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能力該如何運用的這一點深深地困擾著艾銳,他只能控制著一杯左右的水進行非常微弱的運動,就連讓這杯水稍稍浮起來都很難做到。
這樣的能力未免顯得太過于弱了,他在這之前幾乎都在鉆研自己已經學會的哪些技能,沒怎么關心過能力者方面的事情,但他也一樣能感覺得到自己的這個能力相比于一般的能力者來說有多么的弱小。
但這不可能,這世上確實有著很多的能力沒辦法得到很直觀的效用,但只要合理地去運用,絕大多數(shù)的能力都能在某個方面得到很好的發(fā)揮。
這讓他得出了一個相對合理的判斷,并非他的能力很弱,而是他用錯了方法。
他決定換一個方式去運用自己的能力,考慮到他現(xiàn)在對自己的能力幾乎一無所知,他或許需要嘗試許多不同的方式。
于是在接下來的幾天里,他幾乎一直都躺在床上面對著身旁的水杯不停地憋勁,把水放在手里,把水喝下再噴出去,直接把水灑出去,諸如此類的方式他試了一個又一個。
還好他的傷勢也需要他臥床休息幾天,這種嘗試對身體也基本沒什么消耗,而且這些嘗試雖然看上去有些蠢,最終也還是讓他意識到了非常重要的一點。
這些水蒸發(fā)得太快了。
在幾次不同的嘗試之后他就沒有再把水潑出去了,只是試著在水杯里使用自己的能力,在多次的嘗試之后,他發(fā)現(xiàn)杯子里的水不知不覺間已經少了一小半。
一般而言,一杯水是不可能在正常的溫度下這么快地消耗掉的,那么唯一使得這些水迅速消失的原因,就只能是他的能力本身了。
這讓他立刻就意識到了自己能力的真正使用方式。
他并不能像龍泉那樣去控制水的運動,但他可以讓其蒸發(fā),或者說讓其由液態(tài)變?yōu)闅鈶B(tài)。
所以他幾乎無法控制這些水,但在他反復的嘗試中,他的能力慢慢地發(fā)揮了一定的作用,使得這杯水很快就肉眼可見地變少了。
在他領悟到這一點的瞬間,他幾乎是下意識地就對著這杯水用出了自己真正的能力,這使得這一小半杯的水在一瞬之間完全地變成了氣體。
不是像燒水一樣慢慢蒸騰,而是整杯水在一瞬之間就在他的控制下變成了水汽,水杯本身是無法容納這么多水汽的,大部分的水汽從開口處噴色而出,這股水汽所攜帶的巨大動能讓這個木制的杯子朝著相反的方向猛地飛射而出。
但它是放在柜子上的,它無法向下飛,剩下的迅速膨脹的空氣無處可去,使得這個杯子如同炸彈一般爆裂了開來。
一個就擺在艾銳床頭邊上的炸彈。
由于他剛剛只是下意識地使用了自己的能力,爆炸又在他反應過來之前就發(fā)生了,他只來得及憑著本能勉強地抵擋住了一部分飛濺的木屑,其中較大的一塊直接嵌進了他的手臂上。
從杯口沖出的空氣所引發(fā)的巨響,也把他震得發(fā)暈。
在短暫的失神后,艾銳的臉上出現(xiàn)了難以抑制的笑容,他很清楚自己剛剛還沒有使出全力,因為他才剛剛發(fā)現(xiàn)自己的能力是做什么用的,并且嘗試了一下而已。
他相信這個能力所能造成的威力還可以變得更大,甚至有可能超出他現(xiàn)在能夠想象到的范圍。
而且這個能力將提供各種各樣的可能性,剛剛的這種爆炸只是其最直接的一種而已。
他可以利用蒸汽所提供的大量動能,也可以讓其產生如同爆炸一般的效果。
說白了,子彈的發(fā)射無非就是火藥的燃燒產生的大量空氣在槍膛之中無處可去,于是推著彈頭沖出槍膛的過程而已。
至于爆炸,同樣是迅速膨脹的空氣將炸彈的外殼撐破,以爆炸的沖擊及飛散的彈片來實現(xiàn)殺傷的手段罷了。
雖然一些細節(jié)可能不太一樣,但整體而言是可以這么去看待的,而這兩點,他的能力一樣可以做到,甚至在某些程度上可以做得更好。
因為他還沒學會控制火藥的劑量等方面的技巧,而他顯然可以將自己的能力做到更為自如的程度。
即使很多材料還不夠,僅憑這個能力就已經足夠讓他制作出非常強大的武器了,這讓在床上躺了很久的他忽然精神無比。
艾銳直接跳下了床,他的傷還沒好,剛剛又增加了許多傷口,但他必須要開始動手制作真正屬于自己的武器了。
什么都能等,這事兒不能。
“你干啥了!”獸醫(yī)已經此時已經聽到了剛剛爆炸的聲響而從院子外沖了出來,他和自己的助手還有龍泉都是住在附近的另一間院子里的,這是他在城里除了診所以外的另一套房產。
在沖進來的一瞬間他就看到了艾銳身上嶄新的傷口和流淌著的鮮血,他的高音差點就被自己的驚訝所掩蓋了?!澳阌謥??!”
“沒時間解釋了,我的東西都放哪兒了?”
“你就不能歇兩天再作死嗎!”
“我東西呢!”艾銳指的是他的工具包,以及這些天里由獸醫(yī)及他的助手少量采購到的一些制作材料,當然,付錢的是龍泉。
艾銳現(xiàn)在一秒鐘都不想多等,甚至沒注意到自己的語氣已經變了,他很少這么說話,獸醫(yī)則很少被人這么呼喝,平時都是他沖別人喊來著。
在獸醫(yī)愣神的這會兒,艾銳已經順著對方的目光看到了一旁的另一間小屋,想必他的工具就是放在這間屋里的了。
“不用管我,幫我把龍泉叫來?!卑J說著就邁步往這間屋里去了,龍泉在這時也跟在獸醫(yī)身后走進了院子里。
“你要做什么?”她剛剛在洗澡,聽到爆炸聲后就連忙過來了,但把衣服穿上花費了些許的時間,此刻頭發(fā)都還濕著,然而艾銳現(xiàn)在的樣子一方面很符合她聽到爆炸聲時的預期,另一方面又完全不像。
“你要的東西,我現(xiàn)在就能做了。”艾銳回過頭來看了眼龍泉,然后不由得又再看了一眼。“我一邊做一邊給你解釋,開始制作之前我需要你把要求說得再清楚一些?!?p> “我之前……”
“給我住嘴!”獸醫(yī)感覺再讓他們一來一往地說下去,自己就要被完全遺忘了?!澳銈儺斃献邮强諝鈫?!”
“你!給老子滾回去!”獸醫(yī)指了指艾銳修養(yǎng)時住的房間,然后回過頭對龍泉降低了些許音量道?!澳惆盐业募本劝脕?。”
“快!”這一聲則是同時對著艾銳和龍泉喊出來的。
兩人終于意識到這地方是誰說了算了(至少艾銳意識到了)。
艾銳不得不躺回了床上等著獸醫(yī)幫他處理被木屑所造成的傷口,由于某些原因,獸醫(yī)的動作并不如平時一樣干脆又迅捷。
“我開始感覺你想在我手里找的不是木頭而是金子了?!鲍F醫(yī)拿著鑷子在艾銳的一個傷口上來回攪了五分鐘以后,艾銳終于忍不住了?!澳阒滥阏也坏降蔷褪侨滩蛔?,對吧?”
“如果你體內有金子,我不介意掏空了你?!鲍F醫(yī)回應道?!暗涯阏麄€都換成金子也還不起你欠我的錢。”
“你可以在你的肚子里試一試,我保證可以找到比你想象中還多的……”這句話還沒說完,艾銳的手上就傳來了一陣前所未有的鉆心痛感?!斑馈?p> “如果你能學會在別人提醒你之前閉嘴,搞不好我就沒必要再見到你了。”獸醫(yī)挑出了最后一根刺在艾銳手里的木刺。“這對你我的健康都有好處。”
“有些事兒是沒法學會的。”艾銳笑了笑。“學得會的話,恐怕咱們從一開始就不會認識了?!?p> “大概吧?!鲍F醫(yī)聽到這句話也愣了愣,隨即包扎好了艾銳的傷口,然后就一言不發(fā)地離開了房間。
房間里現(xiàn)在只剩下艾銳和龍泉了,他能感覺到獸醫(yī)最近的狀態(tài)不太對勁,不但說話的聲音變了,就連說話的內容也不像平時一樣。
“他咋了這是?”艾銳也只能問龍泉了。
“他的狗丟了。”即使認識的時間還不長,但龍泉也感受到了獸醫(yī)的變化,她淡然的臉上露出了一個難以言說的復雜表情。
“啥?他什么時候養(yǎng)的狗?”
“就是你在診所里見到過的那個?!毕氲侥莻€怪異的生物,龍泉臉上的表情變得更復雜了。
“等等,他把那玩意叫狗?”艾銳正準備往外走,聽到龍泉說的話猛地一個回頭差點閃了自己的脖子。
龍泉點了點頭就沒再說什么了,艾銳在原地愣了愣神,似乎在回憶之前在診所里看到的獸醫(yī)治療那條“狗”時候的場景,最終長呼了一口氣?!八懔怂懔?,該干正事兒了?!?p> 但在他準備離開房間的時候,龍泉又叫住了他?!澳愦_定你能夠做得出來了嗎?”
艾銳剛剛已經向她解釋過他的能力的使用方式了,也做過簡單的演示,按照他的設想,在這個能力的支持下他已經可以做出符合龍泉要求——也就是有機會殺死龐牛的槍械來了。
不只是符合龍泉要求的槍械,他留給自己的武器也有了實現(xiàn)的可能性。
但她見識過之前那一場爆炸的威力,也見識過龐牛在這樣的爆炸中依然存活了下來的樣子,她不確定艾銳的新能力就能夠造成足以殺死他的傷害。
另外,她也有著一些其他方面的顧慮,如果他確實能夠做得到的話,她希望艾銳能夠就此從這件事之中退出,她就會付給他足夠的錢,他欠獸醫(yī)的那部分也會由她來承擔。
因為正是她把艾銳帶進了這些危險之中,之后的事情如何暫且不提,艾銳已經在這之前為她險些付出了性命了,她不認為自己還有資格要求對方再付出更多,但艾銳堅持要完成自己的工作,他將其稱之為“職業(yè)道德”。
那么要讓他離開的唯一辦法就是確認清楚他是否真的能做到這件事。
“能不能也得試過才知道嘛,這方面我不能給你打包票,只能說我有信心而已。”艾銳沒有從龍泉的臉上看出她的諸多顧慮,只是自顧自地說道。“但我確實認為我能做到?!?p> 艾銳完就走出了房間,而這個本該讓龍泉松一口氣的消息,卻讓她的心情難以平靜。
很快他們就到該分別的時候了。
犬神落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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