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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深緣淺之鳳凰劫

(31) 奇怪的白花奇怪的你

情深緣淺之鳳凰劫 燕林顰 2607 2019-05-07 22:36:11

  紫昊與我好歹相處了這些年,竟是不如眼前這位僅憑神識相處幾次的人懂我心事。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托著頭一直嘆息。只見他伸手一揮,一朵白色的花落在我的手心。我把玩著這朵花,眉頭緊蹙,我以為我看得開生死,原來也如俗人一般。

  “丫頭,這花無葉依然艷美,若是完好無損卻又平奇,不足反而驚艷?!?p>  再抬頭看他時,他的手中也正把玩著一朵此花,邊玩邊道:“你不愿講,便不講。苦事,若只得靠自己化解,講與他人又能如何?結(jié)果無非是惹來憐憫,或是惹來笑柄?!?p>  為什么他能這般懂我心事?

  若紫昊也能如他,我不講,便能懂得,也不會弄得那般尷尬場面,還是當(dāng)著我的玩伴。也罷,或許終究是天族之人,又是天族殿下,自來是不將別人悲喜看的重要或通透些。

  我是個不愿解釋的人,而且這也沒什么可解釋的,何況解釋了又能如何?師父他們都不能說出去的,凡事也只能靠我自己化解的事,講與他聽又能如何?

  我望著他道:“謝謝你,現(xiàn)下我心中敞快多了。”

  他輕笑出聲:“甚好。丫頭,你此番來,可不是向我討解的么?”

  我蹲坐在地,雙手環(huán)膝,眨著眼抬起頭看他,我此次來還真不是為了解惑的,畢竟我自己無法左右神識,又如何能自如來他這里呢?我便搖搖頭道:我尚不懂左右神識,不說來你這,就算是神識出游我都不會。

  那人好奇,停下把玩奇花的手望向我:“哦,那你又是如何來的?”

  我搖頭:“我是酒醉的厲害睡著了,醒來便已在此處?!?p>  他點頭,了然,“丫頭好酒么?”

  我一聽上了興趣,點點頭望著他道:“在天虞山時托秦奉功勞,便好上了酒醇香氣。只是玉清境畢竟在天界,自然不可亂了分寸,便被禁了?!?p>  那人就立在那,靜靜地聽我講述:“原來,你是拜師玉清境。”我點點頭,他再道:“那為何今日卻飲上了?聽你所述你自是酒量不差,為何今日卻酩酊大醉呢?”

  聽他說完我大嘆一口氣,然后雙手托臉,眼神晦暗:“師父準我同伴前來玉清境陪我數(shù)日,我的俾仆念我好酒便悄悄帶了些來,我一時心喜便貪杯失了分寸?!?p>  聽罷他哈哈大笑,聲音煞是好聽,“你心喜不假,更者,或為散愁罷?!?p>  我一下抬頭,心中不免大驚,眨著眼只盯他看,也不作回答。他卻輕笑道:“你不語,我便當(dāng)你是默許了罷?!甭犓f罷,我又吐出一口悶氣,單手托著臉,愁眉深鎖。

  “丫頭,竟是何等愁事讓你如此唉聲嘆氣?念你這般年紀該是無憂亦無慮的?!?p>  我心想著,他也是出不去,即使說了也不怕他再講與別的人。本身心中委屈不已,又是不得別人諒解,難得有人懂我心事,真真是不易。

  “我只怕性命堪危。”

  那人聽罷猛地上前許多,不曾看清面容,但他身上有著十分清香的味道,讓人聞著心中特別清新舒暢。這樣的清香味道,別的地方是不曾有過的,何況人的身上呢?

  “丫頭,可是出了什么要緊的大事?”

  我搖搖頭,眉頭緊鎖:“別的我不曉得,只知我性命堪危,師父命我好生修煉,不許我再學(xué)神識?!?p>  難得見他口吐悶氣,沉默了好一會兒道:“丫頭,若有危難定要告知與我?!?p>  我正好奇他話中內(nèi)容,一來他出不去這神識之境,二來我又無法隨意進出此境,僅此有難又如何相告。正一臉不解時便見他雙手合十念了幾聲咒語,再雙臂分開,便見他額頭處慢慢出現(xiàn)一朵花,那花便是我周遭所見之花,潔白無瑕。

  那花慢慢地落在胸前,他伸手接住花后便向著我的方向一掌襲來,便覺得額間冰涼。我忙伸手去觸摸,并未感覺有什么不對,仿佛就是一滴水落在額間。

  我好奇地看著他,不知他何意。此刻便見他手撫胸口,猛咳了兩聲。我見罷擔(dān)心,上前了兩步,他伸手止住我后,向我擺擺手以示無礙。

  “即是你師尊不許你再使神識,往后怕你也難得再來。若你有難,便以靈力灌于命宮,默念你所求之事,我必然想方設(shè)法前來救助與你。”

  我抬頭看著他,他道:“我已將喚我之物植入你的命宮。”聽罷,我好奇的伸手撫摸額頭,心中不免感動不已,只是,他無法出去又如何能助我呢?

  他像是明白我心中所想,輕笑一聲:“你師尊阻你修行神識,可我卻能喚你神識來我此處。”

  聽罷心中明了。

  心中開心之余,卻又忍不住無奈嘆口氣,他見此便問何故。我道:四師兄就不如你這般懂我心事,竟是當(dāng)著同伴訓(xùn)我有失分寸,絲毫不留情面。

  那人好奇的“哦”了一聲,道:便是那為救你而自傷元神之人?

  我點點頭。

  他聽罷轉(zhuǎn)身背對與我,手指一拈,便是幾朵白花落入手中,“人各有志,不是你所喜的,他人便喜。本就習(xí)性相異,又何必強人為此與你惺惺相惜?”

  我心中甚是委屈,“平日對我關(guān)愛有加,今日卻因飲酒當(dāng)眾數(shù)落與我,倒不如與你見此幾面。既連你都知曉我心中有苦,他卻只認定我好酒成性,有失女子分寸?!?p>  他低頭輕嘆一口氣,不曾回頭,只把玩著手中白花:“這便是人各有志,他重儀態(tài),便也望他人如斯。我一人獨居,無念行色,便眼里只觀心事?!?p>  聽他這樣一說,我如同醍醐灌頂,原來是我太將紫昊的話語當(dāng)作緊要,也太看重我在他眼中的位置。人各有志,我何須要為別的人束縛自己的心性?他如何看待又能如何?人便如此,平日里紫昊對我只有關(guān)心,這少有的一次指責(zé)便以為是他過分?;蛟S是我太過依賴于他,原并非他過,而是我自己太看重他對自己的看法罷了。

  “原是如此,此事非他過錯,而是我太過計較?!?p>  我一下站起身,拍了拍裙擺,心中一片闊然,大吸一口氣,總算不再眉眼緊蹙,心中不快。

  那人輕笑一聲:“和你閑聊幾句,本是要為你解惑,反讓我也跟著唉聲嘆氣了。”

  聽他如此說來,我也跟著笑了,可不是?他一向給我的便是瀟灑陽光,剛剛卻也跟著嘆了幾次,這倒不像平日所見的他。

  見我笑了,他轉(zhuǎn)身輕輕一甩袖,四周漂浮著好些白花,甚是好看。一時被這神識之境入了迷,跟著舞了起來,見我玩得盡興,他道:丫頭你瞧,開心時的你才是真正的你,還是笑著好看些。

  知道他是在逗我開心,讓我忘記憂愁。我便重重點頭“嗯”了一聲。

  好一會兒他才輕聲對我道:丫頭,你來的有些時候了,該回了,否則有傷元神。

  說罷不容我多說什么,便一個甩袖將我揮了開,再睜眼時,已是玉清境我自己的屋里。

  躺著獨自將方才神識中的話語想了會兒,覺著那人所言不虛,心中有苦,若說出來反而無人能幫,倒不如不說。免得讓人憐憫,或是讓人笑話,我向來孤傲,從不愿被人笑話的。

  這才想起那人說,已將喚他之物植入了我的命宮,我便忙起身走到木案旁,伸手一揮,木案上多出一面玉鏡來,手拿起玉鏡再伸手往鏡面一撫,玉鏡中露出我的臉來,清晰非常。我看向額間,什么也不曾有,便想著那人說用靈力便可。我使勁將靈力領(lǐng)入命宮處,好一會兒才發(fā)現(xiàn)額間慢慢地出現(xiàn)一朵在神識中見過的白色奇花,就如一朵盛開正茂的真花,就那樣靜靜地露在額間。我忍不住伸手去觸摸,卻什么也摸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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