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平作為皇城一向繁華,販夫走卒,走馬遛狗,各式各樣神奇事物都可以販賣,這不有一道士模樣的人正在這街道上大肆宣傳他的靈符與妙藥,只見那道士生著一對幽幽綠豆眼,彎彎長須眉,兩撇八字胡,兩片薄唇能說會道,忽悠的周遭百姓紛紛掏出銀子購買靈丹妙藥…
“姐姐,這個哥哥魂魄已經(jīng)開始消散,現(xiàn)在我用定魂針暫時鎮(zhèn)住,一會兒你們別讓別人進(jìn)來,我可以暫時幫他收攏魂魄,然后才能解毒?!毙【乓娙硕甲吡酥皇A藥讉€他之前見過的人,對夜雪顏說道。
“阿七,宋大哥,安排人手,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許靠近一步?!?p> “是,王妃。”宋祿故意高聲應(yīng)答,告訴這些人,夜雪顏就是此間主人,任何人不得造次,接著就去布置人手了。
小九凝眸半餉,好看的桃花眼瞇成一條細(xì)縫,只見他胸前隱隱有白光流轉(zhuǎn),慢慢的越來越亮,不消一刻臉上的汗珠便滾滾落下…
此時街上的道士放下手中的拂塵,停止叫賣,眼睛盯著定邊王府的方向久久轉(zhuǎn)不開眼睛。
隨著光芒的消失,少年口述了二十多種藥材與分量,宋祿連忙記下,著心腹之人去抓藥,少年又連連施針,那速度恐怕連外面頂尖的太醫(yī)都汗顏吧!接著少年自懷中掏出一株白色的優(yōu)曇花道:“幸虧出來的急,來不及放下?!币寡╊佌J(rèn)得,正是少年回來時手中拿的那株花。少年將花瓣輕輕取下,放于蕭寒熙唇上,兩指一抿,那花瓣便化作一道白光消失在蕭寒熙的咽喉。
蕭寒熙一雙眼睛猛然睜開,卻是半分動彈不得,小九道:“雖然毒性暫時壓制住了,但是你現(xiàn)在還不能動,你怎麼這么不小心,這赤練毒是唯一一種能克制我大哥封印的毒,而且很少見的,你怎麼會粘上呢?”
………
“什么,治好了?”
“是,皇上。”
“什么人如此了得?!?p> “回皇上,來人是定邊王妃,還有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p> 蕭元昊眼神微瞇:“你說的是那個民女?”
“是?!?p> “也是,如果這女子當(dāng)真沒什么能耐,堂堂定邊王又怎么會看上她呢?”蕭元昊道,但是蕭元昊卻并未放在心上,一個女人而已,沒有什么根基,不足為懼。
“宸王那邊如何了?”
“回皇上,宸王已經(jīng)知道封如年因叛國罪被誅殺?!?p> “可有異常?”
“沒有?!?p> “哦?看來是學(xué)乖了,沉住氣了?!?p> “皇上,要不要再加加溫?”
“不必,元啟向來與蕭寒熙不睦,如今得知蕭寒熙提前部署打了勝仗,必定會與封如年的事聯(lián)系在一起,現(xiàn)在貿(mào)然行動反而會讓元啟疑心有人挑撥。”
“是,皇上英明?!?p> “不過,朕聽說元啟似乎跟那個民女有過節(jié),可以在這上面下下功夫?!?p> “是?!?p> “去安排吧!”
“微臣告退?!贝蟪纪讼潞?,蕭元昊思索半餉道:“來人。”
“皇上,奴才在。”
“著人傳旨晉安,定邊王病重,朕心甚是悲痛,特令晉安王進(jìn)都城探望?!?p> “是。”蕭元昊等人退下后,轉(zhuǎn)入屏風(fēng)后面,進(jìn)了密室,密室中早有一著黑色披風(fēng)之人在等候,黑暗中那如幽冥鬼火一般的眼睛,似乎在散發(fā)著鬼魅的藍(lán)光。
“晉安王還能活多久?”蕭元昊看著一直背對著他的人道。
“應(yīng)該不會太久了,頂多六個月吧!”
“不會被人發(fā)現(xiàn)破綻吧?!?p> “我辦事,陛下放心,保證六個月后所有御醫(yī)都看不出破綻,只能判定是自然死亡。我什么時候讓陛下失望過?!?p> “只是,我不明白,陛下既然想殺晉安王,為什么不讓我直接下手,還要這么麻煩?”
“朕初登大位,根基不穩(wěn)加之朝中權(quán)臣眾多,如果現(xiàn)在就動了晉安王,恐怕朝中若是有事就無人壓的住了,如今左相已倒,黨羽也剪的差不多了,只要將晉安收回,朕就可以不用憂心,只不過蕭寒熙如今剛打了勝仗,現(xiàn)在如果直接奪權(quán)難免會惹人議論,加之蕭寒熙如今之事已是議論紛紛,晉安王現(xiàn)在絕對不能在出事。”
“厲凡明白了,不知陛下還有何吩咐?”黑衣男子面相蕭元昊拱手問道,面上不顯,心中卻很是瞧他不起:“哼,當(dāng)了婊子還要立牌坊,打的主意不錯,不知師傅為何要讓我?guī)瓦@種人?!毙闹须m抱怨,可是師傅交代的事是必須要辦的,只能聽他吩咐。
“近來宸王蕭元啟就要回來了,良妃那里安排下人,朕既要扶植他也要牢牢把他掌握在手心里。”
“良妃那有小遙在,相信不會出什么大問題的,陛下大可放心?!?p> ”好,朕知道了,你下去吧!”
“厲凡告辭。”
厲凡出了密室之后,不一會又進(jìn)來一個黑衣蒙面人,見了蕭元昊之后立即單膝跪地,雙手抱拳道:“參見陛下?!?p> “虛禮免了,怎么在這時候回來了。”
“回陛下,情況有變,祿豐王忽然開始清查朝野,我們安插進(jìn)去的人已折損近八成,恐怕不能在短期內(nèi)拿下兵權(quán)?!?p> “桐承那邊呢?”
“桐承那邊比較順利,估計再有一段時間,我們的人就可以掌握兵權(quán)?!?p> “那好,想辦法把暴露的人的身份嫁禍到晉安去,王叔現(xiàn)在應(yīng)該在來昌平的路上,趁現(xiàn)在讓人盡量制造晉安與桐承的摩擦?!?p> “是,屬下告退?!?p> ………
“王爺,宮中傳來消息,皇上有意扶植王爺,良妃娘娘吩咐讓王爺抓住機(jī)會。”
“哼,如今蕭寒熙功高蓋主,我這位皇兄怕是坐不住了?!笔捲獑⒁簧戆茁樾⒎?,額上白巾還未取下,隨手便將手中消息投于面前火盆之中。
“王爺,如今皇上要培植王爺,估計是怕定邊王一邊獨(dú)大,王爺需把握住機(jī)會盡快壯大自己,皇上那邊還需王爺忍耐?!笔捲獑⑸磉呉晃粻钏浦\臣的人說道。
“本王知道如今的皇上已是今非昔比,真沒想到以前不聲不響,勢力最差瀕臨被廢的太子會坐上這皇位,果然是會咬人的狗都不叫。”說話間已脫了一身麻孝,棄于火盆,早有有眼色的侍人為其束上紫金冠遞上褐色纏紋馬鞭。
“只是就算他現(xiàn)在竊居皇位,也要看他能不能守得穩(wěn)了,傳本王令,讓蕭璧加快進(jìn)度,盡快掌握祿豐兵權(quán)。”
“是,王爺,祿豐那邊皇上的人已經(jīng)清理的差不多了,只是祿豐王是個多疑的人,蕭璧還沒有獲取他絕對的信任,恐怕需要加加溫,正好我們的人傳回消息,宮里那位正在竭力制造祿豐與晉安的矛盾,這對我們來說是個機(jī)會。”
“嗯,那便好?!苯庀骂~上的白巾隨手丟棄于風(fēng)中,白巾隨風(fēng)飄蕩正落在先皇的靈位上,真是諷刺,且不說這位皇帝陛下是如何去的,單看這靈位前毫不避諱只是一心謀奪大位的談?wù)?,就讓人心寒不已?p> “蕭寒熙如何了?”
“回王爺,昌平城里封鎖了消息,只知道曾經(jīng)的左相府賜給了定邊王,現(xiàn)在是定邊王在皇城的府邸?!?p> “好個蕭寒熙,幫著蕭元昊拔了我的勢力,卻不知道蕭元昊也防著你呢,看你還能風(fēng)光多久。阿雅,阿雅…?!痹趦?nèi)堂轉(zhuǎn)出一身著嫩綠色衣裙的小姑娘匆匆在蕭元啟面前站定道:“王爺,有何吩咐?!?p> “有何吩咐?你不是告訴我,定邊王活不過三天嗎?如今人家在昌平可風(fēng)光的很呢!”
“王爺,奴家調(diào)制的毒無人可解,王爺且在耐心等等,待奴家親自去看看?!闭f完便疾步退了出去,出了皇陵一直到?jīng)]有守衛(wèi)的地方,綠衣女子一瞬沒了蹤影…定邊王府的房頂上一條青色的小蛇趴在上面,守衛(wèi)在定邊王府的暗衛(wèi)也都不曾注意到,也或許是注意到了沒有在意,小青蛇在房頂快速游走,似在尋找著著什么,終于在蕭寒熙的主屋頂上停了下來,青青細(xì)細(xì)的蛇尾掀開琉璃瓦小小的縫隙,沒想到還沒看到什么就被一只手厄住了七寸,仔細(xì)嗅嗅忽然渾身戰(zhàn)栗,這時捉她的人開了口:“姐姐,你看我捉到了什么?!闭f話間已跑到了室內(nèi)。
許芷晴一看是一條蛇,當(dāng)下嚇得驚叫起來,郁流芳抬手之間便要治它于死地,索性小九攔了下來道:“上天有好生之德,你怎如此惡劣?!庇袅鞣伎粗矍皺M眉怒目的小九,一臉嫌棄的收起了手中暗器,小九松開了小青蛇的七寸,當(dāng)下一青衣女子滾落在地上,將所有人嚇了一跳,即使淡定如蕭寒熙也在瞬間緊繃了神經(jīng)。
女子抬起頭來,稚嫩的臉龐,正是剛剛還遠(yuǎn)在千里之外跟蕭元啟匯報的阿雅,剛剛落地的阿雅一瞬間心思萬千看著定邊王坐在輪椅上一身戒備氣息,氣色卻是與常人無意,又看到捉住自己的人,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周身隱隱仙氣外泄心道:“怪不得赤練姐姐的毒對定邊王無用,原來是這人救了他,只是這人是何來歷,看周身隱隱有仙氣浮動,卻又淡的幾乎捕捉不到,如不是我平時嗅覺靈敏肯定捕捉不到這微弱的仙氣,不像是自身發(fā)出的仙氣,倒像是在什么地方粘上的,可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孩,他怎知道我是妖,在他手里我竟完全動彈不得,若說他是妖卻不見周身半點(diǎn)妖氣,只是這隱約的氣勢,絕對不是凡人?!碑?dāng)下試探道:“神君饒命,小妖只是在這玩耍,無意打擾神君,神君饒命。”
“我不是神仙,我只是難得看到又跟我一樣的,想跟你說話,嚇到你了。”阿雅眼睛咕嚕轉(zhuǎn)了一圈,趁小九不注意迅速從門縫里逃竄出去,許芷晴驚得眼睛都要掉地上了:“妖精啊,青蛇,太夢幻了?!倍捄跻寡╊佉彩蔷镁貌荒芑厣?,一度以為是江湖騙子的障眼法,只有小九還在嘀咕:“跑什么啊,我又不會吃了你?!币粚π』⒀郎舷履チ四?,很是不解。
剛剛逃出生天的阿雅,還不等喘口氣,就被前方一張發(fā)著紅光的網(wǎng)逼的現(xiàn)出了原形,一會功夫,這張網(wǎng)就變成了一個小小口袋將阿雅裝在了里面,估計她也只能感嘆一聲:“流年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