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傅衡真是又驚又喜,本來華山派商議許久,他都做好了無功而返的準備了,眼下多出了個大驚喜。
梁新寬笑的很和藹。
“老頭子也想下山去活動活動,剛好碰見這事,便隨你走一趟吧。”
由不得傅衡不喜,華山派長老一共七人,號稱“華山七子”。
梁新寬因為早年行走武林,與傅衡父親并稱“西北雙雄”,乃是七子中名氣最盛的一位。
七子俱是一流高手,梁老前輩更是一流高手中的高手,是跟玉龍子道長一個級別的名宿。
眼下梁老前輩肯下山陪傅衡折騰,傅衡真是感動不已,同時更是感嘆,父親的結拜兄弟,這么多年真是對自己頗多照顧了。
說下山就下山,除了傅衡自己,眾多年輕鏢師們早就讓吳伯帶著回了鏢局去了,城中局勢很亂,他也要快些趕回去。
傅衡歸心似箭,梁老前輩也不甚在意,兩人拜別了華山眾長老和副掌門,趕下了山去。
畫面一轉。
“哥,這大地方就是不一樣,俺還沒見過這么敞亮的大院子哩?!?p> “我里個乖乖,真是個好地方,俺們要是能住這就好哩?!?p> “嫩說的對,憑啥俺們只能住破草屋,這狗大戶住的大院子,我看那院子里都是些生瓜蛋子,咱哥倆進去弄點銀子!”
“我看中!”
哥哥一點頭,哥哥弟弟兩個人,就要闖進院子去了。
這哥倆兒,一口河南土話,是從南陽聽聞消息,一路準備趕往涼州的。
兩人一個叫石寬,一個叫石圓,本來都是種地的農(nóng)民,不過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河南這地方,地底下有東西,村民們也時??痛换匕嵘娇停欢ㄍ诔鲂┦裁磳氊?。
一次鋤地的時候,弟弟石圓冷不丁挖到了一口斷劍,十幾歲的孩子,正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時候,他連忙叫了哥哥石寬,兩個人連著幾個晚上,摸著月光,拿著鋤頭鐵鍬往下挖了一丈多深,挖開了一座方圓丈許的古墓。
這墓挖開只一個四四方方的墓室,正中央一口黑木大棺材,釘?shù)脟绹缹崒嵉摹?p> “哥,你去,把那口棺材打開?!?p> “俺不去,你咋的不說你去?”
“怪怕人滴,你是大哥,當然你去?!?p> 兩兄弟推來推去,最后決定一塊過去。
棺材埋了不知道多久,雖然材質(zhì)不錯,棺材打的也挺好,兩兄弟看著這實木棺材,都想弄回家,以后給自家白事用了。
沒辦法,這時候河南地方實在是窮的慌。
兩個人用鐵鍬小心的翹著棺材釘。
“咯吱咯吱?!?p> 突然,一陣詭異的聲音傳過來,兩兄弟嚇得一哆嗦,扔了手里的工具,抱頭竄到土坑一邊,就著月光,顫抖著望著棺材的方向。
誰料頭頂傳來一陣亮光,嚇得兩人臉都白了。
“嫩倆弄啥嘞!大晚上不睡覺,咋個在這挖洞哩!”
兩兄弟一聽是老爹的聲音,一下子魂歸正位。
抱得緊緊的兩兄弟趕緊松開對方。
“爹,這是俺弟弟攛掇的,非要俺來挖甚墓地,說里面有好東西哩?!?p> 石圓見哥哥直接甩鍋給自己,熟練的不行,不由得想到,為啥兩兄弟偷吃饅頭,每次都是自己挨揍最多!原來原因在這,大哥恐怕偷偷告狀了,還以為石寬傻乎乎的,原來他才是最尖的!
“爹,這地下真有好東西,嫩看那黑木棺材,我瞅著里面肯定有財寶,拿去賣了,俺們就有肉吃了!”
“有墓不偷偷挖,嫩晚上這動靜傳出八里地??欤_棺吧。”
石老爹其實也是下過墓的,不然當年娶媳婦的錢是哪兒來的,沒有錢娶媳婦,這倆大兒子更是沒影的事兒了。
不過讓幾人失望的是,里面沒有金銀財寶,只有一本竹簡,一把刀,有些發(fā)銹了,磨一磨倒是還能用。
“還以為有甚好東西哩,都是些破銅爛鐵?!?p> 石圓有些泄氣,浪費了好幾天時間,結果就這么點東西。
“誒,二頭,你看這竹簡上,是不是些圖畫。”
大黑天的不真切,三個人把坑囫圇的填了回去。
以后的幾天,石寬石圓看圖索驥,就那一把破刀,兩人爭得鼻青臉腫。
就幾幅圖,一把刀,兩個人硬生生練出了名堂。
真的是老天爺賞飯吃,兩個農(nóng)家戶,練刀成了遠近有名的刀客,不僅換了刀,還有新衣裳穿,每頓吃得飽飽的,兩個人覺得很知足。
其實好多人有各種各樣的天賦,生來就對書畫敏感的人,練練就能出類拔萃,乃至能為大家的不說有許多,總有那么一些的,奈何家里沒錢,字都不識的一個,還談什么出類拔萃了!兩兄弟算是比較幸運的了。
最近聽聞涼州城又有寶藏秘籍,兩兄弟一合計。
“弟,涼州城在哪兒?”
石圓搖了搖頭。
“俺不知道!”
“那有寶貝,咱去不?”
“去!”
兩個人就出發(fā)了,穿著自己最好的衣裳,腰挎著兩把鋼刀。用石圓自己的話講,
“俺就是全村最靚的仔!”
石寬在旁邊補充。
“俺們哥倆!”
兩個人跋山涉水,一路帶的盤纏不多,省吃儉用,酒都不敢多買,看著別個江湖好漢,大口吃肉大碗喝酒,眼饞的不行。
進了長安城,更是鄉(xiāng)下人進城看哪兒都熱鬧,眼看著城里最大的建筑,按捺不住了。
“憑啥別人吃酒喝肉,俺倆這么潦草,你們這么闊,也救濟救濟俺哥倆!”
懷著這樣的心情,石家兄弟進了龍門鏢局的大門。
“誒,你們兩個,偷偷摸摸干什么的?”
一個年輕的趟子手,盯著門外兩個土鱉半天了,嘀嘀咕咕的,看著鏢局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一看就不是啥好人。
“你個鱉孫,怎么說話的,甚個偷偷摸摸?俺們正大光明的,張口就罵人泥!”
石圓打蛇隨棍上,跟著就叫罵起來。
小年輕禁不住激,上前就推搡起來,這可是正中下懷。
石家兄弟拿著刀把,三下兩下就把這人放倒在了地上。
這趟子手是要押鏢走的,好一會沒回去,等著他呢,鏢師來尋。
“怎么回事?兩位兄弟,有話好說,直接打了我們的人,不太好吧!”
鏢師摸不準兩人底細,這年頭扮豬吃老虎的多的很,江湖人哪個也摸不準會不會陰溝里翻船,尤其走鏢的更是謹慎。
“俺是個老實人,你這鏢局嫩的霸道,進個門就要挨罵,打死你個鱉孫!”
石圓一臉受了委屈的模樣,作勢又要上手打,石寬也在旁邊作幫手。
“誒誒,兩位仁兄,出門在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放過我這弟兄吧?!?p> 鏢師忙阻攔。
石圓眼珠子一轉,
“嘿,想要俺們放人,可以,不過俺們的虧不能白吃,你得補償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