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林白和洛凌正定下計策十五天后,正是良辰吉日,一大早洛鴻軒上上下下就布置一新,到處張燈結(jié)彩,大紅燈籠高高掛,洛鴻軒好久沒有辦喜事了,全教上下個個都喜氣洋洋,眉開眼笑。這當(dāng)然也包括新郎官林白,平時沉著冷靜看不到什么表情的人,今日臉上也是掛滿了笑容,正是春風(fēng)得意時。他親自指揮布置喜堂,對每張座椅,每個碗碟擺放的位置都仔細(xì)調(diào)整,以求達(dá)到最佳效果,特別是擺放紅燭的天地桌,林白不假他人,所以東西都是他親自擺好,而且不許任何人碰上面的東西。林逸蕭站在林白后面發(fā)出嘖嘖的聲音,林白有些奇怪回頭一看,問道:“你怎么了?”林逸蕭假裝無奈地說:“我們林家都是老婆奴,父親是這樣,你也這樣,還沒拜堂呢,就事事想得周到?!?p> “臭小子,你懂什么,”林白笑罵了一句:“在這里成親,本就委屈了薛姑娘了,當(dāng)然要對她好一點,你們都記住,長嫂如母,以后可要事事尊敬她,聽從她的安排,知道嗎?”
“逸清,你看,大哥其實還是拐著彎要我們事事聽從他的安排,”林逸蕭朝林逸清揚了揚眉毛說:“不過大哥我長大了肯定要娶個溫柔的,事事都以我為主的老婆,這件事你們可不許管,直接管林逸清的親事就行?!?p> “林逸蕭你這個叛徒,”林逸清不肯了,叫囂道:“我們說好了共同進(jìn)退的,你又把我推一邊去了,看我不揍你。”說著和林逸蕭笑鬧著扭在一起,惹得林白哈哈大笑。三兄弟自從相聚以來,還從沒有如此輕松開心打鬧。
“好了好了,”林白叫道:“你們倆別鬧了,去林淑那看看,薛姑娘打扮好了沒,一會兒賓客就到了?”聽林白這么說,兩人前后追逐而去。
此時,洛鴻軒的西園,此處布置是以假山為主,以掩蓋洛鴻軒真正重要的地方——暗器房,暗器房位于地下,也就是說整個西園的地下都是空的,上面布置假山綠植,不知情的人會以為此處就是要體現(xiàn)山林之美,而暗器房的入口設(shè)在隱秘處,在洛鴻軒也沒有多少人知道。此時暗器房內(nèi),洛克川正向洛凌義哭訴林白的種種惡行,然后橫眉立目,破口大罵:“這個該死的林白,在外面就和我作對,壞我好事,來了洛鴻軒就更加不可一世了,就那破主意誰不會,只不過不是本少爺?shù)娘L(fēng)格,偏偏父親死心眼相信他,還把我罵了一頓,要是以往父親的臉色也不會那么難看?!?p> “好了克川,你不是去教訓(xùn)他了嗎?”洛克川對面,一個坐在輪椅上,絡(luò)腮胡須,不修邊幅,炯炯有神的眼睛緊緊的盯著手上的鐵管,一刻也不想離開,就是說話,也沒抬頭,此人正是洛克川的三叔洛凌義,一個有著天生腿疾,癡迷于暗器研究,長年呆在暗器房內(nèi),膚色顯得有些慘白的中年人。洛克川想起上次的教訓(xùn)就更加垂頭喪氣。原來在林白住進(jìn)來的第一天,洛克川就來找他三叔哭訴,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地說,全是為了他三叔才被林白欺負(fù),讓他三叔無論如何要幫他報仇。洛凌義知道洛克川幫他瞞過了洛凌正,于是給了洛克川一包藥粉,讓他到下到林白的飯菜里。洛克川拿著藥粉,喜上眉梢,心想這下還不毒死你,走了幾步又折了回來,弱弱地問他三叔黃鼠狼的腚是什么意思,原來他想了很久還是不明白,洛一洛二更加不懂了,越是不知道就越想知道,覺得還是三叔靠譜就問出來了。他三叔的眼睛終于從那鐵管中移開,看了他一眼說:“放不出好屁。”
洛克川滿臉通紅,叫嚷道:“三叔您怎么可以這么說我呢,~~~”說道一半,他才明白三叔在回答他,他氣不打一出來,扭頭就出了暗器房,雄赳赳地直奔廚房去。在廚房里,他問清楚了哪些是給林白和莊赤白的食物之后,就把所有的廚子趕了出去,然后在湯里把一整包的藥粉都倒進(jìn)去,然后齜牙咧嘴的奸笑,心想這二叔的藥粉從來一點就能要人命,這么多還不讓他們死翹翹,辦完事情后就大搖大擺的走了。回去之后還特地讓洛一洛二監(jiān)視林白,無論有什么消息都必須及時來報。結(jié)果等了一個晚上,也沒等來洛一和洛二的消息,倒是他自己折騰了一晚上,一直往茅坑跑,拉到最后連腸子都要拉出來了。原來,洛克川下藥的時候,林逸蕭和林逸清因為肚子餓就偷偷到廚房拿東西吃,誰知后來廚子就進(jìn)來了,兩人初到洛鴻軒怕人恥笑他們,于是兩人一直躲著,直到看見洛克川下藥,就知道他不安好心,等后來廚子分配好食物后,他們倆就偷偷地給換了。結(jié)果林白啥事也沒,洛克川就拉肚子拉了一個晚上,原來洛凌義給的正是瀉藥。林逸蕭和林逸清將此事告訴林白后,就決定要去洛凌齊那里告狀,還是林白阻止了他們,所以洛鴻軒至今還沒人知道有這么一茬。
“三叔,您平時的藥可厲害了,怎么那包藥粉對林白完全無效。”洛克川后來被他父親緊盯著,沒機(jī)會來暗器房,就把這事給耽擱,現(xiàn)在正好問個明白。
洛凌義冷笑著說:“那包瀉藥,無論誰只要碰一點就會拉肚子,要是全吃了,估計要拉個幾天。”
“那是瀉藥啊,難道那天那包瀉藥是我自己吃了,所以拉了一個晚上,還在床上躺了三天。”洛克川此時才恍然大悟。
洛凌義斜睨了他一眼說:“看來此人不可小覷,只怕早知道你的陰謀,卻不動聲色。你父親認(rèn)他為義子,只怕會威脅到你在洛鴻軒的地位?!?p> 洛克川拼命點頭,真是知他者三叔也,他屈身向前,滿懷期待地說:“所以我才找三叔商量,有他在洛鴻軒,三叔您的這些獨門暗器是很難拿出去實驗的,您就再也不會知道,效果到底如何。”
洛凌義想:“洛克川說得有些道理,不能讓這么足智多謀的人留在洛凌正身邊,那他可就如虎添翼了。”他停下手上的活計,對洛克川說:“辦法倒是有,就看你敢不敢了?”
洛克川一聽有辦法,頓時精神振奮,眉毛往上一挑,拍著胸脯說:“三叔,在這洛鴻軒還有什么我不敢做的?!?p> 洛凌義說:“林白不是自己拍胸脯保證絕不會讓黑曜石出事嗎,那你就想辦法讓黑曜石出事,最好是落入林白的死對頭那里,林白為了爭取你父親的支持,就會和對方斗得你死我活,而他的死對手,也絕不會放過這樣的機(jī)會。這樣一來,林白非死即傷,你就再不用看到這個礙眼的人了。”
洛克川聽了震了一下,這黑曜石可是他父親的寶貝,是用了三十名洛鴻軒精英的命換來的,如果知道是被他給搞沒了,非扒了他的皮不可。洛凌義見洛克川猶豫,知道他膽怯了,可是黑曜石絕對不能留在洛鴻軒。洛凌義收回目光,又?jǐn)[弄起他的鐵管,一邊鄙夷地說:“你也就是耍嘴皮子功夫,正真有機(jī)會了,還是前怕狼后怕虎,你啊就等著被林白欺負(fù)到底吧,說不定哪天你父親一高興,就把洛鴻軒送給林白了?!?p> 洛克川本來還在猶豫,聽到最后一句,就覺得危機(jī)重重,他絕對不能讓這事變成真得。他想了想,他畢竟是洛凌正的親兒子總比黑曜石重要,就算被發(fā)現(xiàn),洛凌正大不了就是打他一頓或是把他關(guān)了起來,更何況還不一定能發(fā)現(xiàn),這么一想他又覺得此計可行,于是他對洛凌義說:“三叔,您就等著好消息吧,我一定把林白這群人趕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