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什么時候離開啊?”一位大臣小心翼翼地向旁邊的同僚問道。
“我也不知道啊。”回答他的是幾乎聽不見的音量。
“三王子殿下還沒說呢。”
“話說,三王子殿下已經(jīng)有幾天都沒見到人影了吧。”
“說是在戰(zhàn)爭中受傷了?!?p> “這可怎么辦吶?般波國一直在這里,他應該要來出個主意吧?!?p> “據(jù)說只有老國王見過他,就連其他的侍從都不讓接近呢?!?p> 整個瓦拉加內爾的朝堂因為老國王還沒到,就開始了掀起了自由的議論。
不過從開始細弱蚊蠅的聲音,到現(xiàn)在滿堂皆是的轟鳴,并沒有花費多少時間。
大家討論的焦點只有一個,就是般波國的軍隊什么時候離開瓦拉內加爾。
畢竟瓦拉內加爾現(xiàn)在看似沒什么事,實則已經(jīng)元氣大傷、精疲力竭。
先后有沙凱特和般波國的兩撥軍隊進入駐扎。
不可避免的都和當?shù)氐娜宋纳藤Q產(chǎn)生了交流。
般波國還好說,治軍極其嚴格,只要不是冒犯到他們頭上,幾乎就和沒來一樣,而且般波國入駐之后,整個城市的治安狀況反而有了一大段的提升,竟然讓瓦拉內加爾的民眾一致叫好。
但是在般波國之前的沙凱特,可以說就是一個巨型禍源。
在整個瓦拉內加爾的歷史上都找不到比這更大的災難。
他們將整個瓦拉內加爾視為自己的所有物,所有的人,不論是奴隸、平民還是貴族、皇室,在他們眼中都應該被自己所奴役所驅使。
還能夠進行自由貿易的商人,在這段時間離開的至少有著三分之一的人口,而且看情形他們應該是永遠不在回來了。
剩下沒走的,包括平民和貴族,要不他們就是所有的產(chǎn)業(yè)都在這片土地之上,要不就是去往其他國度便沒了休養(yǎng)之處,實在是無法離開這片土地之人。
而最致命的是,瓦拉內加爾的人民并不能反抗沙凱特的恐怖統(tǒng)治。
嚴格意義上來說,沙凱特在進城之后,就是他們最大的盟友,畢竟是他們讓出了自己的國度給別人作為行軍的跳板,這一切的苦果都是自己種下的因。
他們也不敢反抗沙凱特,畢竟暴虐對于沙凱特而言,猶如溢于言表的贊美之詞,任何人敢于違抗沙凱特的命令,說不定還會受到來自同胞的指責。
畢竟他們明白,什么是真正的一人反抗,全城遭殃。
他們忍耐了很久,當他們都快要放棄的時候,般波國的人終于將沙凱特這群羅剎給消滅了。
然而,整整過去了十天,無論是般波國的國王或者是般波國的軍隊,都沒有一絲一毫撤離這里的跡象。
……
……
“國王陛下!”一名眼尖的大臣率先發(fā)現(xiàn)了老國王的到來。
隨著他的話語,整個朝堂重新變得安靜起來。
老國王來到自己的座位上環(huán)顧了一周,緩緩坐下說道:
“我知道你們在想什么問題,今天他會來告訴我結果的?!?p> 隨著老國王的話語落地,朝堂上再次喧囂了起來。
“國王陛下,三王子殿下的傷已經(jīng)好了嗎?”
“國王陛下,三王子沒有大礙吧?”
“國王陛下,需要我們叫大王子殿下來旁聽嗎?”
“國王陛下,我們的國家之后將有什么打算?”
“國王陛下……”
“國王陛下……”
仿佛是見到魚的貓,所有的大臣都向國王提出了自己的問題。
然而老國王只是擺擺手,壓下了大家的喧鬧,說道:
“等等吧?!?p> 噔噔噔噔……
隨著清晰的腳步聲響起,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望向了來人的方向。
來人正是軍機大臣,不過他的外貌發(fā)生了巨大的變化,原前深褐色的頭發(fā)已經(jīng)全部剃光,左臉部分有一道被左眼分割成兩塊的傷痕,他的衣著也不再是傳統(tǒng)的臣服,而是一身勁裝,就像是一位戰(zhàn)陣拼殺多年的猛將。
軍機大臣以沉穩(wěn)的姿勢踏入了朝堂,向著老國王的方向行了一禮。
“不必多禮,說說吧,接下來的事宜?!?p> “臣以為,瓦拉內加爾在經(jīng)歷了這次的巨變之后,并不一定是壞事,我們看清了自己在百城之地的定位,看清了真正大國的威能,看清了所謂的王者風范是什么樣,因此我們只有改變自身,適應這個環(huán)境,才能更好的生存下去?!?p> “軍機大臣閣下,可是般波國的軍隊可還沒有撤走,這時候就談論改變自身,未免為時尚早吧?!?p> 軍機大臣聽到這話堅定的搖了搖頭:“改變已經(jīng)開始了,從沙凱特進入我們瓦拉內加爾的時候,這種改變就是無法逃避的。”
“我們必須要認清現(xiàn)實,順應潮流的變化?!?p> 老國王將身體前傾:“那么,般波國什么時候撤軍呢?”
聽到老國王的話語,所有的大臣都將耳朵豎起,期盼著自己的城市重歸己手。
然而,軍機大臣卻低頭陷入了沉默。
“有什么困難嗎?”老國王皺眉問道。
“沒什么?!避姍C大臣抬頭看向老國王。
“他們不會退去。”他微微搖擺著腦袋說道。
眾人“!?。 ?p> “什么意思?”老國王問道,場面突然安靜下來,老國王越來越急促的呼吸,眾人都能清晰聽到。
噔噔噔噔……
又是一陣清晰的腳步聲響起,眾人再度側目望去。
不過這次來的并不是瓦拉內加爾的人,反而是——摩達多。
嘣嘣嘣……
隨著重物落地的聲音響起,眾人才注意到他將手中的某樣東西拋飛了過來。
所有的目光都隨著重物的跳動,而向其看去。
“你對我們提的要求,我們也替做到了?!?p> “我們向你提出的報酬,也是時候該支付了?!蹦_多看向軍機大臣開口說道。
軍機大臣瞄了一眼地上的東西,眼中閃過一絲悲傷,仍是堅定的點了點頭,說道:
“幫我把收尾工作做了吧,你們的報酬也即將實現(xiàn)?!?p> “這是?”
“這是一顆頭顱?”
“是誰的頭顱?”
所有的大臣驚疑不定的看著眼前的頭顱,雖然他的容貌被滿是血污的頭發(fā)所掩蓋,但是卻讓眾人感到心底發(fā)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