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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淺抹茶香

第十章 第二節(jié)

淺淺抹茶香 糖醋鳳爪 1292 2019-04-28 23:57:14

  根據(jù)中國的傳統(tǒng)習(xí)俗,過了除夕,到了農(nóng)歷大年初一,才算真正意義上的新年。

  在我們那兒,除夕當(dāng)天下午大概兩三點(diǎn)鐘的樣子,各家各戶開始撕掉舊的痕跡,抹去這一年來的是是非非,再重?fù)Q上嶄新的,等待又一場無悔春秋。通常家里的大門上要貼對聯(lián),最重要的是不能漏掉飄在橫批上面的小門簾,上聯(lián)和下聯(lián)的中間位置要倒貼福,寓意“福到”。每個臥室門的偏上角地方要貼“抬頭見喜”、“出門見喜”、“開門見喜”、“心想事成”等喜帖,各式各樣的,但大多都以喜慶的紅色和富貴的金色為背景。就連車上也要貼“出入平安”,這里所指的車不止真正意義上的車,也包括自行車、電動自行車、摩托車、電動摩托車。

  下午五六點(diǎn),云端低垂在一邊,恍恍惚惚,被走遠(yuǎn)的風(fēng)枯萎了一隅又一隅,墨藍(lán)色染遍灰沉的天,遮住紛亂繚繞的煙霧。

  寧諧市家家戶戶的年夜飯也在霓虹閃爍的映射下拉開了序幕。擺上餐桌的大部分是些家常炒菜,也有少數(shù)華而不實(shí)的肥肉厚酒??傊?,就為圖個紅火熱鬧。眾多菜中我最喜歡的是芝麻餅子炒碗團(tuán),酥脆不膩和滑軟堅(jiān)韌的混搭的確無愧于它的美稱——“舌尖上的寧諧”。

  年夜飯后,窗格外模糊的雪堆依舊沉淪在當(dāng)下的浮華,沒有徹底消融,但各個小區(qū)的負(fù)責(zé)人還是不忘堅(jiān)持沿襲了很久的風(fēng)俗,在單元樓下搭建起盤子和火爐子,這些陪伴我們過年的快樂源泉。

  一大塊一大塊的煤球像搭積木般地在每棟樓的大門前被壘起,怎料一回沉醉后,心中點(diǎn)燃斗斗熊熊的火焰,也不知它顫顫地、嬌烈地何時休。

  還未等到春晚的開場,院子里已經(jīng)火光輾轉(zhuǎn),驚艷不斷,各種化學(xué)藥品默契碰撞出的晦暗燃點(diǎn)化作裊裊云煙,四處彌散。

  林瀚在火爐子旁點(diǎn)燃一把仙女棒,分給我和林陌幾支。“哇,好漂亮,”我晃著兩只手,不停旋轉(zhuǎn)的腳步在雪地上印下新的記憶,跳動的火星被縈繞的煙氣熏走了余溫。林陌和林瀚把仙女棒烤在火爐子上,煤塊間火熱的空隙有著“嘶嘶”的動靜,熱烈的叫聲像在回味度過的前塵。

  “誒,我們拍張合影吧,”林瀚從林陌棕色的牛仔褲褲兜里掏出一部三星手機(jī),手機(jī)殼的顏色是純純的藍(lán)色。

  林瀚不顧林陌咬牙切齒地拉扯他灰白色交織的毛衣“你小子,讓你亂動了?”打開林陌手機(jī)里的相機(jī)。

  “小香菇,你站前面,”我被林瀚硬推到最前頭,林陌跟在我后面,兩只手托住我厚厚的頭發(fā)。

  “誒呀,不行不行,站前面顯臉大,”還沒等我掙脫束縛,站在我左邊的林瀚已經(jīng)按了拍照鍵。

  承接2013年的那張照片,被火爐子的紅光和煙花綻放時的彩色映得發(fā)亮,林瀚燦爛地笑著,大方露出深陷在他嘴邊的梨窩,我推搡著他的手臂,但最后還是妥協(xié)地對前置攝像頭咧開嘴,林陌很安靜,只是撮著貼在我臉上的頭發(fā)淺淺笑著。

  如果時光可以重置,我們的站位順序會不會待準(zhǔn)備后再排好,定格在U盤里的一幕幕畫面會不會在右擊鼠標(biāo)后再次刷新。

  新年的臨近總是一年中最值得期盼的記憶,不論是事與愿違或是有不解的心扉,人們總將善意鋪滿情緒的空格。像花開時的永恒,像水落后的純粹,像風(fēng)吻過的心疼,像云卷起的灑脫。

  2013年沒說再見,匆匆而過,2014年不由掛牽,橫沖直撞。

  那晚我沒怎么認(rèn)真看春晚,忙著在我們高中班和初中班的群里搶紅包,但有幾個節(jié)目印象還是比較深刻的。王錚亮的一曲《時間都去哪兒了》,“門前老樹長新芽,院里枯木又開花,半年存了多少話,藏進(jìn)了滿頭白發(fā)……”,大張偉持續(xù)火了一段時間的《倍兒爽》,還有繼《繼承者們》后,登上春晚舞臺的李敏鎬。

  二零一四年就這樣在漫天煙花的迸激下娓娓而來,懷揣著各式心思,勇敢敲開未知的時空之門。

  這一年,莫言的《紅高粱》拍成了電視劇,被人熟知。

  這一年,胡歌以新的角色示人,在《四十九日祭》中開始涅槃。

  這一年,三個陽光男孩的組合tfboys出現(xiàn)在越來越多公眾的視野。

  這一年,很多女生開始關(guān)注韓劇,《healer》的神秘、《匹諾曹》的甜蜜和《Doctor異鄉(xiāng)人》的怪秘都讓人瘋狂著迷。

  這一年,葉梓憶走上追星的不歸路,李易峰演完《幸福一定強(qiáng)》、《幸福最晴天》沉寂幾年后,又在《古劍奇譚》中被高調(diào)提及。

  這一年,我開始有了自己的偶像,《匆匆那年》悲愴的結(jié)尾,喬燃惹人心疼的模樣,為了那個眼角長著淚痣的少年,我寧愿變成一只守護(hù)他的白鴿。

  這一年,《暖暖》地帶著我們《小手拉大手》,給我們《勇氣》,教會我們《愛久見人心》的梁靜茹成為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母親。

  這一年,文章和姚笛漸漸淡出人們的視線,昔日的輝煌,因不經(jīng)意間的逾越,瞬間灰飛煙滅。曾經(jīng)的《奮斗》,因彌漫著《新戀愛時代》的氣息,脫離了《裸婚時代》,而失去成為《小爸爸》的資格。最后留下的,只是《BJ青年》的《失戀33天》,悲金悼玉的《紅樓夢》以及傷殘累累的《雪豹》的淚痕。

  這一年……

  客廳落地?cái)[鐘的小門內(nèi),幾根長度不同的黑色銀棒和小錘打鬧著,十二聲“咚”的反復(fù)回響遲鈍而深刻。大人指尖的高腳杯里,像被殘缺了遺憾,在每一圈的制約下,映射出尖銳的深紅色。秒針輕易地經(jīng)過昨天,藍(lán)夜里的璀璨,雪地上的斑駁,老人眼角的憧憬,孩童稚嫩的憨笑。

  新年在漫長的守歲期間畫下標(biāo)點(diǎn),明目張膽。

  我卡著整點(diǎn),在林陌的QQ留言板上寫下十幾分鐘前就編輯好的新年祝福,“留言成功”四個字欣喜地躍出屏幕。

  二零一四年最大的愿望,就是,還可以繼續(xù)悄無聲息地依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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