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邪看著肩上修長的手,他差點兒被嚇癱了,那一刻整個人都顫了一下。
只聽龍面方士聲音冰冷道:“夜里,別亂走?!彼f著移開了手。
童邪差點兒哭出來了:“你能不能別這樣神出鬼沒,在背后嚇人?”
月光下,龍面方士的銀色戰(zhàn)衣雪亮,她沒有搭童邪的話頭,而是說道:“神祭找你?!?p> 童邪問:“什么事兒?”
龍面方士一邊走一邊說:“不知道?!?p> 回到神廟,童邪在大殿里見到了老壽星,他還是那樣的慈祥,問童邪:“你做好稱王的準備了嗎?”
“沒有!”童邪實話實話。
老壽星點點頭:“你還有時間,好好的準備,怎樣做一個好的王?!?p> “什么是好王呢?”童邪問道。
老壽星說:“好的王,就是當他老了,不會因為自己年輕時的所作所為而后悔?!?p> 童邪點點頭:“我記住了?!?p> 老壽星笑道:“光記住可不行?!?p> 童邪說:“我一定會做到的?!?p> 老壽星問:“你覺得殺人怎么樣?”
童邪想了一下:“殺人,并沒有什么好壞,只是要看被殺之人是誰,以及殺人的意圖?!?p> 老壽星說:“從今天開始,你要學會殺人,并學好殺人?!?p> 童邪心中感到一陣恐懼,他沒想到老壽星會這樣說,做一個好的王,不該是拯救蒼生,愛民如子嗎?他說道:“神祭,我不明白?!?p> 老壽星說:“這天下,想當王的,何止百人,千人,萬人?但是,真正的王,卻只有一個,你明白了嗎?”
童邪若有所悟:“天無二日,民無二主?!?p> 一山不容二虎的道理,他還是懂得。
老壽星滿意的點點頭:“天下梟雄,皆是手持殺人兵,掌握生死權(quán)。仁者,固然有人愛,但人為刀俎時,你便是魚肉。求仁得仁者,到終了,莫不是落得個身首異處,家破人亡……”
這一夜長談,童邪收獲頗豐。
他的身份,要求他必須要有一顆王者之心。
要在這個世界活下去,而且要活的好,那就得有鐵血手段。
回到房間后,童邪查看了聊天群,可能是太晚的緣故,也沒有人水群。
他吹了油燈,躺在床上看著窗戶上月下的竹影,沉沉睡了過去……
童邪睡的很好,他醒來時,太陽已經(jīng)升起來了。
他躺在床上,并沒有要起來的意思,而是看著天花板發(fā)呆。
想起昨晚見到的白犬和死嬰時,他還是心有余悸。雖說貧民窟夭折的嬰兒非常多,但是見到被流浪狗啃食,還是有些讓人無法接受。
也許,這就是物傷其類吧。
咚咚咚……
房門敲的山響,紅袍方士江牧野粗獷的聲音喊道:“神使,快起床,大家都等著你分辣條呢。”這兩天,每天早上,眾人在吃早茶前,都盯著神案上的辣條流口水。童邪無奈,只好將一根辣條切成無數(shù)塊,分給他們。這些家伙,都舍不得吃,舔一下,然后瞇著眼吸一口氣,回味一會兒。到吃早茶的時候,才會將黃豆大的一點兒辣條放入飯碗,然后恭恭敬敬的撒上一小點兒食鹽。
若是誰調(diào)鹽的時候灑了一個顆粒,那將受到眾人的群毆。
童邪應(yīng)了一聲:“起來了,你先去吧?!?p> 江牧野高興道:“好嘞,那你快點啊。”
童邪洗漱后來到了大殿發(fā)現(xiàn)多了一張大圓桌,以老壽星為首,七方士眾星拱月似的圍坐在桌邊,雙手捧著臉,一副乖巧的模樣,等待給他們分辣條呢。
童邪也是哭笑不得,他將包裝袋里的小包辣條全取了出來,數(shù)了一下,還有十三包。
“來,每人一包?!蓖耙荒樀暮罋飧稍?。
老壽星一下站了起來:“一包?”
其他人也觸電般拍案而起,紛紛以難以置信的眼神看著童邪,一包,里面可有好多根辣條呢。這幾天,他們八人共分一根辣條,聽說每人一包,這突如其來的幸福,真是讓人手足無措啊。
童邪說:“沒錯!”
眾人一擁而上,各自搶了一包辣條,差點兒將童邪撞翻了。
他們拿著小包的辣條,用手輕輕撫摸著包裝袋,仿佛在撫摸愛人的臉。紅袍方士江牧野更是夸張,不斷親吻著袋子,一臉飄飄欲仙的銷魂表情,差點兒驚掉了童邪的下巴。
童邪自己拿了三包,并將剩余的兩包分發(fā)給了神廟中供養(yǎng)的其他方士。
龍面方士對童邪說:“你出來一下,我有話要說!”
童邪不明所以,就跟了出去。
龍面方士見四處無人,這才冷聲道:“把你的辣條,分給我一包,每人兩包?!?p> 童邪差點兒暈倒,你早說不就得了,還大費周章,搞得神神秘秘的。
他抖了一個小機靈:“你摘下面具,我就分給你?!?p> 龍面方士沉默一下,然后竟然點點頭。
童邪大喜:“吶,給你。”
龍面方士接過了辣條,她輕輕摘下面具,然后又戴了回去,對童邪說:“摘下過了,告辭!”她說完拿著辣條飛快離開了。
童邪目瞪口呆,看著遠去的背影,他獨自在風中凌亂,心里有十萬頭神獸奔騰而過。
“丫的,我竟然被騙了,可惡的女人!”
童邪一臉憋屈的苦笑,他撇了撇嘴,轉(zhuǎn)身回了神廟。
下午,童邪帶著紅袍方士去觀看了幾個方士小頭領(lǐng)的練兵,因為上次分發(fā)神賜食鹽,又有不少人應(yīng)征,現(xiàn)在方士已經(jīng)達到了五百多人了。當然,更多的人還在觀望,畢竟現(xiàn)在當方士不管飯。聽說以后會包吃包住,但那也得等以后不是,現(xiàn)在還是先安安穩(wěn)穩(wěn)的過自己的日子。
刀疤臉學過一點兒武術(shù),他指揮著眾人打拳踢腿,舞槍弄棒。
不過,大多數(shù)的方士還沒有兵器,拿著農(nóng)具和木叉,在哪兒瞎練呢。
他們都沒有經(jīng)過嚴格的專業(yè)訓練,完全是一群散兵游勇,他們的協(xié)同作戰(zhàn)能力,可想而知。即便是單打獨斗,也無法與正規(guī)的方士相比,這要是上了戰(zhàn)場,怕是要全軍覆沒。
養(yǎng)兵不練兵,到頭一臉灰。
這樣下去可不行!
童邪心底浮起了憂患和危機感,他要想征戰(zhàn)九州,稱霸天下,必須要有一支非常精銳的生力軍!空想,是無法成大事的,得將練兵落到實處才行。
“紅袍方士,你覺得他們怎么樣?”童邪問江牧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