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素姑娘,我求你,求你讓我見見殿下吧,我真的有急事要和殿下說!”
說話的是小蕓,她見著自家主子進了長春殿許久都沒有出來,心中擔憂不已,便想著來尋七王爺。
“小蕓姑娘,殿下與我們家娘娘就寢還未起身,若是驚擾了二位,你能擔當?shù)钠饐???p> “殿下不會見你的,你還是請回吧?!彼厮氐靡獾恼f道。
小蕓幾乎是要跪了下來,“素素姑娘,我求求你了……”
“吵什么吵!腦袋都不想要了嗎?”
眾人見是楚王殿下出來了,趕忙跪下認錯。
“殿下,求您快救救我家主子!”
小蕓見他出來了,眼里露出了喜色,立即跪倒在他面前。
“怎么?林妃是出了什么事了?”楚王見是小蕓,俊眉一斂。
“主子一早便被太后娘娘叫走了,在殿外跪了很久,好不容易進去了,到現(xiàn)在還沒出來,奴婢擔心……求殿下救救主子!”
小蕓說著,幾乎溢出了淚水,給楚王磕頭道。
楚王的臉冷的可怕,沒有理會小蕓,也沒有讓眾人起身,徑直快跑去了長春宮。
長春殿里,林雪的臉幾乎全是紅腫,紅中帶紫,有些地方甚至滲出了血水,還有嘴角的血跡,可桂嬤嬤的手卻絲毫沒有憐惜的意思,一下一下的重復打在同一個地方。
玉太后又做出了“停”的手勢,“小憐,去拿一個銅鏡來,讓林妃自己好好瞧瞧?!?p> 林雪趴在地上,沒有絲毫的力氣,可卻被兩個身強力壯的嬤嬤搶捏著肩膀挺直了身子,她疼的叫出聲來。
她看見自己的那張倒映在銅鏡中的臉,心底的酸楚向潮水般涌了上來……
蕭景,你為何還不來……罷了,你還是不要來了,我不想讓你看到我這幅樣子,那樣,我會更痛。她的眼里一陣苦澀,慢慢地銅鏡中的自己也變得模糊,可她還是強忍著將它們控在眼中。
她沒有那么柔弱,至少她不想讓別人把她看的那么柔弱,她一向是多么高傲的人……
“林妃,你看看你如今的模樣,若是哀家再讓人打下去,你這臉,怕是要毀了?!眿D人的聲音是那般的輕淺,可聽起來,卻是冷的徹骨。
“哀家心慈,若是現(xiàn)在你向哀家認個錯,保證以后永遠不再糾纏景兒,我便饒了你這回兒。”
緊接著的是女子的從容的笑聲,“太后娘娘,林雪是絕對不會為自己認為沒錯的事認錯的,也不會離開自己的所愛之人,永遠,不會?!?p> “好個倔脾氣的丫頭,既如此,哀家又豈會讓你好過?!?p> “給我繼續(xù)打!”玉太后轉過身命令道。
看著桂嬤嬤的手掌過來,林雪從容的閉上了眼睛……
“住手!”
即將要來的疼痛未到,林雪吃力的張開眼睛,卻是楚王一把甩開了桂嬤嬤的手,繼而便把她攬入懷中。
看著懷中的女子虛弱的模樣,楚王心疼不已,“小雪,你怎么樣了?”
“我沒事,你來了,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呢?!绷盅┮詾樽约阂呀?jīng)足夠堅強,可此刻,眸中的淚水還是不爭氣的流淌出來,可她記得,自己分明是在對他笑啊……
“對不起~”
還未說完,懷中的女子的眸子便已閉上。
“小雪,小雪!”
他見狀,眉頭更是緊了,不由分說,便要大步離開長春宮。
“站??!”好歹是自己帶大的孩子,一向對自己恭敬孝順,可此刻卻一句話不說便要走了,她如何不氣?
楚王強令自己回頭,眸里卻泛著冷光,“皇祖母已經(jīng)傷了孫兒最愛的女人,還想說什么?”
“我只是幫你教訓她,她這般不懂規(guī)矩,難道不該好好教訓?”玉太后從未見過他這般冷著眼看自己,也是一愣,幾日沒見,自己這個孫兒好像與自己更加陌生了。
“她是孫兒的女人,要教訓也是孫兒自己教訓,就不勞皇祖母費心了?!?p> “你!給哀家回來!”
玉太后氣急,可這個她自小帶大的孩子卻絲毫沒有再理會她,而是徑直離開了。
“殿下,你等等奴婢!”
豈知楚王走的太快,梧桐怎么也追不上,氣的直咬牙。
卻突然止步,回頭道:“梧桐,你去和父皇說,本王有些不適,就就先回去了。還有,王妃娘娘和趙妃若是還想在宮中再待一會,那就隨她們吧,本王自會派遣于明互送她們。”
說完,便又快步走上前,將林雪抱著進了轎子。
看著懷中女子臉上的紅腫,有些地方還破了皮。想伸出手來去撩開她臉上沾著血的長發(fā),卻又下不去手,因為這頭發(fā)好像已嵌入了皮肉里。心里隱隱作痛,若是自己當時在她身邊,便不會有這么多的事了。
他低著頭,吻過她破皮的每一個地方,嘴角彌漫著屬于女子的甜腥味。
馬車到了王府,他將林雪抱回梅苑,“玲瓏紅豆,你們速去取些溫水和藥膏來,梧桐,你去將本王房中的雪顏霜取來。”他邊吩咐,邊為林雪蓋上了被子。
“可是殿下,那雪顏霜只有一瓶,還是陛下賞的,你真的要給林主子?”梧桐滿臉不愿。
“快點拿來,本王的話你聽不懂嗎?”
梧桐自知殿下對林主子寵愛,雖然不愿,也只好走了去。
“殿下,溫水來了,殿下也累了一天了,就由奴婢來照顧主子吧。”小蕓端著溫水朝這邊走來。
“不用了,還是本王來吧,你們做事,本王不放心。”他這才示意眾人出去,剛一起身,手上卻盡是屬于女子的冰涼。
“蕭景,別走,別走……”
他即刻轉了身,吻了吻榻上女子的額,喃喃道:“雪兒,你放心,本王以后再也不會留你一個人了,這次,抱歉。”
他繼續(xù)起身,想為林雪取些水來,豈知這個孱弱的女子卻將他的手拽的緊緊的,絲毫沒有放開的意思。他心中一動,接下來又是自責,她這般信任自己,自己卻沒能保護好她。
他從來沒有感到自己竟這般沒用,蕭景啊蕭景,連你最心愛的女人都保護不了,還談什么治國安天下?
他輕輕掰開女子的手,從水盆里取下一塊面巾,輕輕沾了些清水。
“疼……”
“雪兒,你忍著點,一會兒就好?!彼Я艘а?,小心翼翼地為她拭去臉上的污垢和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