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近日心情可真是大好!”自打洛晨被確診有孕曉月就甚少看到湘夫人臉上掛有微笑的表情了,可偏偏這近數十日她竟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成日笑容滿面的,待她也比昔日溫和了些。
“你難道忘了嗎?百日宴上太后和陛下都對咱們的三殿下寄予厚望,原本我也只覺得抓周之事不太可靠??陕牭锰笏先思疫@番言論,想來自是有些道理的。”她是那樣的孤傲自詡,竟一時沒忍住地幻想著皇子登上太子之位自己也跟著受擁戴的場景。
“那婉容娘娘那邊呢?”
忽似一朵烏云飄過,把那原本熾熱的太陽遮蔽了起來。
“她?”冷不經地冷笑了兩聲,“宮里覬覦她肚子的又不只咱們,況且若非什么要緊事她也掀不起什么風浪。對了,說起她,我想起喬兒生日宴的時候,她好像送了一個金項圈,我當時看著倒也覺得中意,只是若是能送到佛寺中開光,再為喬兒帶上,日后定能護他平安祥和。”
“那娘娘想去哪個佛寺,奴婢可以早些安排?!?p> “就去最近的游祁寺吧,明日便出發(fā)。”
“是?!睍栽禄貞?。
“還有一個消息需要告知娘娘,聽伺候婉容娘娘的宮人們說她最近還是喜食辛辣,嘴里長了潰瘍也不帶停的?!?p> “那日我聽得她說自己喜食辛辣之物,原本只覺得是為了搪塞我未曾留意,今日一瞧看來她的確只有養(yǎng)公主的命。無所謂,本宮也不是什么小氣之人,她若真是生得一個公主,本宮也不會難為她去。”一張一弛間還不忘數落她幾分。
“對了,你可曾留意近日她還和那個什么大將軍有往來嗎?”
說實在的那個時候就連洛晨自身也不太在意這孩子,自古常有酸兒辣女之說,她估摸著自己這般嗜辣這胎必得是個女娃娃,與其看著可憐的孩子早晚憑一紙詔書遠嫁他鄉(xiāng),倒不如一早孤冷些,不要在她身上給予太多的情絲。
可是她忽略了,素日除了品讀醫(yī)書替將士們開方看病,她所做最多的便是替這還未出世的孩子做新衣裳。其實她的女工水平一般,甚至有的時候為了簪一朵花還會戳破自己的手指。說是做,倒不如說純粹是為了打發(fā)時間,可是她確是很努力,很用心的去縫合…連一個褶皺都不愿放過。
“娘娘,您都替小殿下做了好幾身衣裳了,咱們的柜子都快放不下了?!痹旅紟兔κ岸拗律延樞?。
“有嗎?都沒感覺呢?!?p> “娘娘今日天氣大好,您這有了身孕長久坐著也不是件好事,要不奴婢陪您出去走走吧?!?p> 她思忖了一下,放下手里的針線,“也好,縫得都眼睛疼了?!?p> “娘娘還說呢,這小衣裳一做便是一上午,奴婢在您旁邊瞧著都覺得累了?!?p> “你說這永夜國里還有哪個地方,我們沒有轉過的?”
“娘娘要不咱們去游祁寺吧,這個時節(jié)那里的紅梅應該也開了,咱們去討兩枝放在屋內,自是美不自身勝。”她如吞云吐霧般深深哈了一口氣,凝神細算自自己落水大難不死到現在懷有身孕,這也多虧了神明的庇佑,而后產子更是兇多吉少的確也該虔誠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