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竹邧。
前廳內(nèi),皇甫靖閉目盤坐于飯桌旁,調(diào)息內(nèi)理,期間吞服了幾?;謴?fù)氣血與元?dú)獾牡に?,如今,面色倒是紅潤了不少,體內(nèi)元?dú)庖嘌a(bǔ)足了七八成。
不消多時,江南十一、吳逸二人從門外忙焦急小跑至廳內(nèi)飯桌旁,盤膝而坐,皇甫靖聽見腳步聲,緩睜雙眼,未等二人開口,率先詢問,“還未尋到他們?”
二人微微搖頭,江南十一沉聲道:“我與吳逸尋遍了紫竹邧內(nèi)各處,皆不見他們蹤影,也許,他們都出去處理各自事務(wù),恰巧不在紫竹邧罷了。”
皇甫靖面色微沉,雙目隱含些許擔(dān)憂,“但愿如此吧!”
二人轉(zhuǎn)頭相互對視,皆不知所云,江南十一神色堅毅道:“早些時候,我瞧見你氣色不佳,腳步虛浮,猜測你定是遇到了難處,我們五人,還有牛哥,曾共歷生死,早已情比金堅,不分彼此,不妨將你所遇難處告知我等,我等好幫你分憂解難?!?p> 皇甫靖面露淡笑道:“我等情份,我自當(dāng)不會懷疑,既然你們想知道,那我便告知你們。”
皇甫靖將此前所遇之事悉數(shù)告知二人,待聽完,二人皆面色陰沉,雙目滋生冰冷殺意,其中,猶以江南十一的脾氣最為火爆,抬手怒拍身前木桌,“欺人太甚!門派內(nèi),明令禁止內(nèi)斗,此等行徑,豈不是蔑視門派規(guī)矩,不把宗門放在眼里,不如,我們將此事上稟執(zhí)法長老,讓長老主持公道,將他們統(tǒng)統(tǒng)處以極刑?!?p> 皇甫靖搖頭道:“白霧樹林,地處偏僻,宗門長老并未派弟子管轄,況且,無憑無據(jù),執(zhí)法長老未必會相信我們,此事肯定是不了了之?!?p> 江南十一心口積郁憤恨,咬牙切齒道:“難道就任由他們逍遙法外,無法無天不成?”
皇甫靖微瞇雙眼,冷聲道:“放心,今日所受,日后必加倍討還?!?p> 吳逸冷漠詢問,“是否知道是何人所為?”
皇甫靖抬手摩挲下巴,低頭沉思,良久,無果,微微搖頭,“他們的樣貌,我倒是記得一清二楚,只是,我戰(zhàn)至最后,體內(nèi)元?dú)庖阉o幾,不足以擒拿其余三頭異獸,逼問他們的名頭,無奈,只能先行離開,以待日后能將他們盡數(shù)除之?!?p> “不過?!被矢冈掍h一轉(zhuǎn),面色疑惑道:“我與他們,往日無冤、近日無仇,為何會伺機(jī)圍殺我,欲置我于死地?”
吳逸冷靜分析,“或許,問題并非出自他們身上?!?p> “哦?”皇甫靖與江南十一目露訝異,紛紛看向吳逸,“但說無妨?!?p> 吳逸沉聲道:“你們是否還記得,當(dāng)初欲斬殺我們的黑熊?!?p> 江南十一面色恍然,“難道,你是說……”
吳逸平靜點(diǎn)頭,“不錯,很有可能就是那頭黑熊所為,目的,是為了趁我們外出修行之際,派人將我們悉數(shù)除之,做到神不知鬼不覺,這樣,宗門必定無處查起,不過,此次圍殺失敗,以那頭黑熊狡詐的稟性,日后必然不敢貿(mào)然行動,得處處提防我們?!?p> 皇甫靖點(diǎn)頭附和,“你說得在理,為今之計,便是先得尋回婉兒他們,吳逸,你就留守紫竹邧,若是他們回來了,你便將此事如實(shí)告知他們,我與江南十一,負(fù)責(zé)外出查詢黑熊與圍殺我的那些類人異獸的住處所在,順便尋找婉兒他們?!?p> “好?!苯鲜慌c吳逸點(diǎn)頭。
皇甫靖與江南十一起身走到廳外,皇甫靖抬手輕拍對方肩膀,低聲叮囑,“小心行事?!?p> “放心?!苯鲜坏c(diǎn)頭。
言畢,轉(zhuǎn)身行至紫竹邧大門處,抬手打開大門,跨入門外,隨手關(guān)閉大門,后動身朝一方向走去。
皇甫靖目視對方離去,后收回目光,默念口訣,身前涌現(xiàn)水流狀圓形傳送門,少年動身跨入其中,下一刻,出現(xiàn)在白霧樹林內(nèi)的寒潭邊,身后傳送門幻化成銀色光點(diǎn),隱入少年手腕處。
“嗯?”皇甫靖面容微變,雙目來回掃視四周,周遭一切完好無損,與大戰(zhàn)前一模一樣,少年細(xì)思極恐,喃喃低語,“此地頗為邪門古怪,竟能恢復(fù)如初,絲毫看不出大戰(zhàn)之后的慘敗景象,小心謹(jǐn)慎些,總歸無錯?!?p> 皇甫靖握緊手中長劍,一路謹(jǐn)慎來到此前蛩嶕昏迷倒地所在之處,少年蹲身尋找地上血跡,微皺眉頭,“血跡都消失不見了,也沒有血腥味,如今,線索已斷,想要揪出圍殺我的類人異獸,必然得費(fèi)一番時日,只能回去問問其他同門了?!?p> 皇甫靖起身默念口訣,身前涌現(xiàn)傳送門,少年跨入其中,出現(xiàn)在紫竹邧附近,問詢了周圍同門,直至即將天黑之際,皆無果,皇甫靖無奈只能返回紫竹邧,往前廳走去,廳內(nèi)隱隱傳來交談聲。
“嗯?聽聲音,好像是婉兒他們回來了?!被矢该媛断采?,忙朝前廳跑去。
廳外門口邊,水牛四仰八叉趴睡在地面上,睡相極為難看,口鼻間,呼嚕聲怪異難聽,口水鼻涕流了一地,不時嘿嘿直笑,囈囈低語,顯然在做著一場不堪入目的美夢。
隱約間,水牛聽見急促的腳步聲,睜開睡眼惺忪的牛眼,看向來人,看清是皇甫靖后,瞪大牛眼,身體蹦得老高,一路搖頭晃腦奔向少年,“嘿嘿~~,騷年,你沒死真是太好了?!?p> 皇甫靖頭冒黑線,嘴角抽搐,抬手狠敲水牛腦袋,破口大罵,“牛嘴吐不出象牙,你很希望我死嗎?”
水牛吃痛,跌坐在地,抬起牛蹄撫摸牛頭上腫起的大包,小聲嘀咕,“我這不是關(guān)心你嘛!”
“還敢頂嘴?!被矢柑钟俅纬DX袋敲去。
水牛怵怵低頭,不敢再作聲。
廳內(nèi),眾人聽見怒罵聲,遂紛紛起身來到門外,龍婉兒瞧見少年,難掩喜色,立馬擁入少年懷中,“靖哥哥,婉兒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p> 皇甫靖面露寵溺,輕拍對方后背,溫柔輕語,“好了好了,我這不是安然無恙的回來了嘛!”
皇甫靖抬頭看向李大錘,瞧見對方無恙,遂輕吁口氣,低頭看向懷中的龍婉兒,輕輕拭去對方眼淚,寵溺淡笑,“走,先進(jìn)屋?!?p> 眾人來到廳內(nèi),分席而坐,皇甫靖看向江南十一,低聲詢問,“十一,問得如何?”
“唉!”江南十一搖頭輕嘆,面露些許慚愧,“我只問出了那頭黑熊的住處,至于圍殺你的那些類人異獸,至今為止,毫無線索,顯然他們的住處極其隱蔽,鮮少有人知曉。”
皇甫靖微微皺眉,低頭沉思,片刻后,抬頭掃視眾人,低聲吩咐,“從明日開始,婉兒留守紫竹邧,十一隨我一同前往黑熊住處,探查熟悉一番,其余人都外出打聽圍殺我的那些類人異獸的住處,有任何情況,隨時來報?!?p> “好?!北娙它c(diǎn)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