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峰搖搖頭,他自己也很疑惑,這個聲音到底是什么。
很神秘,很古老,但對他卻沒有任何助力。就算是火車上的生死關(guān)頭,也并未出現(xiàn)。
疑惑間,客廳內(nèi)忽然響起一陣敲門聲。
“峰子在家嗎?我是小光。”
陳峰恍然,他收起手中的玉葫蘆,去客廳開門。
“嘖嘖,小光,你這,富貴了啊!”陳峰看著門外變得有些臃腫的劉光,揶揄道。
劉光雙手一攤,一臉無奈:“誰知道呢,我也不想的!算了,不聊這個。喏,今早上我媽特意給你烙的餅?!?p> 一邊說著,一邊從身后拿出一個紙袋,遞給陳峰。
陳峰接過,頓時一股濃郁的香氣襲入鼻間。
“真香!王姨的手藝還是這么好!外面冷,進來坐?!?p> 和發(fā)小劉光聊了許多,陳峰發(fā)現(xiàn),從前的大家都是那種仰望星空,高談闊論的少年,可如今離社會的距離愈近,就愈從夢想到物質(zhì),從感情到金錢。
愈發(fā)現(xiàn)實。
他搖搖頭,或許靈族,反而更適合我。
……
夜里,陳峰取出珍藏起來的玉葫蘆,準(zhǔn)備開始冥想。
說來也怪,自從知道了玉葫蘆是靈引后,對它的珍視程度到了極致,放在哪里都覺得不安全,生怕一不小心被打碎。
“這也許就是人類的本性吧……”陳峰自嘲一笑,旋即不再多想,進入了修煉狀態(tài)。
納引,滋養(yǎng)。
隨著陳峰不斷地重復(fù)這一過程,靈技椅上的元素曲線數(shù)量急速增長。
而他對于靈技的使用也愈加純熟。從最開始需要感應(yīng),默念,然后才能慢慢釋放,到現(xiàn)在的一念靈技成,得益于陳峰在學(xué)校時的大量練習(xí)。
因為他的納引速度遠超魂系元素產(chǎn)生的速度,所以他經(jīng)常會空出大量的時間。這段時間,百無聊賴的陳峰就喜歡在校園里找一個無人的角落一次次釋放靈技。
就算靈魂之力有所消耗,他也可以在很短的時間內(nèi)恢復(fù)。
所以現(xiàn)在,陳峰對于自己的本命靈技,已經(jīng)初步有了較高的掌控度。
陳峰嘗試過,在不受損害的前提下,如今的他可以在一天內(nèi)釋放八次完全版的震懾。
在他高速修煉的同時,BJ。
元師和張梓書一起,在一間私人隔音休息室內(nèi),撥通了王的號碼。
“王!”
電話接通,二人恭敬道。
“明知現(xiàn)在我的計劃已經(jīng)進行到了最后時刻,還來打攪我,有什么重要的事,說吧?!?p> “王,之前和您提過的魂系初醒者陳峰,在家中修煉時,發(fā)現(xiàn)了一枚呈葫蘆形狀的玉飾,我們二人推測,那是靈引!”
“靈引?”王的語氣有些玩味,“可知是什么品質(zhì)的靈引?”
“最高品質(zhì),二十倍元素聚集度?!?p> “二十倍?!你們沒弄錯?”
“據(jù)陳峰所述,最濃處確有二十倍。”
王的呼吸突然急促起來,他有些難以保持自己的威嚴(yán),要知道,雖然對于越高等的靈技修煉,靈引的效果越低,可到了王這種層次,一點實力的提升都極為艱難!
而二十倍聚集度的靈引,足以讓他的修煉速度提高三成!
“好,我明白了。等我這邊的事情一結(jié)束,會立刻趕回去?!蓖跎钗豢跉?,恢復(fù)了威嚴(yán)?!叭羰菬o誤,我會考慮提前給予陳峰進入帝落城的資格?!?p> 聞言,元師與張梓書不約而同地對視,發(fā)現(xiàn)對方目光中都有著濃濃的艷羨。
在家中沉浸于修煉的陳峰自然不知他的靈引連王都有些心動。
……
五天后,等父母睡下,陳峰再次拿出玉葫蘆,眼神有些火熱。
就在昨晚,他已是感覺到了那重壁障——無論如何滋養(yǎng),靈技椅上的元素曲線都再無增添。
雖然元師他們對于陳峰的二重與三重間沒有瓶頸的猜測是錯誤的,但今晚,陳峰就要打破這層壁障!
隨著冥想,陳峰的識海中已然達到了一種極限,無法繼續(xù)納引一絲魂系元素。
“就是這時!”
回想著元師傳授的破境之法,陳峰心中猛然低喝。
魂系靈技?震懾二重!
與平常使用靈技不同的是,這次陳峰調(diào)動了識海內(nèi)的全部灰色光點與靈魂之力。靈技椅上的元素曲線爆發(fā)出耀眼的光芒,它們似乎在努力向外擴張,跨越一道無形的界限。
“給我開!”
陳峰連續(xù)使用著自己的靈技,整個識海虛空都在不斷顫動。
終于,隨著一陣轟鳴,識海內(nèi)靈技椅上的曲線突破了界限,延伸開來。每幾道曲線連接在一起,原本雜亂無章的曲線,整體形成了一個極為模糊的圖案輪廓。
果然!和自己當(dāng)初的猜測無異!
每突破一重,靈技椅上的圖案就會更加清晰。
只是不知道,這個圖案,到底是什么?
識海內(nèi)的靈技椅再次增大,已然兩尺有余。
陳峰再次開始納引元素,令他驚喜的是,突破后他的識海容納灰色光點的數(shù)量,比原來多了足足六成!
這也意味著,靈技的威力也將增加六成,甚至更多!
“怪不得元師和張叔的差距那么大……”
二人曾經(jīng)為陳峰演示過靈技之間的戰(zhàn)斗。在只動用本命靈技的前提下,元師的扭曲五重僅僅是剛開始干擾張梓書的視線,還沒來得及將光線扭曲到一點進行攻擊,張梓書的地動七重便已是將其未成形的靈技粉碎。
地動七重,可震光線!
這樣算來,張叔的力量至少是元師的2.6倍,還不算中階晉級高階時的增幅!
這種差距有些駭然,根本就不是一個級數(shù)!
就比如一個67公斤次中量級的拳擊冠軍去打86公斤重量級的比賽,只有一個結(jié)果,被完虐!
毫無任何技巧可言。
陳峰有些無奈,這么說遇到比自己高階的,合著只能逃是吧。
收起玉葫蘆,陳峰輕手輕腳地拉開窗簾,望向冬夜里的滿天星光。
星光很冷,星光下的小城也很冷。
這座夜里也會睡覺的城市,此時又有多少人在不眠中掙扎?
陳峰忽然發(fā)現(xiàn),什么時候自己變得如此多愁善感起來。
不知為何,他又忽然想起了任曦月。她,現(xiàn)在在干什么?
最近任曦月的消息未曾斷過,不論自己回復(fù)與否,她都會在清晨發(fā)一句早安,睡前一句晚安。
她不會去煩陳峰,而是似乎把和陳峰聊天欄當(dāng)成了寫日記的地方,自顧自傾訴著。遇到一點點有趣的事情,或者是煩心的事情,都會一句一句編輯成字,然后發(fā)送過來。
就像一只嘰嘰喳喳的小鳥,每天在陳峰的身邊飛呀飛呀,叫個不停。什么時候累了,就站在他肩膀上休息。
一直以來,陳峰都習(xí)慣了用冥想替代睡覺,因為這樣不僅是修煉,還不會做夢。
他害怕夢到許軒。
可今天,突破了的他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夢里沒有死亡,不過似乎有一只小鳥,如精靈一般,圍在他身邊,飛呀,飛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