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炮灰農(nóng)女（12）
姜艾青嘴角噙笑，上下打量著姜老大。
有的人吃得好，看起來塊頭比別人大，可氣力呢，不是說老姜家其他人不下地干活，再如何也沒這樣的條件。
只是會不惜身體，下死力氣的，也就自家那個蠢爹。
臉上不屑一顧的表情，一下子就激怒了姜老大。
在老院，除了姜老頭和姜老太，素來是想打誰就打誰，姜艾青三姐妹沒少被他“愛”的教育。
原主那個時候為了護著調(diào)皮的姜來南，沒少挨打。
姜老大覺得收拾一個丫頭片子，不過是隨手為之的事情，何況家里需要個一致對外的出氣口。
姜老大沖出來的速度快，姜艾青閃得更快。
結(jié)果就是對方一個沒剎住腳，大腦門撞上門板，隨著咚的一聲響，還能聽到姜艾青清脆的笑聲。
“老二，還等著干什么？快抓住這個小賤貨?！苯洗箅p眼赤紅，朝身后喊了一聲，就朝院子里追去。
姜老太拍著姜老二讓他去幫忙，又使喚兩個兒媳婦把姜老頭扶到炕上躺好。
楊氏和小王氏有些不情愿，可沒敢碰姜老太的怒火。
小王氏使了個眼神給姜夏花，讓她先離開。
姜夏花沒答應(yīng)，反而悄悄跟在姜老二的身后。
姜艾青沒讓自己的表現(xiàn)和原主反差太大，那些在武俠人士眼中的花拳繡腿也沒有使出來。
只是她的步子奇特，明明就幾個小步，眼看著姜老大和姜老二一抬胳膊就能逮住，偏偏每一次都被她溜走。
反而是兩兄弟時不時地碰撞在一起，那夠疼的。
姜老太在院子前面還養(yǎng)了雞，姜艾青瞄準時機，手上的砍刀揮了幾下，就見雞毛亂飛。
受了驚嚇的雞群爭先恐后地逃出，慌不擇路的幾只還用翅膀掃了姜老大和姜老二的臉。
“大伯，爹。把院門關(guān)上?！苯幕x得遠了，可亂飛的雞毛還是飄到眼前，厭惡之色一閃而過，她盯上了如魚得水，衣角都沒有被沾上的姜艾青。
姜老二也覺得狼狽極了。
姜家老院可不是在什么偏僻地方，動靜又鬧得大，早有人在外探頭探腦，不管是關(guān)了門掩人耳目，還是甕中捉鱉。
總之，他飛快地往大門口跑去。
他快，姜艾青也不慢。
更甚至大砍刀的速度更加快人一籌。
似乎只是輕輕一甩，就朝目標直去。
院外的人一陣驚呼，背對著身影的姜老二只覺得頭皮一麻，就聽到小王氏的驚叫聲。
“刀，刀……”
小王氏忍著不適，同楊氏一起把姜老頭扶到炕上，借口出去找大夫，留下楊氏跑出堂屋的時候，就看到大砍刀朝姜老二的后腦勺飛去。
她話沒說完，雙腿就是一軟，勉強靠在門板上支撐著。
姜老二也好不到哪里去。
比起小王氏，他是余光看著一抹亮光朝自己而來，速度快得閃退都來不及，他甚至都忘記閉眼。
整個人僵硬地立在原地，一只腳還是懸空的姿勢。
同樣的姜老大的腿也軟了，他還勉力支撐著，只站在原地，就眼睜睜地看著姜艾青經(jīng)過姜老二身邊，似乎十分輕松地一抬手，大砍刀就又回到她的手上。
可明眼人都看到院門上的那個大洞。
“不好意思，又手滑了?！苯嗷剡^頭，無辜臉，朝著院里的人一笑，隨即朝院外揮了揮手，高興地喊道：“哥，我在這呢?！?p> 姜來東一路跑過來的，喘氣的功夫都顧不上，看到完好無損的妹妹，那顆七上八下的心終于落回原處。
“沒，沒事吧?！苯獊頄|雙手搭在膝蓋上，呼吸稍微放緩后，首先關(guān)切起自家妹妹。
姜艾青眉眼帶笑：“我當(dāng)然沒事，堂屋都沒有進呢。不過爺奶可能不太好了……”
不是不太好，是非常不好。
村里的里正被喊過來的時候，心情十分復(fù)雜。當(dāng)知道姜艾青一人獨自上姜家老院的時候，下意識以為三房又要出事了。
那么小一個姑娘家過去，能得好。
可就是這么小的一個姑娘家，卻把老姜家鬧得雞飛狗跳，偏偏她的理由十分站得住腳。
“是老院的人喊得人，爹娘走不開，小弟還小，大哥去鎮(zhèn)上買藥，可不得我一個人過來。”
“里正伯伯也知道我家分出去的情況，那堂屋我都沒敢進去，就看到奶奶吃飯磕到牙齒，爺爺被嚇得閃到腰，奶奶想去扶，沒扶住，一個不穩(wěn)，摔在爺爺身上了。本來我想跑出來找大夫的，大伯和二伯卻不知道怎么地硬是攔著我不讓走?！?p> “你說這大砍刀啊？那不是借的嗎？我尋思出來一趟正好順路，等一下給人還回去，畢竟人家也要用對不?！?p> 就姜家三房被凈身出戶的情況下，缺少的東西太多了，除了今早三兄妹購置回來的那些，大部分都是村里人你一點我一點湊的，當(dāng)時像大砍刀大鐵鍋這些，誰家條件都不太好，特別是大砍刀那用處可打著，劈柴干啥都成……能借給姜家三房，那也是不管姜老三愚孝不愚孝，在村子里為人是不錯的，誰有什么事情都愿意搭一把手，陳氏也是如此。
可以說，姜家三房在老院不被看重，在村子里的人緣卻是意外不錯。
里正家里還借了三房一床舊被褥那，當(dāng)然說是借，他也沒有打算要回來，不過是明面上說得好聽點。
來老院順道去還大砍刀這個理由倒是十分站得住腳。
至于手滑，誰沒有個脫手的時候。
里正心里本就有偏向，三房一家就是那殘弱的一方，至于姜艾青突如其來的變化，也只當(dāng)正常。他當(dāng)里正也二十幾年了，碰到的事情多了去，兔子逼急了還跳墻呢，何況是人。
“是這個道理，有借就有還。只是下次還是得注意些，真拿不到不是還有來東嗎，讓他來?！币淮蝺纱问只瑳]什么，多了就是針對了。
里正可不想自己管轄的地方出什么人命關(guān)子。
只是他話里有偏向，又有圍觀的人證明姜艾青未曾踏足堂屋一步，雖說后頭在院子里弄得雞飛狗跳的，可在這些人眼里就是多了個茶余飯后的樂子，實在不算什么。
這不是姜老大和姜老二都沒事嗎？
要真有事，他們興許就站到另一方來討伐姜艾青了。
至于堂屋里的姜老頭和姜老太，年紀大了，誰沒有個不小心之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