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當時把他們都說服了就說的清楚,現(xiàn)在沒那個可能了?!比硕加行叛?,相當于嚴初一現(xiàn)在就是那個信仰的存在。
邵十一一盆冷水把把嚴子墨澆了個透心涼。
“那,咋辦?”他心里頭就跟揣了只小兔子一樣,噗通噗通的跳著特有存在感。
已成既定事實,除了慢慢來,還能怎么辦?
因這一出,嚴子墨每每看到初一那丫頭都覺得欠了她的,有啥好事兒頭一個想到的就是她,當真是比對他爹還好。
要說福星的名頭越傳越大也不是全然沒好處,誰家得了空都去幫忙伐石頭,趙桂英連工錢都不用出,只負責招待一頓飯就了事。
“初一,給,這是咱奶給你的?!?p> 按嚴興業(yè)的想法,一個丫頭片子能泛多大的水?結(jié)果……
這會兒他看三兒子家啥都不缺,有心想和好臉皮又不夠厚,便打發(fā)家里的小丫頭上門,來的是嚴老大家里的小丫頭嚴三春,比嚴初一大一歲。
嚴三春長得好,嘴又甜,雖然是個丫頭卻也沒比小子的待遇差到哪里去,自然的就跟生存在底層的嚴初一沒啥交情,這一趟來的也不怎么情愿。
嚴初一這段時間收的東西多,但多半都是些野果讓她甜甜嘴的,這會兒一看碗里好大幾塊肉,她想都不想就拒絕了。
嚴三春沖她做了個鬼臉,扭頭就要跑,讓嚴三十拽著沒跑掉。
“不是說給我姐的嗎?拿來!”
“她自己說的不要!”嚴三春比她大好幾歲,力氣也大許多,使勁一拽就把她的手拉開了。
嚴三十順勢一屁股坐地上哭的天崩地裂,兩只手還不停的拍地上,不知情的看見只當她受了多大的委屈。
嚴初一蹲在妹妹身邊,小聲哄她:“三十,別哭,我做蝦給你吃?!?p> 她的動靜這么大,順利的把嚴鐵生給招了過來,不管上輩子怎么樣,他現(xiàn)在還是她爹!她很自然的就沖他告狀:“爹~她欺負我!”
嚴鐵生的傷養(yǎng)的差不多了,不過臉色的疤還沒掉,因此,他走路都低著頭,盡量掩飾存在感,這副姿態(tài)很影響精氣神兒,反正嚴三春是不怕他的。
“我沒有欺負她!”
嚴三十當然不可能說是自己耍賴,反正只是哭,她哭她有理!
嚴三春是不怕他們,可是她氣!撂下碗,氣呼呼的走了。
嚴三十把碗端起來,捻起肉吃進嘴里嚼一嚼,是啥肉她沒吃出來,只知道這肉很柴,又沒啥油水,很是塞牙。
但是!只要一要想到肉是從哪里來的她就吃的特別開心。
嚴初一看她吃的香也跟著吃了一塊,她覺得哪怕是肉她也不想吃更多,可是看妹妹吃的那么香她又懷疑是不是自己的味覺跟別人不一樣。
她拽了她爹的袖子,讓他蹲下來,喂了一塊給他。
“好吃嗎?”
不管怎么樣,是肉嘛,所以嚴鐵生哪怕嚼的艱難也點點頭。
嚴三十把碗往自己懷里挪,她瞪著眼睛問他:“你剛才為啥不幫我!”
她哭成那樣了他都完全沒有反應(yīng),還就讓她這么跑了!還有臉吃她搶回來的肉!
“說的慢,吵不贏?!?p> 不光說的慢,嗓門還劈叉刺耳,真要吵架只能是輸家。
嚴三十很嫌棄的把碗塞到他手里,哪怕吃著高興,嚼的久了是真的很費牙。
“再有下回不用你說話,抓著她打一頓就行?!?p> 等嚴鐵生走了,嚴初一才悄悄的跟妹妹咬耳朵:“妹妹,咱爹已經(jīng)很慘了,你要對他好一點。”
“二十多個人就他撿回來一條命,啥都不做就有人養(yǎng)著他,這還慘?”嚴三十不屑的笑笑,她只能說她沒見過啥叫真慘。
“可是……”嚴初一看著她爹的背影,整個脊背都是駝著的,再沒有以往的挺拔,這不叫慘嗎?
*
嚴三春打小讓她娘手把手的教,自然知道回家了該怎么說才會引起他們的憤怒。
她把眼睛揉的通紅,又低著頭,跟出門前完全兩個狀態(tài),讓人一瞧就是受了委屈,誰問都不吱聲,將委屈進行到底,根本沒人會覺得她是故意弄成這個樣子,剩下的全憑腦補。
可依著嚴初一現(xiàn)在的地位,哪怕再不高興再生氣他們也不能怎么著,該送東西還得送。
接連送了幾天,幾個孩子都是受著委屈回來的,嚴興業(yè)終于有借口上門了。
“一筆寫不出來兩個嚴字,我這個當?shù)亩纪肆艘徊搅?,你們當晚輩的就這個態(tài)度?”
趙桂英被他這么問著還挺茫然???
“我讓幾個孩子送東西的事你不知道?”
男人身體不好,倆閨女又不當事,趙桂英一肩挑起整個家,忙的很,她確實不知道:“爹,怎么都該是我們晚輩孝敬你,只是我這陣子確實忙……”
嚴興業(yè)只覺得她是在裝蒜,不是她難道那兩個丫頭片子?
“明天去大石壩的時候挨著你大嫂她們坐,態(tài)度好點。”
趙桂英這幾天去大石壩都是眾星拱月的待遇,還真沒注意到周邊是個啥情形,不過只是挨著坐的話,她沒啥問題,當即就點頭說好。
嚴興業(yè)走的時候正好碰上倆丫頭回來,他難得沖她們露個笑臉。
倆丫頭齊齊沖他喊了再見。
嚴三十還以為他是來訓她們的,可是他一句話說還笑著走了,著實詭異。
倒是進了門,趙桂英臉色不太好,她倒沒說他們,就是問了送東西的事。
嚴三十老實的承認了。
“你說你這孩子,東西吃就吃了,事兒要跟我說啊!”
長輩送來的東西你收了吃了就得有所表示,也就是現(xiàn)在他們還把他們捧著,要換以前非得讓人戳脊梁骨不可!
嚴三十當然知道,但她仗的就是這一點!看著她們要哭不哭的樣子就是解氣!
遙想上輩子發(fā)生的事,只叫他們受這點氣算啥?
最差的結(jié)果也就是他們一家子再次被趕出清水灣,有過一回經(jīng)驗的她表示這完全沒有問題!不得不說一趟省城之旅讓她膨脹了,她覺得他們一家要是搬去省城也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