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越來越深了,月光越來越明亮了,四周的蟲鳴都歇息了下來,竹林里深藏的那扇小門悄無聲息的關(guān)上了,御花園肩上扛著布袋的太監(jiān),擦了擦臉上的虛汗,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看周圍確實沒人以后,把身上的布袋靠在墻上,從懷里掏出一根細細的銀簪,對著沐塵閣大門上的鎖,鼓搗了幾下,啪嘰一聲鎖開了。
這人推開門,把布袋繼續(xù)抗在肩上走了進去,而在沐塵閣外的木槿陷入了沉思,這怎么和上次自己碰到的情況不一樣呢?哪里出了錯?
太監(jiān)熟悉的把布袋放在井邊,跪下對著布袋了磕了三個頭,嘴里小聲念叨。
“姑奶奶哎,姑奶奶,你說您怎么賴上我了,我好好的寶貝怎么換成您了,”
“姑奶奶哎,您要真變成了冤魂可千萬別來找我,我也是受害者,以后每年今天我都會給您燒紙,您好好的到地府投胎。。?!?p> “即便您做了鬼也千萬別賴上我啊,小的膽子小,別把膽兒給嚇破了。。?!?p> “求姑奶奶饒命啊,求姑奶奶饒命啊。。。”
就在太監(jiān)念叨完,準備把布包扔到井里的時候,他還是猶豫了一下,這么一具尸體在自己身上發(fā)現(xiàn),要是告訴了上面的主管們,自己就算身上有千張嘴萬張嘴怕是也說不清的啊。
算了,還是推下去一了百了吧。
轟的一下,整個沐塵閣的燈光全亮了,不知道從哪里來的一群人已經(jīng)圍在了自己身邊,這名太監(jiān)已經(jīng)嚇傻了眼,整個人面如死灰一樣癱坐在地上,嘴上無意識的說道:“我命休已!”
蹲守在外面的木槿和小鸚鵡看到沐塵閣已經(jīng)亮了燈,便知道事情已經(jīng)成了,兩人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草屑,看著沐塵閣打開的大門走了進去。
沐塵閣呢的小福子乖乖的站在陳金水的身后,陳金水看著眼前兩個布包,一個被打暈的人,一個被嚇癱的人,怎么有兩個人?兩個人還都是在井邊被抓的,那個才是他們要找的人。
木槿進來就看到眼前的情景,她也沒想到事情竟出了變故。
“去,把那兩個袋子打開,看看里面都裝了什么?”陳金水對身邊的小太監(jiān)吩咐道。
“喳!”小太監(jiān)飛快的打開兩個布袋,一個里面裝著布匹瓷瓶等物品,一個里面裝的就是早前失蹤的七娘。
看到布袋里的七娘,閉著眼睛,一臉的痛苦,哪里還有一絲白天的得意洋洋。木槿走向前,探了探鼻息脈搏,還好,還有氣。幸虧這個兇手還和以前一樣想造成人是自殺的假象,并沒有直接把人殺死,木槿解開七娘手腕上和腳腕上的紙繩子,恭敬的遞到陳金水的手中。
“槿娘啊,這兇手怎么有兩個人?”陳金水早前已經(jīng)聽了小福子和槿娘的分析,今晚設(shè)這么大一個圈套就是等著兇手來跳,誰知這一跳,竟然跳進來了兩個人,按照槿娘的設(shè)想,兇手應(yīng)該是個女的,這現(xiàn)在背著七娘尸體的怎么是個太監(jiān),難道槿娘和小福子他們前面想的都錯了嗎?
“不,陳大人,兇手只有一個人。”木槿斬釘截鐵的回答道,她和小福子下午去調(diào)查了一些東西,他們早已經(jīng)確認兇手是誰了,不過想著抓個現(xiàn)行,沒想到竟出了變故。
“這。。?!?p> “人弄醒了,問一問便知?!蹦鹃纫蚕胫肋@中間出現(xiàn)了什么變故,兇手怎么變成了兩個人,怎么還變成了太監(jiān)。
“給我用冷水潑醒他們。”陳金水一聲令下,幾個聲音應(yīng)聲。
“喳。”
兩盆冷水下去,原本不清醒的兩人現(xiàn)在都清醒了。
“你們是誰,這是哪里?”先前被打暈過去穿著侍衛(wèi)衣服的人醒了,疑惑的問道,聽聲音怎么是個女的。
而那個嚇癱了的太監(jiān),被冷水澆醒,只是跪在地上磕著頭,嘴上還不停的說:“大人饒命啊,大人饒命?。 ?p> 陳金水對著木槿使眼色,意思說,現(xiàn)在很明顯了,兇手就是這個喊饒命的太監(jiān)吧。木槿笑著不回答,緩緩的走到穿著侍衛(wèi)衣服的人面前,摘掉她的帽子問道。
“關(guān)嬤嬤怎么穿著侍衛(wèi)的衣服出現(xiàn)在沐塵閣?。俊?p> 關(guān)嬤嬤看著眼前這個不認識的小宮女,露出一副懼怕恐懼的樣子,瘋言瘋語道。
“這里是沐塵閣,我為什么會在這里,我明明在屋子里睡覺,怎么會在這里,這是怎么回事。。。”
木槿看著關(guān)嬤嬤一臉迷??謶值臉幼樱旖锹冻鲆唤z微笑,這戲演的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