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鈴鐺被軟禁了起來。無論她多么驕橫,可是在陳叔強硬起來的時候她也沒法。她在房間里扔得乒乒直響,可是外面的人一點也不在意。他們早已經(jīng)習(xí)以為常了。
這一次樓下也守著人。哪個地方他都沒有辦法跑出去了。
陳叔在房里對他們的巡守還不放心,又說:“不管怎么樣,過了今晚,一切都好辦,明天綁也要把大小姐綁回去?!彼碌拿钣行Ф杏谩4蠹乙仓廊绻孀屝〗愠隽耸裁词?,他們的小命就完了。當(dāng)然就不可能不把它當(dāng)回事。
夜已至,燈彩映紅著長街。只是小鈴鐺卻一點興趣也沒有。因為窗子已經(jīng)被釘死,只能透過一點子窗棱縫隙才看到外面,屋頂也牢固得要死,真不知道為什么就沒有一個可以逃得出去的洞。
她大吵大鬧了一個下午,已經(jīng)乏了,困了。她倒在桌子上就不禁眼皮打起了架來。
盡管長街上的喧囂還在,可是,竟沒有一點兒影響到她,畢竟她也是累了三天,這個空兒瞌睡來得不期而至。
陳叔巡視了一番說:“怎么樣?”
守衛(wèi)說:“看起來應(yīng)該是睡了,都一個多時辰?jīng)]有聲音了。”
陳叔點了點頭,道:“不能放松警惕,你們知道小姐有多么古靈精怪的,不能出差子?!?p> 守衛(wèi)點頭,說:“一定。就算不睡,也要看住了。”
陳叔點頭走了。
守衛(wèi)嚴陣以待。
陳叔又叫其他人和他們到午夜時候換班,安排得當(dāng),才稍微放下心來。
這一夜,總算過去。天剛有點亮,陳叔就叫起了所有人。
小姐的門打開,她還在,竟在床上衣服也沒脫一件,直接睡著了。
陳叔上前點了她肩胛兩個穴道,說:“把小姐帶出去?!?p> 幾個人帶著小姐,一行人結(jié)了帳,開始行路。
路上偶有幾個起得早的行人。馬車在長街上看起來格外顯眼。這時,從對面方向行來一干人,全副武裝,宛如檢查城防的兵隊,走得近了,一看,卻哪里是什么城防部隊。他們身上都露出眩眼的火鳳凰的標(biāo)志來。這些人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們是火鳳凰的!
陳叔不愿多生枝節(jié)。叫馬車讓出一邊道來。哪知為首那人正是龔清名,只見他懷疑地看了看馬車,嘴里叫囂起來:“來者何人?”
陳叔抱拳道:“路過商人?!?p> 那龔清名哪里肯信,瞧一瞧馬車,指使手下就去要掀馬車的簾子。
陳叔出手如電,只一碰那兵崽子,那人就如觸電一樣被震得退了好幾步。龔清名刷的一下拔刀而出,大喝道:“大膽!”
說罷,一刀就劈頭蓋臉的砍來。
他現(xiàn)在仗著火鳳凰的勢力更加作威作福,心想我不一刀劈你個西瓜開瓤。可是,他哪里想到,對方不急不徐間,不但堪堪避開了這一刀,還一只手順勢將他從馬上拉扯下來。他以為自己大意,才著了對方的道。大怒叫道:“想找死,爺成全你!”
說著,一柄雪亮的長刀直刺過來,連刺帶削又砍又挫,瞬間就出了二十多招。而陳叔并未真正出手,只想教訓(xùn)一下對方。如果對方還不知趣,那么,就休怪手下無情。
他退了開去,打了一個哈哈道:“官爺息怒,我們真的是過路人,車中就是我的一個侄女,并無他物?!?p> 那龔清名試了幾十招后,見自己不但傷不到對方,而對方主動服軟,也怕再強硬下去丟了面子,就道:“就算是,也得打開來看看,誰知道你們是不是說的真的?!?p> 有人聽他還不識抬舉,就要作怒,哪知陳叔招一招手,道:“打開給這位爺看看?!?p> 龔清名雖然可惡,但是陳叔他不想招惹火鳳凰,所以只得忍下這一口氣。
簾子打開,果然是一個女的。只是不對。
龔清名伸手去摸。陳叔已惱羞成怒,差點要將骨頭捏碎。龔清名運力抗住,怒目而對,陳叔緩緩松了手,道:“看歸看何必動手?!?p> 龔清名沒料到這個老者身手如此了得,卻嘴里仍然不依不饒,叫道:“把她叫起來,問個話。”
方才一番打斗早已經(jīng)把小鈴鐺震醒。她雖然身子不能動,但是嘴巴上還能說話,心下想,就找這個機會脫身了吧。
她一個勁的開始嗚嗚嗚地哭了起來。
那龔清名以為自己猜得對了。這一行人必定是匪徒,不然怎么天還沒亮就大早出發(fā)。口中嘿嘿干笑兩聲道:“姑娘為何哭泣?”
小鈴鐺戲竟演得格外逼真,連她自己都佩服自己:“大人可是來救我的?”
她長得貌美如花,這時候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看得龔清名心中大動。
他急道:“別怕,有什么事,我定能幫你?!?p> 而陳叔他們心中卻急了。這丫頭為了脫身,倒真會制造麻煩。
龔清名嘿嘿一笑道:“你說,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陳叔道:“我小侄女呀,什么怎么回事?”
龔清名笑得嘴巴翹起來哼一聲道:“你這樣對你的小侄女?她怎么像是被脅迫的呢?!怎么還不老實交待,是不是找死?”
陳叔手底下的人早已經(jīng)快按捺不住??墒?,陳叔還在克制。
他微欠身笑道:“讓你看笑話了,我這小侄女生性頑皮,所以,他爹叫我就是綁也要把他綁回去!”
龔清名哈哈大笑道:“有這樣的爹嗎?他爹是誰?”
陳叔卻皮笑肉不笑的道:“這個嘛!”
龔清名道:“還不說,再不說,全部帶走?!?p> 陳叔道:“不是我不說,我是怕,說了你也不信。”
龔清名道:“快說?!?p> 陳叔在他耳邊小聲耳語一番,龔清名臉上變了幾變,最后竟頓了一頓,還哈哈大笑起來:“你不要說,我真不信!”
龔清名笑完,卻見陳叔面色越加陰沉,竟不禁看得心中讓人哆嗦,他努力想了想,萬一他說的是真的呢,便結(jié)巴地說:“口說無憑,你有什么證據(jù)?”
陳叔亮出腰里那塊“誅魔令”!
龔清名拿過來,雖然從來沒有見過,可是誅魔令的威名他是知道的。他啞聲道:“誅魔令出,殺人王現(xiàn),牛鬼蛇神閃道,方圓十里寸草不生!”他仔細翻看著又道:“這真的是殺人王的誅魔令?”
陳叔收回令牌,冷然道:“你認為呢?”
龔清名感覺冷汗背上直淌,腳已開始哆嗦,他嚇得面色已白,不禁撲通一下跪在地上,求饒:“小的有眼無知,不知是殺人王。。。。。。請大俠饒命!”
陳叔鼻里一哼,打馬開路,再不理他。
只丟下一句話:“伏魔誅魔,魔中魔王;殺人滅人,殺人之王!“
揚長而去。
龔清名久久才從地上爬起來,而他手下卻不知他為何怕成這樣。他卻道:”你們懂個什么?你們根本就太年輕,你們要是知道殺人王的傳說,你們只怕比我嚇得還慘。因為——我的叔叔就是死在殺人王的手里。“
而車上一心盼著有人救的小鈴鐺小姐,見那小官卻是一聽殺人王他爹的名字,嚇得腿軟如泥,爬不起來,連連求饒,只恨得叫道:”喂,救命啊,救人呀,你們怎么見死不救?“
可是,根本沒有人敢救她,而她本來也根本就不需要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