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內(nèi)。
隨著那些宗衛(wèi),將任無休給圍住,在場的一部分人,包括云惜若等人在內(nèi),都是一愣,似有些不明白,這是什么情況。
而在他們愣神間,那顧月寧嘴角直接泛起了一縷戲謔的弧度,然后她對著那依舊神色泰然的任無休,假模假式道:“休兒...”
“這次,你犯下了這等彌天大錯,六娘當真是有心替你說情,都難以開口了。”
“原來,這世間,六娘也是會替我開口說情的么。”任無休平靜冷語。
“你!”
顧月寧聞言直接氣得嬌容一變。
“好了,此時不是你二人爭嘴的時候。”
楊雪瑩看得此景,平靜的吐了一語,然后,她看向任無休,玉面透著所謂的威嚴:“任無休,你這次的所作所為,已經(jīng)觸及整個云景劍宗的底線...”
“所以,身為云景劍宗的主母,我必須懲治于你,好給你父親,給整個云景劍宗,以及天下人,一個交代...”
她說到這,不等任無休開口,便是直接清眸陡寒,沉聲道:“來人!將任無休拿下,打斷手腳,再做懲處。”
諾!
聞言,那些圍住任無休的宗衛(wèi),齊齊應語一聲,便是打算上前,強行擒下任無休,并先將他的手腳打斷,毀成廢人。
“且慢!”
云惜若見此急急出聲攔阻,而后,她看向楊雪瑩,道:“大姐,休兒究竟犯了什么事,讓你一上來,便要打斷他的雙腿雙腳。”
護犢的母親最兇,所以,盡管云惜若平時柔柔弱弱,不與人相爭,但是一旦涉及到任無休的事上,她便直接變得強勢了起來。
“不錯?!?p> 蔡藍萱坐于云惜若的身旁,附和道:“大姐要對休兒動手,也得有一個足夠的理由。否則,難免不會讓人覺得,大姐這是別有用心?!?p> 此時的楊雪瑩,面對二人的話語,似是早有準備,所以,她半點不惱,直接略顯清傲道:“你等想要理由,那便問問這逆子,昨夜去哪了吧?!?p> 隨著她這話的說出,在場部分人的目光,都是朝著任無休看去,因為,他們都知道,任無休昨晚,徹夜未歸。
但是,究竟去了哪里,他們還真不清楚。
而在他們好奇間,余晉則是眉頭一皺。
因為,他和這些人不一樣,他知道,任無休昨晚是躲到醉鳳樓里去了,而這事如果說出來,難免會對任無休的名聲,會有影響。
所以,余晉下意識便對任無休暗暗搖頭,示意他不能說出醉鳳樓一事。
看得此景,那一直靜觀著他們的顧月寧,不由心中冷笑:哼,想瞞住這一切?別做夢了。
她想到這,直接笑盈盈看向那暫時還沒開口的任無休,道:“休兒,你可是說不出口?如果你說不出口,那六娘幫你說吧...”
“昨夜,你去了望南城的煙花之地、醉鳳樓,對么!”
嘩...
此語一出,那在場眾人盡皆嘩然。
“什么?!九少爺,竟然去了那種地方?那可是最最低賤的地方啊。”
“天,這怎么可能,九少爺一直以來都挺循規(guī)蹈矩的,怎么會去那種地方...”
“唉,真沒想到,九少爺竟然是這樣一個人,真是讓人失望...”
...
那一道道窸窣的話語,由此地響起,其中大部分人都是對任無休,去那種地方,顯得非常驚訝,有些難以置信。
而剩余的人,則多是直接相信了顧月寧的話,并面露失望之色。
此時,那端坐著的蔡藍萱,目睹著這一切,忍不住月眉微蹙道:“月寧,有些話,不能胡說?!?p> “我胡說?”
顧月寧嘴角勾勒起一縷笑意:“要知道今天清晨,可是有人清清楚楚的看到,我們的九公子,從醉鳳樓里走出來呢?!?p> 蔡藍萱、云惜若等人聞言神色一變。
“怎么樣,休兒?!鳖櫾聦幊么藭r機,繼續(xù)對著任無休笑著道:“你接下去,是自己承認呢,還是讓六娘幫你,把人證請上來,好來個證據(jù)確鑿,辯無可辯?”
任無休神色平靜:“不用了,我昨夜的確待在醉鳳樓內(nèi)?!?p> 他清楚,此次顧月寧、任晉軒等人是有備而來,所以,他再怎么辯駁,都是沒用的,既然沒有,那么便索性接承認,看看他們接下去會耍什么把戲吧。
只不過,此時的蔡藍萱等人并不知道,任無休心中的想法。
所以,他們還是被任無休的直接承認,給驚到了。
尤其是一部分,宗內(nèi)支持任無休的長老、殿主,更是神色陡變,似沒有想到,任無休竟然真的會去那種地方,而且,還當著眾人的面承認了。
此舉,當真胡來!
而在他們色變間,那鐘天傲、任禹昊等支持任晉軒的人,則是一個個面露得意的笑容,覺得任無休這是在自己作死。
而隨著他們的露出笑意,那顧月寧也是趁此時機,直接道:“好!既然你承認了,那這人證也便不用喊了,你現(xiàn)在直接跪下,接受懲罰吧?!?p> 任無休聞言神色平靜,道:“我如果記得沒錯,宗內(nèi)并沒有規(guī)定,我不能去那種地方,更沒有規(guī)定,我去了那種地方,便要受到懲罰?!?p> “不錯,宗內(nèi)是沒有這種規(guī)定,但是...”顧月寧故作慍怒道:“你別忘了,你是云景劍宗的九公子,是你父親最疼愛的子嗣...”
“你去那種下作的地方,便應該受罰!”
任無休笑了,倒是好一個區(qū)別對待。
然后,他緩過心神,神色平靜的看著顧月寧等人,不卑不亢道:“現(xiàn)在,我明明白白的告訴你們,我是什么身份,要做什么,那都是我的事,與旁人無關...”
“所以,你們?nèi)绻胍柚@個,來懲處我,對付我...”
他說到這,那白皙的嘴角,泛過一抹邪笑:“那不好意思,沒戲!”
“任無休,你!”
顧月寧嬌容陡變,似被他這話,氣得不行。
與此同時,在場一些人,也是紛紛失望搖頭。
他們覺得任無休去那種地方,的的確確是不對的,而現(xiàn)在,去了還不知悔改,那更是錯上加錯了。
此時,那靜站著的任無休,也看出了他們的心中想法,但是,他不在乎。
對他來說,他這一生只遵循一句話:這天下的事,我任無休想做便做,旁人的看法,與我何干?!
而在他不在乎間,那端坐于中央高處的任晉軒,則是直接悠然一笑,他道:“呵呵,九弟說的對,這去哪里,的確是你的事,旁人管不著,也無法憑此來懲處你...”
“只是,你在醉鳳樓里所犯下的罪孽,卻讓大哥我不得不管,不得不罰啊。”
任無休聞言回過心神,神色平靜道:“我倒想知道,我在醉鳳樓里做了什么事,需要讓大哥必須對我動手?!?p> 呵呵...
任晉軒再度悠然一笑,然后他抬眼看向殿外,道:“來人,將她請上來?!?p> 眾人聽得他這話語,紛紛將目光轉(zhuǎn)向大殿外。
而在他們的目光下,一名身著淡黃素紗長裙,雪白的瓜子臉上,一雙寶石般的清眸點綴,青絲潑墨,渾身透著幾分靈動美韻的女子,直接于殿外走了進來。
“是她?”
雖然眼前此人是女子打扮,但是任無休還是第一時間,便辨認出來,眼前這人,不是別人,正是那在醉鳳樓內(nèi),幫過他的所謂笙公子。
此時的笙公子,也察覺到了任無休的目光,所以,她那雪白的嬌容上,直接掛起了淺淺的微笑,然后對著任無休輕輕頷了頷首。
那行徑,友好而暖心。
所以任無休也是微微點頭,算是禮貌回應。畢竟,他對這所謂的救命恩人,還是比較有好感的。
隨著二人互相點頭示意完,那笙公子也是直接穿過那些宗衛(wèi),來到了他的身旁,和他共同站立。
那模樣,倒是挺像共進退的戰(zhàn)友。
在場眾人看得此景,多是面露困惑,不知道這究竟是什么情況,而任晉軒喊這樣的人來,又究竟是想做什么。
感受到他們困惑的目光,任晉軒直接面帶笑意的看向任無休,道:“九弟,我如果沒說錯,你昨天晚上,應該便是和她,待了一宿吧?”
任無休看了眼,玉面沒有什么變化,也沒有反駁的笙公子,實話實說道:“是的?!?p> 任晉軒聽到這回答,狀似了然般的點了點頭。
而后,他面頰笑意不減的看向笙公子,道:“那么這位姑娘,你能不能告訴我,昨夜,你和我九弟待在一起,都做了什么呢?!?p> 眾人聞言瞬間齊齊將目光,聚集到了笙公子的身上,包括云惜若、余晉幾人,也是如此。
因為他們清楚的知道,笙公子的回答,會影響到整件事情的走向,甚至,可能還關乎了任無休的生死!
然而,在他們的目光注視下,這所謂的笙公子,卻只是靜靜地站立著,絲毫沒有打算開口說話的意思。
看得這一幕,那眾人也是有些皺眉不悅,焦急起來。
有甚者,更是直接在此時催促。
“姑娘,發(fā)生了什么,你快說啊,愣著做什么。”
“不錯,有什么,你便說啊,干嘛一直愣著,真是急死人了...”
...
他們不住地說著,顯然都迫切的想要知道真相。
與此同時,那心中擔憂任無休的蔡藍萱,也是忍不住在此時問道:“姑娘,我們并沒惡意,只是單純的想問一問,昨天晚上,你們究竟做了什么?!?p> 唰...
隨著蔡藍萱這句話的問出,那一直安靜不動不語的笙公子,好像是受到了什么觸動般,突然利劍顯現(xiàn)于手。
而后,她猛地轉(zhuǎn)身而過,一劍刺在了任無休的胸膛之上。
刺得那鮮血四濺,滿座皆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