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奴悠悠轉醒,卻發(fā)現(xiàn)江凡生正站在一旁,冷眼看著自己。
“你……”
他剛要起身,卻發(fā)現(xiàn)自己被一柄劍釘在地上,而且丹田被破壞的極為嚴重,幾乎一絲力量也提不起來了。
江凡生冷聲道:“是那個羅長老讓你來殺我的?”
周奴慘笑一聲:“呵呵,你敢殺羅長老的家奴,你死定了……”
“哈哈……”江凡生大笑道:“你這種人,一直為虎作倀,仗著主人的威勢作威作福,真的以為自己地位很高么?
你以為羅長老會因為幾個死了的家奴,便來找我麻煩?”
周奴猛的吐出一口鮮血,雖然江凡生說的是事實,但他還是忍不住憤怒。
“我主人說……”
周奴忽然開口,但是不知道是氣息奄奄的緣故,或者是氣脈不暢,江凡生根本聽不清他在說什么。
“什么?羅長老說什么?”
“他說如果你沒……”周奴忽然重重的咳嗽了一聲,又吐出一口血。
江凡生笑了兩聲,反而站的更遠,道:“你說清楚一點?!?p> 周奴不搭話,反而冷冷地看著江凡生。
“我見你雖然受了重傷,靈氣混亂,但不至于說不出話來吧,若是沒什么要交代的,我可就不留你了。”
周奴忽然大叫一聲,嘴猛的張開,一道寒光從喉嚨間飛射出來,直沖江凡生的面門而來!
周奴攢了不短的靈氣,都集中在這一擊中,誓要把江凡生斃在此處!
這拼死一擊,江凡生根本無法抵擋,但他已經(jīng)有了充足的準備,立刻仰面躲避。
那道寒光貼著他的面門而過,削斷了幾根頭發(fā),險而又險地躲開了這一擊。
江凡生抬起頭來,舒了口氣,不過仍然面色通紅,剛剛,他幾乎以為自己已經(jīng)死了。
好在對面雖然是一個靈基修士,但丹田已毀,一身修為付諸東流,如今不過是垂死掙扎,尚且有躲避的余地。
周奴見一擊不中,張嘴怒罵起來,什么惡毒的話語都從嘴里說出來,渾然沒有剛才那話都說不出來的樣子。
他罵了一會,氣息再也接不上,趴在地上狠狠吐起血來,卻是再也說不出話來了。
江凡生冷眼看著他,也沒有因為周奴剛剛的怒罵而生氣,他只是微微抬手手來,一縷火苗便飛到周奴身上。
火苗沾衣即著,很快便在周奴身上燃燒起來。
江凡生只看一眼便不再看他,既然他不愿意說什么,那也沒有什么必要留下,平白增添不少變數(shù)。
他也沒想過嚴刑拷打或者是也同樣羞辱周奴一頓,這樣只是平白降低自己的身份,沒什么實際意義。
呂人若走上前來笑道:“師弟,你不必驚慌,我一直在邊上,他的這一刀我隨時都能擋下來,只是看到你能躲過,便沒有出手?!?p> 江凡生自然相信他的話,畢竟呂人若此刻丹種入腹,已經(jīng)算是半個元丹修士,周奴這一擊連江凡生都能反應過來,對他而言擋下不難。
“只是生死之間,難免有些慌亂……”說罷,江凡生不由一笑:“以后再碰到這種事,能多殺一人,便多殺一人罷?!?p> 呂人若抬手從墻上拔下一柄鋼刀,適才便是此物從周奴嘴里飛射而出。
他翻來覆去看了幾遍,道:“雖然煉制起來極為粗糙,但看起來是仿碧云子的刀而制作的,倒也算是精品?!?p> “碧云子?這是何人?”
呂人若解釋道:“碧云子乃是南海商會目前的掌舵人之一。我往年為了振興宗門,去過不少次南海,和他也有過些交集,所以認得此物?!?p> 江凡生奇道:“我記得南海商會是各大宗門和散修共同組成的,從來沒有聽過還有掌舵人的?!?p> “其實一直都有掌舵人,本來南海商會中大家各為各主,不過是聚在一起做生意而已??墒怯猩饩陀袪幎?,為了化解爭端,便有了掌舵人。
只有德高望重的人才能擔任此位,若是有了什么爭斗也由他來調解。因此雖然掌舵人實際上沒有什么權力,不過大家都賣他一個面子?!?p> 說罷,呂人若掂了掂手里的長刀,遞給江凡生:“師弟,此物倒也精致,作為兵器也算勉強合用,你可以試試?!?p> 江凡生接過,只覺得此刀兇氣內斂,冰冷徹骨,不由打了兩個寒顫。
他隨手一揮,地上的一塊小石頭便分為兩段,斷面極為光滑。
江凡生道:“倒也鋒利,那師弟我便用了?!?p> 地面上,周奴早已經(jīng)被燒成粉末,風一吹便什么也不剩了。
江凡生不由心下感嘆,若是俯首帖耳,討好他人,或許短時間內自己能夠收到庇護,但若是出了什么問題,自己連生死的選擇都沒有了。
依附強大之人只能夠讓別人強大,只有自己擁有真正的力量才能夠真正的強大起來。
江凡生拱手道:“師兄,我還有公務在身,這就去了。那兩具尸體你也一樣燒成粉末吧,否則門中的長老可能尋著蹤跡來找?guī)熜致闊??!?p> 呂人若點頭道:“我自然省的,只是師弟你殺了門中長老的家奴,也需要小心一些?!?p> 江凡生乘舟而起,笑道:“師兄,小弟我在這里先提前恭賀師兄入那元丹之境了。下次來尋師兄幫忙的時候,還望師兄不要拒絕?!?p> .
“徐師兄,我去查看了,特使和他門前的那些看守確實是不見了,那些看守住的房間里也沒有人,我們應該怎么辦?”
徐白面色極為難看:“自從秦師叔閉關后,沒有人能制住那些長老了,他們竟然如此囂張!若是特使出了意外,最后還不是我們背鍋?不行,我要找那個吳澤濤問個明白。”
吳澤濤正躺在船頭的躺椅之上,悠然自得地喝著茶,徐白怒沖沖地走過來,他卻只當沒看見。
“你說,特使哪里去了?”
“我哪里知道,腿長在他身上,說不定他在船上某處幽靜的地方修行,你再好好找找。”
無論徐白怎么問,吳澤濤都推說不知。
忽然,一個弟子楞楞地說道:“你們看,那個人好像是特使?!?p> 幾人的目光猛的轉過去,只見樓船的陣法之外,江凡生笑嘻嘻地看著他們。
“怎……怎會如此……”吳澤濤手里的茶杯猛的落到地上,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目光。
當下便有人開了陣法,放江凡生進來。
江凡生剛剛落地,吳澤濤便沖了上去,指著江凡生驚怒道:“江凡生,羅長老那三個家奴么?怎么就你一個人回來了!”
徐白故意笑道:“特使怎么知道,腿長在那些家奴自己的身上,說不定他們此刻正躲在船里某處幽靜的地方修行呢?”
江凡生淡淡地說道:“那幾個奴才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身份,敢于對我不敬,便被我直接打殺了?!?p> 江凡生根本沒有隱瞞,就這樣堂而皇之地說出來了,似乎像是隨手踩死幾只螞蟻。
“你!你怎敢如此?他們隨羅長老幾十年,平常不少真?zhèn)鞯茏佣紝λ麄兌Y遇有加,就憑你這么點實力,也敢說殺了他們?到底如何,你快從實招來,否則羅長老怪罪下來,你可吃不起!”
江凡生冷笑道:“我當然敢,我為什么不敢?”
“你……”
吳澤濤還待說什么,忽然一柄長刀便架上了他的脖子,鋒銳的刀鋒輕而易舉地把他的皮膚刺穿,一絲鮮血流了下來。
江凡生喝道:“你說我敢不敢現(xiàn)在取你首級!”
這一幕來的極為突然,甲板上一眾弟子都沒有反應過來,呆呆地立在那里。
徐白第一個反應過來,他大驚失色,連忙按住江凡生肩頭,道:“特使,使不得啊……”
他想要動手,但唯恐刺激到江凡生,若是真的傷了吳澤濤,那一個傷害同門的罪名是逃不過的。
江凡生忽然展顏一笑,道:“吳師兄,我不過是和你開個玩笑而已,師兄不必驚慌。”
江凡生緩緩把刀拿開,刀鋒上還沾著一抹微紅,不過吳澤濤并沒有受傷,只不過是皮破了而已。
江凡生收起長刀,轉身離開,徐白也連忙跟了上去。
吳澤濤忽然腿上一軟,癱倒在地上,嘴里哆哆嗦嗦就是說不出話來。
旁邊的弟子連忙把他扶起,靠在椅子上。
剛剛吳澤濤正好對上了江凡生的目光,他能夠確定,在那一刻,江凡生眼中的殺意彌漫,絕對不是裝出來的。
“他……他是真的想把我給殺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