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諸事皆了將離別
一個時辰后,赤炎驟然消散,黃云鳶虛幻的魂體顯露出來,清新脫俗,仙氣靈動,像是欲火重生了一般。佛光依舊,經(jīng)聲朗朗,只是大海風平浪靜,扁舟安然飄蕩。
少頃,一陣鐵鏈交擊的聲音陡然傳來,在林家老宅入口出現(xiàn)兩個身穿漆黑喪夫,牽持鐵鏈森寒人影?!笆呛稳苏賳疚业??”聲音冰冷威嚴,不帶絲毫的情感,虛無縹緲,像似夸過了無數(shù)的空間。
張靜初聞言站起身,道了聲阿彌陀佛,大佛虛影驟然消散,恢宏佛光入潮水般退回體內,朗朗誦讀之聲在庭院回蕩?!瓣幉畲笕?,正是貧僧?!眱蓚€陰差面無表情的盯著張靜初,“何事?”
“回稟陰差大人,此女名叫黃云鳶,”說罷張靜初便將黃云鳶的今生過往講訴了一便?!瓣幉畲笕耍S云鳶雖錯過陰時,卻心地善良,做鬼十二年不曾害過一人,我佛慈悲,不忍其再受陽世之苦,特為其做法超度,還望陰差大人將其遣送陰間?!?p> “天地有律,法出無情。黃云鳶錯過陰時,躲避陰差抓捕,而今淪為厲鬼,受陽世之苦,乃是其咎由自取。然既有佛門高僧替其超度洗去冤孽,還其游魂之身,本使自當帶其前往陰間?!薄岸嘀x陰差大人”
二位陰差點了點頭,上前將黃云鳶雙手銬住。“張公子,你的大恩大德民女來生再報?!薄鞍浲臃穑S施主不必掛念,此乃佛門本分。黃施主心地善良,來生定能投個富貴之家?!币姸说劳陝e,陰差帶著黃云鳶轉瞬消失不見。
一道急促的喘息從身后傳來,張靜初轉頭一瞧,竟是那葉云天伏在地上大口喘息?!叭~知府,你這是怎么了?”“呼、呼、呼、張公子,那兩位陰差瞪了我一眼?!?p> 張靜初聞言哈哈一笑:“葉知府不必在意,地府陰差是不會無故傷人的?!薄皬埞樱~某今晚算是大開眼界啊,不曾想這陰差竟是如此的瘆人,張公子竟是神乎其技啊?!?p> “葉知府過獎了,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咋們不過是一葉障目,坐井觀天罷了?!薄安诲e,張公子說的是啊,是我等做那井底蛙了?!薄叭~知府也不必介懷,這等超越常人之事還是少見為妙?!?p> “不錯不錯,沒有金剛鉆不攬瓷器活,這等匪夷所思之事若是落到常人頭上,就是潑天大禍呀。”“葉知府,走吧,夜色已深咋們早些回去?!薄昂?,張公子請?!?p> 夜色清涼,天空掛著一輪新月,斑駁光輝灑向世間,點亮了前行的方向。張靜初與葉云天二人走在寂靜無人的街道上悠悠閑聊。
“張公子,此次事了有何打算???若是沒想好去處可來葉府,晴兒那丫頭可是天天惦念著張公子啊。”張靜初聞言苦笑:“葉知府,你不會還想讓我當上門女婿吧?!?p> 葉云天連連擺手,“張公子哪里的話,葉府這般淺灘怎么容得下張公子這樣的潛龍啊,不過張公子獨行寂寞,晴兒倒愿意給張公子當個端茶倒水的丫鬟啊?!薄叭~知府莫要胡言,晴兒姑娘出身富貴,怎么會給在下這般行走江湖的粗人端茶倒水呢?”
“葉知府也知道,在下乃佛門中人,婚娶乃是大忌,葉知府還是多多勸解晴兒姑娘,替其另尋他婿吧?!薄鞍ィ瑥埞铀苑翘?,葉某確實是孟浪了,不過晴兒那丫頭性子執(zhí)拗,不是我能勸解的啊。”
“不妨,晴兒姑娘對在下只是一時興起,時間長了也就淡忘了。而且在下明日就要離開懷化,以后恐怕不會在于晴兒姑娘見面了。”“怎么,張公子明日就要離開?怎會如此著急啊?”“葉知府有所不知,在下此次下山身有使命,不過是途經(jīng)懷化而已。不曾想發(fā)生了這一系列之事,已然耽擱了不少時日啊?!?p> 葉云天點了點頭,“原來如此,不知張公子所謂何事?有何需要葉某幫忙的僅管提便是。”“葉知府客氣啦,不過是前往嵩山送件東西而已?!薄安恢獜埞用魅蘸螘r離開?”
“一早就走吧,懷化有葉知府這樣的父母官,在下多留無益。”“張公子謬贊了,既然張公子身有要事,葉某就不再強留,來日一早在北門為張公子送行?!?p> “不可不可,葉知府不必如此,在下不過一介草莽,怎擔得起葉知府送行呢?”“張公子莫要推脫,張公子為懷化除去青蛇幫,救無數(shù)百姓與水火,你擔不起何人擔得起?!?p> 張靜初還想推辭,卻被打斷,“就這么說定了,來日一早葉某北門為張公子送行?!笔乱阎链耍瑥堨o初不好再拒絕,點頭應下。送葉云天回到葉府,張靜初被強留著吃了一頓豐盛的晚餐。走回木易客棧,沒有打擾六子他們,張靜初翻窗而入修練一番后就倒頭睡去。
次日清晨,張靜初練完功,收拾好包袱就準備悄然離開。這些年一直于師傅相處,最傷心的就是離別。騰身躍下窗臺,不曾想有個人正站在街道等著他。
“張公子,小的就知道你想不辭而別?!币姷搅诱驹诮稚下燥@消瘦的身影,聽到六子帶著哭腔的言語,張靜初心中非常的難受,大口吐出悶氣,張靜初調笑著說道:“怎么,你這臭小子想截住我討要那十幾天的吃住錢?”
蔡六抬手抹了抹眼角的淚花,噗通一聲跪到地上說道:“張公子,感謝你數(shù)日來傳授我功夫,讓我有了去追逐夢想的底氣,雖然不知道為何你不愿承認我這個徒弟,不過在我心中,張公子這輩子都是我的師傅,請張公子莫要怪六子斗膽叫您一聲師傅?!?p> “師傅,請受徒兒三拜。”說罷就咚咚咚在地上磕了三個響頭。一聲帶著哭腔的師傅,瞬間就擊潰了張靜初脆弱的心底防線,讓他不由的想起了自己的師傅,想起了那個相依五年,教他功夫,教他做人卻就是不愿承認他是自己徒弟的師傅。
凈蓮心海波浪翻滾,滿眶的淚水自臉龐滑落。張靜初抬手抹了抹淚水喊道:“起來吧,一個大男子漢哭哭啼啼的成何體統(tǒng),真是丟人現(xiàn)眼?!薄拔瑤煾的悴灰部蘖寺??!睆堨o初怒目一瞪,驚得六子身影一縮,“誰說的,誰說我哭啦,你眼花了吧,清晨風大,眼睛進了沙子。”“嘻嘻,師傅說什么就是什么?!?p> 張靜初聞言抬手作勢要打,“蔡六,你行啊,學了幾天功夫你長本事了是吧。你師傅也叫,頭也磕了,就別得瑟了,趕緊滾蛋吧?!闭f吧張靜初轉身離去?!皫煾担堊屚絻核湍龀?。”
江湖夢鄉(xiā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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