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傷》
第五章
穆洛冷笑道：“我應(yīng)慶幸，沒人會對一個廢物費心思。”
修楚軒解釋道：“洛兒，你聽我說，我給你吃的是調(diào)理氣息的藥，你的南苑設(shè)有結(jié)界，此處結(jié)界看似防御外侵，但每夜子時，我母親便會命弦安在結(jié)界上布法，日日消耗你的精元，所以你才會一直沒有修為甚至越來越虛弱?！?p> 穆洛進(jìn)一步逼問：“那入我魂體的心頭血你作何解釋？”
修楚軒不料穆洛會察覺如此之快，一時語塞。
“修楚軒，我這一尾是智尾?！敝俏?，洞心，明事，習(xí)術(shù)，察毫，詐防，解惑。
“你不想回家嗎，安碩？”穆洛被修楚軒這一久違的稱呼，弄得慌了神，這個名字恍如隔世，特別是當(dāng)她以穆洛的身份看了一次安碩的一切。穆洛當(dāng)然想回家，但這不應(yīng)成為修楚軒的籌碼，成為她的軟肋。穆洛深吸一口氣回道：“想啊，當(dāng)然想，我也希望你能幫我，你把心頭血灌入我魂，我不介意，只要不傷我性命，不耽我歸途便可?！?p> 修楚軒道：“若無牽制，我便無法理直氣壯的見你。你說的沒錯，我貪你。此番之后，你有池少，得仙魄靈身。我也知道，你在那個世界的一切都是自己努力得來，我更知道，你從不懼怕孑然一身，孤軍奮戰(zhàn)?！?p> 穆洛并不在意修楚軒解釋什么，因為穆洛也不知道她自己想要一個什么樣的答案，穆洛輕輕的依偎在修楚軒懷里柔聲說：“讓我睡會兒?！?p> “好。”修楚軒小心的摟了摟懷中既陌生又熟悉的穆洛。
“能跟你一起來到這個世界，也挺好。”穆洛說道。
望著穆洛毫無防備熟睡的臉，修楚軒心里默默的“嗯”了一聲。修楚軒希望這短暫的寧靜可無限延長，變成許久，許久，久到讓穆洛喜歡他的臂膀，久到讓穆洛習(xí)慣他的心跳。
池少望著難掩曾經(jīng)殘敗的碧海翠山，新芽倔強的從枯黃的藤蔓鉆出，用最小的綠，大聲的宣告，它的重生。他的小洛也開始初綻嫩芽，一步步走向強大。池少等了許久，不在乎此刻多等一會兒，他知道，如今小洛做什么都有她的理由。
“把她給我吧。”池少將穆洛從修楚軒懷中接過，修楚軒的眼睛始終未曾離開穆洛一下。
修楚軒對池少說：“池少，她若知道自己每一尾都是你的催命符，定會難過?！?p> “所以，先別讓她知道。等她逐漸強大，知道何為力量。那時的她，便不會因我而放棄。還有，我不計較我的女人以我代價，獲取力量，因為我會讓自己強大到取之不盡，用之不竭。我池少在的地方，便是她可以恣意妄為的六界八荒?！本o湊的小屋隨著池少與穆洛的離開愈發(fā)寬敞，空曠，徒留修楚軒心中一片荒涼。
跟小屋荒涼相比，此時將神府發(fā)后院比以往熱鬧許多。
“跟你們說，我的一生所求，馬上要住進(jìn)將神府啦。”吳悠站在石凳上向所有人大聲宣告。
風(fēng)姿綽約的芷嬋，手撫團扇，眼睛瞟著端身正坐的后院主位煙嵐對吳悠說道：“他居然不是來娶你，反而入住將神府？”
坐在煙嵐旁邊的阮珮說道：“那池少打算在這兒住上多久？”
吳悠回道：“就憑我家池少與將神的交情，他想住多久就住多久?！?p> 芷嬋嘲弄的回道：“所以他來或不來，也不是為你嘍？！”芷嬋總是喜歡跟吳悠斗嘴，只要能惹得吳悠去找將神參她一本，她便覺得值了。
“吳悠，此次與池少一起來的還有一個女子，你可知曉?！睙煃姑恳淮蔚拈_口，都是結(jié)果，再問無言。沒人能從她的話語中感受到波瀾，沒人可以讓煙嵐開口為別人多說一句，將神也不例外。
芷嬋道：“煙姐姐每次都是說完就走，能把人給憋死。”
吳悠對芷嬋說：“你以為誰都是喜鵲變的，像你一樣嘰嘰喳喳。”
芷嬋不急不慢的回道：“那也比你天天就知道妄想一個將你丟下的男人，會在某一天把你接走?！?p> 吳悠大聲的說：“我的池少，他沒有丟下我。”
阮珮道：“好了。芷嬋，你少說兩句。吳悠，雖然芷嬋話硬了些，但是理是好的。剛剛煙姐姐說池少這次還帶了一個女子，你知道這女子的來歷嗎？”
吳悠搶話道：“不知道，但是無所謂，池少只要不喜歡男的，我就有機會?？偙刃摭R好，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這哪里是潔身自好，明明是斷袖之癖。”
“你瞎說什么呢？！”芷嬋最受不住別人摸黑修齊，聽后拂袖而去。
阮珮道：“吳悠，這可不能瞎說，將神收留我們，實乃善心，是我們癡心妄想而已。”
吳悠道：“阮珮，我是狐族，雖然不是九尾靈狐，但是狐族天生對雌雄之事敏銳異常。修齊是否喜男色，亦或是男女通吃，等魔族禮物一到，不就知道啦?！?p> 阮珮驚訝的問道：“魔族？！”
吳悠道：“對呀，那天我偷偷聽到修齊跟他心腹對話，說此次探聽到魔族給修齊的禮物有一男一女，修齊甚為滿意。至于是滿意這男還是女就不得而知嘍。”
穆洛問池少：“池少，將神府安全嗎？”
池少答道：“暫時無礙，修楚軒答應(yīng)我們暫時牽制住太上那個老妖婆，修齊漓苑的陣法我精心布置百年，該陣法借日月星辰精華，草長鶯飛聲息，花開花謝盈翠而變換，別人很難看出端倪，不會露出破綻。修楚軒在你身上設(shè)置的護(hù)印支撐不了多久，我們需要趕快到將神府，不然護(hù)印消散，你的氣息彌散，神宮的人很快就會追上來。”
“好，那我們接下來怎么做。”
“修齊戰(zhàn)勝魔族，締結(jié)盟約，近日將會向修齊進(jìn)獻(xiàn)禮物，而你，就是那個禮物?！?p> “可是最能暴露我的，應(yīng)該是你吧?！?p> “沒錯，所以我也是個禮物。因魔王不知道修齊喜好，又有傳言將修齊男色，所以，接下來就是如何讓他們發(fā)現(xiàn)我們這兩個禮物?！背厣僖馕渡铋L的回道。
“我們在這漆吳山蹲守兩天了，那魔族是不是改道了。”穆洛問道。
“不會，這是必經(jīng)之路?！毙蕹幫蝗怀霈F(xiàn)對穆洛答道。
“你怎么在這，池少呢？”穆洛問修楚軒。
“他去前面打探，我在這里守你。”
“這么說你倆兩天一輪班唄，還挺和諧?！蹦侣屦堄信d致的看向修楚軒。
池少疾步悄聲走進(jìn)穆洛與修楚軒，沖修楚軒點了一下頭。修楚軒隨即一掌將穆洛擊出十丈外。雖不疼，但著實嚇了穆洛一大跳，連喊叫都來不及，修楚軒又迎面沖過來，池少反手回?fù)?，兩人打的熱烈。修楚軒對池少到是沒有一絲憐憫，步步緊逼，池少毫無保留，奮力反擊。此時魔族大隊迎面走來，穆洛見此直接撲倒在魔族二殿下厲焱的馬下，楚楚可憐，佯裝奄奄一息向厲焱求救：“大俠，救救——我——們?！蹦ё宥钕聟栰拖蚰侣逅阜较蚩慈?，見一黑一白互相纏斗，眼見黑方即將落敗。穆洛也看出不妥，直接向池少跑去，厲焱最見不得嬌娘子受難，便出手阻止。
修楚軒對厲焱說道：“此乃神宮之事，請魔族不要插手?！?p> 穆洛知道此時不僅要惹人憐，還得有價值。將池少扶在一邊，緩步向厲焱走來淚眼朦朧的說道：“憐兒，不知是魔君大駕，還望恕罪。我與弟弟生而為狐，天生媚態(tài)，但我們二人未曾與人族親近，神魔大戰(zhàn)，家園被毀，不得已來到人間，卻偏偏遇到將神修齊，不過小住幾日，神宮就將近日太上之事，怪罪到我等頭上?！蹦侣蹇薜美婊◣в?，時不時抽噎，直教人心疼。
修楚軒手指穆洛大聲說道：“狐妖，要不是你惑亂我大哥，我大哥怎會陣前離走。”
厲焱近日派出去的探子確實說過，神宮最近的確出過大事，是與一男一女有關(guān)，不曾想修齊也牽涉其中。對修楚軒說道：“這位仙人，我厲焱向來憐香惜玉，這都插手了，也不好收回啊。況且神宮以悲憫蒼生為己任，不如看在我的薄面上，今日先暫且放他們一馬，來日你們再見，我定不阻攔?！?p> 修楚軒答道：“不可！”
池少對厲焱說道：“多謝魔君搭救之恩，本就是我們二人之事，我們自己解決就好?！?p> 厲焱下馬上前攔下池少，走向修楚軒，低語道：“我知你是尊君，這兩個人你想保女的，對不對？”修楚軒眼神不自覺看向穆洛又急忙收回。厲焱說道：“我?guī)湍惆阉齻兯偷綄⑸窀缓竽阍偃つ桥?，男的你再找機會殺了。于你，近水樓臺，機會多多。于我，不過是魔族就此欠下你一個人情，你看如何？”
修楚軒問厲焱：“那你可保證他們二人會跟你去將神府？”
厲焱答道：“我保證?！?p> 修楚軒轉(zhuǎn)身消失在人群中，厲焱將穆洛輕輕扶起，不斷打量穆洛，讓他決定救下穆洛的不單單是為投修齊所好，更想借二人探一探神宮近日到底發(fā)生何事，還有一點是因為穆洛著實像極了一位故人。厲焱灼熱的眼神，讓穆洛很不自在。池少見狀，一把將穆洛拉過說道：“多謝魔君搭救，這恩情日后定會還你，后會有期?！?p> “慢著！”厲焱手一揮，魔軍劍戟將穆洛與池少緊緊包圍?！拔覅栰停蛔鎏澅镜馁I賣，這個恩呢，我要你們現(xiàn)在就還?！?p> 池少提起拳頭。
厲焱說道：“少俠別激動。正好魔族此次求和，缺少一樣禮物，魔族在神族地界活不長久，所以無法贈送侍從，而今你倆正好，并且修齊也很喜歡你倆?！?p> 池少道：“你這是把我們往火坑里推嗎?！?p> 厲焱道：“不不不，恰恰相反。再說了，只要我在，神宮不會動你們，因為你們是我魔族的禮物，等我走了，到時候你們二人逃出與我無關(guān)，只是將神府看守不嚴(yán)之過，我也好趁機追責(zé)啊。”
池少問：“如果不從呢？”
厲焱一把扼住穆洛喉嚨說道：“我現(xiàn)在就幫神宮的人解決了她！”
池少大喊：“放開她，我答應(yīng)你?！?p> 厲焱滿意的說道：“很好，把這個吃了?！?p> 池少和穆洛接過厲焱手中的藥丸，遲疑了一下。
厲焱回道：“放心，我走后，解藥自會給你們。我厲焱向來說話算話?！?p> 穆洛并不怕這藥會要了她的命，之前她嘗試了許多可能回去的方法，唯獨死沒試過，這種沒得選擇的情況，反而讓她自在。
厲焱問穆洛：“你叫憐兒？”
穆洛微微點頭，表現(xiàn)出怯生生的樣子，緊隨池少。
厲焱又問：“你狐族可曾與我魔族結(jié)過親？”
穆洛答道：“回魔君，憐兒不知。”
厲焱道：“你像極了600年前我的一位故人，可性情卻大不相同。憐兒，不論發(fā)生什么，我勸你，離神宮的人都遠(yuǎn)點?！?p> 就這樣他一言她一語的到了將神府所管轄的泰麗城。此地百姓耕種的土地為息壤，該土壤十分特別，它能自己生長且不會耗減，加之淯水河流的滋養(yǎng)，百姓安居樂業(yè)，民風(fēng)逍遙。
厲焱建議說：“先在客棧修整一下，你倆去換身衣服，晚上就去將神府。”
傍晚，萬家燈火，人頭攢動，遠(yuǎn)比白天熱鬧許多，連街邊的吃食，逗樂，雜耍都比白天豐富。但到將神府附近，就一片寂靜，仿佛大家都很默契的遠(yuǎn)離這里。修齊帶領(lǐng)手下迎接厲焱，陣勢頗為隆重。
修齊道：“參見二殿下！”
厲焱回禮：“參見將神！”
修齊道：“酒水歌舞已經(jīng)備好，就等二殿下來品鑒?！?p> 厲焱道：“不敢當(dāng)，不敢當(dāng)，沒想到這殺伐決斷的將神，所住的府邸竟是如此雅致?！?p> 厲焱道：“這是為魔族為您備下的薄禮，還望笑納?！?p> 修齊道：“多謝二殿下，修齊也為二殿下挑選了一些物件，煩請二殿下收下?！?p> 厲焱道：“對了，這二人，是我贈予殿下隨身服侍，男子可當(dāng)護(hù)衛(wèi)，女子侍妾也可。”
修齊道：“不必了，我身邊的護(hù)衛(wèi)有青澤就好了，侍妾就更不必了?！?p> 厲焱道：“既然將神不收，我便殺了他們，留著也是無用?！?p> 修齊道：“且慢，二殿下不要動怒，我收下便是?！?p> 席間厲焱給穆洛遞了個眼色，穆洛馬上，上前為修齊斟酒，修齊看了一看穆洛，便拒絕了穆洛再次斟酒。厲焱又示意池少上前，池少接替穆洛，將酒杯遞至修齊身前，修齊略微一驚，便立馬正色，但沒有示意池少退下，這一細(xì)節(jié)全被厲焱看在眼里。
厲焱見修齊臉頰微紅，醉意已現(xiàn)，眼神不自覺游離在池少與穆洛之間，厲焱扶額佯裝醉意的說道：“哎呀，不行了，醉了醉了，將神我們擇日再聚，天色已晚，我先回了?！?p> 修齊道：“如此，我便不久留二殿下了?！?p> 厲焱道：“不必、不必?！?p> “二殿下，影幻不明白?！贝磉吶送讼拢瑓栰妥o(hù)衛(wèi)悄聲問道。
“不對勁兒是一定的，但是他們對味兒，就行?！眳栰鸵馕渡铋L的邪魅一笑。
修齊將厲焱送走后命青澤將池少與穆洛安置在漓苑。將神府眾所周知，能進(jìn)這漓苑的只有修齊和池少，如今卻把兩個魔族禮物安置于此，引來后院的猜疑。
“聽說沒，昨晚魔族送給將神兩個活人。最重要的是，這兩個大活人被安置在漓苑。阮珮，同為魔族，我真為你不值，人家去了漓苑，你卻跟我這只喜鵲在這里擠著?！避茓葘θ瞰樥f道。
吳悠為阮珮打抱不平道：“芷嬋，你過分了，當(dāng)初阮珮是被收留，并不是魔族進(jìn)獻(xiàn)的禮物。這不一樣。”
芷嬋道：“這把你能耐的，你家池少爺?shù)脑范甲∵M(jìn)別人了，你居然有心情幫別人寬心，里面可是一男一女。你這名字可真沒白叫，吳悠吳悠，不知何為憂?！?p> 煙嵐道：“將神每日讓我們在庭院聚會閑聊，無非是想讓我們關(guān)系和睦，漓苑進(jìn)來的不是魔族的人，聽將神說也是一對可憐人?！睙煃挂婚_口，大家都知道這閑聚也該結(jié)束了，都知趣的各自回房。只有吳悠按耐不住，她覺得這漓苑一定另有玄機，如此貿(mào)然行動定會引起波瀾，于是偷偷去找阮珮。
阮珮心思縝密，雖不明說，但吳悠知道阮珮對將神府的事情甚為關(guān)心。憑借阮珮和煙嵐的關(guān)系，即使東窗事發(fā)，只要煙嵐不追究，漓苑里面無事，這事就不會傳到修齊耳朵里。
次日，入夜，阮珮與吳悠悄悄潛入漓苑，雖說漓苑名義上的禁地，但后院每個人都悄悄來過許多次，芷嬋在這里罵過修齊，煙嵐在這里長久駐足遠(yuǎn)眺，阮珮在這里偷偷哭泣，吳悠在這里努力尋找池少殘留的氣息。
“噓——”池少用食指抵住穆洛的唇瓣對穆洛小聲說道：“有兩個客人，后院的吳悠和阮珮。一會兒你就直接走出房間，神將府就修齊、青澤、吳悠認(rèn)得我，吳悠不會出賣我們?！蹦侣逭J(rèn)真的點了點頭，穆洛記起池少曾經(jīng)提起過，曾在神將府寄樣的一只靈狐，名叫吳悠。
穆洛盈步曼姿，信步花叢，倚坐石壁，讓月光從穿過指縫灑在臉頰“連這個地方的月亮，都這么吵人。難怪此處百姓喜歡晚上出來走動，太亮了，沒法睡。要是有個秋千就好了?！?p> “秋千算什么，我給你變個更好玩的?！背厣匐S手一劃，花園石板路上便出現(xiàn)一個搖椅。穆洛興奮的跑過去，跳坐上搖椅，右手拍了拍椅子示意池少一起來玩。穆洛歪頭看著月亮對池少說：“這是你從別處轉(zhuǎn)移過來的吧?！?p> 池少道：“還是小洛聰明，這椅子當(dāng)初送他的時候就是兩把，我拿走一個不礙事?！?p> 池少并不知道，此時修齊在青澤面前實實在在摔了一個大腚墩。青澤一臉慌張，原地打轉(zhuǎn)不知如何是好，修齊直接躺在地上，邀請青澤一起感受地板，觀賞雕梁。
“我再給你捉兩個好玩的。”池少話落身起，再回到穆洛面前的池少，已經(jīng)左手一只狐貍，右胳膊腋下夾著一個女子，右手攥著一直喜鵲。喜鵲的確是穆洛跟池少的意外收獲，其實在場意外的不只是穆洛，更是被池少抓到的這三只。池少隨手一扔，三只馬上跪地叩首，將頭深深埋下。穆洛與池少交換一下眼神，穆洛托著下巴，右手試著碰吳悠的發(fā)簪，吳悠感覺到穆洛對發(fā)簪的好奇，立馬后退。以往池少定會幫穆洛拿到她想要的，今天池少只是在一旁觀看著。
“我知道你們是誰，你們是將神藏在后院的小仙人。我們兩個一路逃荒，經(jīng)常遇到兇險之事，難免警覺了些，還請各位姐姐和妹妹不要見怪?！蹦侣鍖⑷艘灰环銎鸩⒄J(rèn)真打量，目光仍舊停在吳悠的發(fā)簪上，最終沒忍住對吳悠說道：“你的發(fā)簪真別致，衣著比這位喜鵲妹妹還要活潑，卻只在頭上戴了這一個素凈的簪子。”
吳悠非常反感穆洛對簪子的好奇，忍著不悅說道：“這是我最喜歡的池少，送給我的，這個簪子有名字，叫做吳悠，我也叫吳悠。”
穆洛被吳悠的可愛萌到了，忙招呼池少過來歲池少說道：“快來我的靈寵，快抱抱這個小狐貍，可愛死了，爭取把它變成家寵?！眳怯贫汩W不及，被池少一把抱起，吳悠雖知抱他的是池少，卻也得佯裝不情愿的樣子將他推開，可惜這幾個妖魔人怪面前，吳悠的道行還是不夠，好在池少和穆洛也不在乎他們猜到幾分。
穆洛道：“各位姐姐妹妹要是想來漓苑，直接找我便是，不必拘謹(jǐn)。”
芷嬋上前說道：“我們這樣子沒把妹妹嚇到就好，吳悠妹子貪玩，嚷著說你把她心上人的苑子住了，很不開心，就拉著我們過來看看。我們也是怕她闖出什么禍?zhǔn)?，便就跟了過來?！?p> 吳悠兇巴巴的瞪了芷嬋一眼，便再無其他，芷嬋和阮珮見吳悠這種表現(xiàn)就更加篤定，此二人的身份。平日的吳悠，不可能眼巴巴看著心上人的苑子被霸占，更不會忍著冤枉不把事情鬧大，更別說讓男人抱她，就算這個男人再強，吳悠也會拼死抵抗。
阮佩道：“如此，我們?nèi)齻€就不便打擾了，明日一早再來拜訪，一一謝罪，阮珮告退?！?p> “好呀，不過你們要記得，下次再來漓苑記得先——找——我?！蹦侣逯噶酥咐煸返脑麻T，接著說：“如果月門內(nèi)里無字便是姐姐和妹妹可以進(jìn)苑，若有字還請看清楚些?！背厣俾犇侣迦绱苏f，便悄悄動作，三個經(jīng)過月門看到：今日與二少賞月，勿擾。這十九個字。
芷嬋沒好氣的說：“我就不信，將神來此處也得看字。”池少聽到后馬上回到“對嘍，將神想要進(jìn)來，也得看我家小洛的心情?！?p> “呵呵，原來將神不是心如止水，只是色不對味罷了?！比瞰樰p聲感嘆。吳悠到是少有的安靜。
“將神，我們別這么躺著在地上了，你都打噴嚏了?！鼻酀山┯驳奶稍谛摭R身旁，渾身寫著拘謹(jǐn)，修齊轉(zhuǎn)頭看到青澤的樣子抿嘴一笑“青澤，你倒是應(yīng)該學(xué)學(xué)池少，或者學(xué)學(xué)吳悠也好?！?p> “他們有什么好學(xué)的，我就學(xué)將神?！鼻酀删髲姷幕氐?。
修齊笑著輕輕搖了搖頭，起身拍了拍衣服說道：“青澤，今日早些休息，日后這將神府怕是要鬧騰一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