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今日若不習畫,文希便斗膽請求告辭了?!?p> 文希站起身,躬身施禮。欲辭別冷妃,速速“逃離”出這個暗含玄機的是非之地。
“喲,瞧瞧,果然是個乳臭未干的孩童模樣!如此驚慌作甚?本宮又不會吃了你。瞧這張嬌嫩的容顏,差點兒嚇出白卷之相了,著實讓人憐惜呀!”
冷妃也站了起來,纖細的手掌居然伸向了文希的臉龐,輕輕的滑動了一下。神情像是猛獸見到了久違的獵物,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文希已經(jīng)感覺到脊背發(fā)涼,渾身顫栗了。像是一只孤行的鳥兒,欲展翅高飛,卻無奈處于獵人的虎視眈眈之中。
“娘娘,文希本就是個不諳世事的孩童,且才疏學淺,畫作也拙劣無比,實難登得大雅!望娘娘不要再給予文希錯愛,文??謱嶋y勝任!還望娘娘另請賢士高明吧?!?p> 文希此話,已經(jīng)挑明了是在拒絕冷妃,直說不再給她當畫師了。冷妃的臉色立刻陰沉下來,怒視著文希:“你可知有多少王孫公子,夢寐以求想入得宮門之中?又有多少俊朗的少年,欲窺得本宮的玉顏,而一生無緣?文希,本宮選你做畫師,是給了你天大的恩典,望你能夠自知!”
“深知娘娘恩澤于文希,故誠惶誠恐,又恐難以勝任。娘娘,文希告辭了!”
文希怒火已經(jīng)升騰至發(fā)梢,說出這幾句后拿起自己的東西,轉(zhuǎn)身欲走出冷妃的寢宮。
“慢著!小小年紀,脾氣倒是不小?。∥疫@道宮門……哼哼!豈是任誰來去自如之所?文公子,不要忘了你父母尚在,且你父高居尚書之位,莫非你都能棄之不顧?”
冷妃說到這里時,文希停住了腳步。他強抑怒火,思慮了一下。雖然冷妃有赤裸裸的威脅之意,但若真得罪了她,那個后果的確不堪設想啊!何況,在邊關吃緊的情況下,連皇上都要對冷家敬畏三分。
“哈哈,果然還算識些大體。聽說,嬌兒公主近日……”
冷妃有意拉長了音調(diào)兒,吞回去后面的話。對于文希來說,“嬌兒公主”幾個字就像是一塊磁石,使得他條件反射似的瞬間回過頭。
“嬌兒公主近況如何?”
文希急切的問道,雖然明知這極可能,又是冷妃的一個威脅的條件,但他又不忍放棄,得知嬌兒公主近況的機會。
“她呀……聽說近日有所好轉(zhuǎn),今早似是眨動了幾下眼皮。本宮還聽說,若相熟之友人能夠多多在側(cè),講與她聽或許……”
冷妃說話間,又開始了令人厭惡的搔首弄姿。但文希的興趣點完全不在她這里,他急于想知道更多關于嬌兒公主的事情。
“或許怎樣?”
文希太過激動,竟往回走了幾步。此刻,冷妃娘娘不失時機地向前走了幾步,與文希恰好迎面相對,僅僅咫尺的距離。
“喲,瞧瞧這副猴兒急之態(tài)!聽太醫(yī)們說,有人在旁呼喚可使公主盡快蘇醒?!?p> 聽冷妃這樣說,文希立刻喜上眉梢,興奮得差點兒跳起來。
“多謝娘娘相告,文希即刻告辭?!?p> 文希激動的說道。
“慢!你大概忘了,本宮方才之言了吧?能如此輕易出得此寢宮?”
文希再次被冷妃威脅性的言辭,給喚了回來。這次冷妃竟飄飄然轉(zhuǎn)身,坐在了椅子上。
“幫本宮梳理一下發(fā)髻。”
冷妃說著,將手里的桃木梳子塞到了文希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