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思思來的時候,安止謙已經(jīng)在咖啡館里坐著等她許久了,她緩緩坐下,看著安止謙,漂亮的臉上平平淡淡的,似乎早就對此已經(jīng)預(yù)料到了。
“不知道你喜歡喝什么,就給你點了一杯卡布奇諾....”
袁思思微微笑了笑:“謝謝....”
然后轉(zhuǎn)身從自己的包里拿出了一個紅色的盒子,看起來高貴無比,然后放在桌子上,輕輕的朝安止謙的方向推了過去,柔聲道:
“止謙,我一直在等你,卻沒有想到這一天會來的這么快....”
她和安止謙不是青梅竹馬,卻是安母閨蜜的女兒,兩家玩的很好,她一直生活在國外,三年前,安母的情況突然惡化,昏睡前,卻難的片刻清醒,拉著她,將她交待給了安止謙,為讓母親安心,安止謙不得已應(yīng)下。
兩個人就在病房里,草草的訂了婚,之后,安止謙找過她,到現(xiàn)在她還記得那時的場景。
“我不會耽誤你,你有更好的人生和生活,母親若是有幸醒來,我自然會給她說清楚,思思,我希望這一個小小的插曲,并不會影響你的生活,對已經(jīng)給你造成的困擾,我很抱歉?!?p> 她輕笑,誰不想找一個人優(yōu)秀,家世好,又帥氣的男孩子交代一生呢,聽著安止謙的話,她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心里卻難免苦澀:
“怎么?我不好嗎?你這么急著讓我離開?”
安止謙一愣,搖搖頭,不說話,她心里了然,卻又問道:
“難道你已經(jīng)有喜歡的人了?”
那時她以為安止謙不會承認(rèn),這么些年,就算她在國外,可是關(guān)于安止謙的感情問題,她從來都沒有聽到什么。
她試探性的一問,卻未曾想安止謙承認(rèn)了。
“嗯,我不希望她以后回來,知道這些誤會了?!?p> 她有些窒息,難受:“那她....是一個什么樣子的人?”
安止謙輕笑著搖搖頭,英俊的臉上,滿是憂傷:“她很皮,可是我愛她...”
袁思思怔住了,作為一個女人來說,她自己清楚的知道,這一句簡單的我愛她,意味著什么,不管那個人有多么的不好,有多少壞習(xí)慣,哪怕她不優(yōu)秀,一句簡單的這句話就夠了,也已經(jīng)足夠表達一切了。
后來她才從許魚白那里知道,那個女孩子走了,什么時候回來,不知。
她有些生氣,“她一輩子不回來,難道安止謙等一輩子嗎?”
許魚白不說話,她就知道,安止謙真的愛慘了,直到那一次,在安止謙的家里見到那個女孩子,她沒有吵,沒有鬧,平靜的走了。
也清楚的知道,自己該讓位置了,不是讓,而是這個位置原本就一直是她的。
如今,她不過是還而已。
“安止謙,我不悔,誰大好年紀(jì)的時候沒有愛過一兩個人呢,她回來了,如今我也不過是把你歸還給她而已,我慶幸的是,我從來沒有得到過?!?p> 從來沒有得到過,也自然談不上失去而已。
安止謙站起來,走到袁思思的邊上,彎下了自己的腰,對著袁思思深深的鞠了一躬,不言不語的樣子,已經(jīng)表達了他所有的歉意。
是一個女孩子的名聲,也是一個女孩子這些年來大好的青春和時間。
那一天,在咖啡館里的人都目睹了那一幕,也目睹了那男人走后,一個姑娘毫無形象的趴在桌子上,嚎啕大哭的模樣。
那一天,有一場未開始的愛情落了幕,沒有發(fā)芽,沒有結(jié)果,就那樣凋落在歲月里,化成一段不可追憶的往事。
一個姑娘,一場愛情,是結(jié)束也是新的開始。
安止謙從咖啡館里出來,轉(zhuǎn)頭就踏上了去往江城的飛機,許魚白給安止謙打電話:
“你去了,若是輸了怎么辦?”
安止謙隔著電話,笑的溫柔:“我不會...”
許魚白嗤笑:“安止謙,雖然吧你長的英俊,啥啥都好,可是你不能自信過頭了啊....”
安止謙沉默了半會,才道:“那我也不怕再輸一次....”然后開玩笑一般,又道:“男人嘛,一輩子輸幾次,又不會死....”
為愛成全,為愛卑微,為愛放手,為愛追逐。
一個人要那么多的面子和自尊干什么呢?輸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不過就是用余下的半生來忘記一個人罷了,沒什么的,只是余生而已。
許魚白掛斷電話,坐在辦公室里,覺得安止謙的話頗為有道理,一個男人,活的有時候確實要比女生簡單多了,輸幾次,又不會死。
越想越覺得贊同,轉(zhuǎn)瞬,許魚白就撥打了那許久未曾再打的電話,小心的問著:
“晚上有空嗎?我們見一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