子!女性一旦注意到這一點,即便她還只是一位母猿,母性本能也足以賦予她一個潛意識——絕不能交付自己和將來的孩子給這個人,要選擇強壯彪悍的,因為在那個時期,外觀的強悍基本等同于更多的食物、更安全的住所。這一現(xiàn)象,對那個男性本人來說,意味著他要斷子絕孫;對族群來說,那樣的個體,生活中不能合作捕獵,戰(zhàn)爭中不能驍勇拼殺,無異于族群拖油瓶,且如果男性大量顯現(xiàn)這樣的性狀,群體就沒有競爭力,所以群體也不喜歡這樣的個體,進而出現(xiàn)欺凌,慢慢就形成一個普遍的意識——雄性特征不夠明顯,就別想找到妹子,也別奢望同伴的認可和尊重?,F(xiàn)在動物們還是這樣。而人類已區(qū)別于其他動物進入強大文明,絕大多數(shù)都不再需要進行捕獵等強體力勞動,男性女性都不需要,所以男女界限越來越模糊,你之所以覺得仍舊不能接受,還是萬年前就形成的意識根植在血管里。
R說:對,就是這個理,放在以前,這個樣子可是要命的。
我說:現(xiàn)在也有人說這樣的審美是危險的,我不認同。社會對他們似乎偏見得過了點,很多人被說成是娘,其實不是,只因為太年輕,眉眼間少了點滄桑,身板瘦些而已。最典型的例子就是吳京,現(xiàn)在看著是很陽剛,但年輕時候在太極宗師里面,看起來也相當奶油——沒到年紀罷了。
R說:理解,但也還是不喜歡。
我說:說實話,我也不認同這樣的審美,我看也只是看選拔過程,選拔結(jié)束后,我就不關(guān)注后續(xù)了,但是,畢竟涉及真人,可以表達不理解不感興趣,但最好不要使用帶有明顯感情色彩的攻擊性詞匯,比如【不男不女】,要用一種類似自由派和左派的說話行事風格,日常生活中會使你整個人顯得更先進開明。
R點點頭,又不滿地說:不對,明明你錯在先,怎么最后又成你說教我了?
我說:因為我要從根源上解決問題。
R說:可根源問題不是燒壞蒸鍋的問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