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地入口處,龍泉和何偉文已經(jīng)一刀一劍地突入了廣場之中。
龍泉劍劍直擊要害,幾乎每一劍都會直接地帶走一條人命。
何偉文不論擊中何處,一刀命中當(dāng)即就走,傷口處噴涌而出的大量鮮血只需要幾秒鐘就能讓人癱軟休克。
林強藏身在入口附近的掩體后,持續(xù)而精準地壓制著從各個方向包圍過來的支援火力。
林啉跟在龍泉和何偉文身后不遠,她沒有跟得太緊,只是在后面慢慢地綴著,也盡可能地不讓自己暴露在太多人的槍口之下。
而在她能力范圍內(nèi)的所有針蟻士兵,特別是靠近龍泉和何偉文的那些,都在她能力的作用下變得難以瞄準。
只要他們試圖瞄準目標,身上某個部位的動作就會忽然加快而導(dǎo)致槍身傾斜,即使他們試圖預(yù)判傾斜的速度來預(yù)先開槍,雜亂的動作也會使其成為妄想。
而某些可能會擊中在運動中的兩人的“流彈”,則會忽然加速著比他們更早地穿過他們原本會中彈的位置,將將從他們身上擦過。
至于從各個角度里沖過來的大量針蟻,她也都會提前出聲警示。
躲藏在掩體后的士兵也逃不過她是探測,如果是平時,她可以將這些人心臟的搏動大幅加速到人體難以承受的速度。
血壓將極速升高,心臟將迅速衰竭,如果再單獨加速大腦動脈的流血速度,基本可以做到殺人于無形之間。
但她這一次沒有這么做,只能通知隊友何處有埋伏,等待他們替她來殺。
可以說,林啉的能力正是他們敢于正面來與整個基地發(fā)生沖突的依仗。
如果林啉不在,他們其他三人做一樣的事都會再困難上無數(shù)倍。
而林啉需要做的事太多也太雜,能讓她少動用一點能力,其他人也就能支撐更久。
他們此時正在往艾銳的方向突進,這與關(guān)押平民的方向正相反。
在他們靠近基地的過程里,他們親眼看到了一個軍用帳篷從之前發(fā)出了連續(xù)槍響的方向騰飛而起又再緩緩落下。
針蟻的士兵們都只是看一眼,又再繼續(xù)做他們正在做的工作了,這讓林啉等人有些遲疑,難道這些槍聲和剛剛發(fā)生的事不是艾銳發(fā)的信號?
他們沒法肯定,也就只能進來看看了,萬一是艾銳,他們又沒有及時支援,情況就不會很好看了。
另一方面來說,如果這個基地里發(fā)生了突發(fā)事件,又不是艾銳造成的,他也應(yīng)該會想得到他們很可能將此視為他的信號。
這樣的話他一樣會開始行動。
一個人迅速地從林啉的感應(yīng)范圍外沖了進來,并且很快就沖到了足夠產(chǎn)生威脅的距離,林啉剛準備要警示龍泉和何偉文,就發(fā)現(xiàn)艾銳一頭從一個帳篷后面跑了出來。
“龐牛呢?!”艾銳一探頭就朝林啉大喊了一聲。
“龐牛?”
艾銳跟著龐牛往這邊跑,一開始還得隱蔽著慢慢靠近,越跟龐牛就跑得越快,一轉(zhuǎn)眼龐牛就不見了。
林啉還在疑惑龐牛怎么會在這里的時候,又一個飛速移動的人進入了她的探查范圍。
移動者的體積非常龐大,而且,他是從天上來的!
“轟”地一聲巨響,龐牛徑直落在了廣場的空地上,一落地,他就先一把撈起了站在他身旁的一名針蟻士兵。
不再是由他的口里,而是整個胸膛迅速地裂開,他就這么把這名掙扎著的針蟻士兵塞進了露出的裂口里。
僅兩三秒的時間,一團由扭曲碎裂的武器和衣物糅合而成的團塊就又從這個裂口中溢出,粘黏地落在了地上。
龐牛扭曲的臉上似乎露出了些許滿足的神色,隨即晃了晃腦袋,拍了拍自己的頭,最終伸手一把扯出了自己的左眼。
顱內(nèi)的巨大壓力得以釋放,帶出了一片灰白混著鮮紅的破碎組織。
大概他剛剛的進食讓他的恢復(fù)力提高了些許,這才開始處理對他影響最大的問題。
龐牛滿意地把眼睛塞回了眼眶,這只眼睛剛被塞回去就歸位并轉(zhuǎn)了轉(zhuǎn),隨即轉(zhuǎn)向了另一個驚呆的士兵。
“這是龐牛?”
這個問題一起從林啉、何偉文及林強的心頭升了起來。
同為馬強的下屬,雖然作為不同,林啉卻也是熟悉龐牛這個人的,但她從未見過龐牛的這個樣子。
林強與何偉文也是如此。
即使龍泉之前已經(jīng)向他們描述過龐牛的這種形態(tài)了,真正地看到時也仍然有些難以置信。
僅這么一會兒的功夫,龐牛已經(jīng)吞噬了四名士兵了,在他身旁的其他士兵慌亂地向他開了槍。
但不開槍還好,開槍只會死得更快。
龐?,F(xiàn)在顯然是不存在任何理智的,他的本能驅(qū)使著他進食為身體受到的損傷補充能量,又由本能驅(qū)使著他去攻擊任何對他持有敵意的目標。
一個針蟻的士兵開了槍,穿著統(tǒng)一制服的所有針蟻士兵,就都被列為了目標。
龐牛放緩了進食的速度,轉(zhuǎn)而開始攻擊任何他看得到的針蟻。
一名針蟻的士兵正在向著遠處的龐牛瘋狂地傾瀉著火力,以支援正在被龐牛追趕的隊友。
但他的隊長拉住了他。
“別打了,沒用的你看不出來嗎!”
“不然怎么辦?看著他殺人嗎?”
“現(xiàn)在開火只會激怒他,反而更糟糕,他已經(jīng)失控了,咱們不是對手?!?p> “……”
“那怎么辦?”
“合約里不包含這種部分,咱們的工作也完成了,先把隊伍集合起來,撤退的命令應(yīng)該快到了。”
各個正在與龐牛作戰(zhàn)的隊伍都漸漸停下了火力,并開始向著統(tǒng)一的區(qū)域轉(zhuǎn)移。
至于遭到了龐牛追擊的人,只能自求多福了。
然而準備撤離的這些隊伍也很快就會意識到,他們是走不了的。
因為在基地的主要入口處,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一只高達三層樓的巨大鴕鳥狀怪物,在它的身旁還集結(jié)著許多大小不一的其他怪物。
由于這些怪物每一個的長相都有很大的差異,甚至有部分士兵還能認得出一些他們在輪換前見到過的個體。
他們被包圍了,正如這座城一般。
最糟糕的是,他們找不到自己的指揮官了。
而林強則小心地離開了他的藏深處,以一個異常難受的表情向龍泉等人靠了過去。
“這下好了,該有的都有了?!?p> 話分兩頭,上校此時正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后,在龐牛來到這里時他就坐在這里了,并且再沒有移動過。
因為高橋一樹就坐在他的面前慢悠悠地喝著茶。
他知道外面在發(fā)生什么,但他無法將自己的命令傳達出去,這使得外面的士兵失去了統(tǒng)一的指揮,進而加劇了龐牛與怪物所造成的混亂。
“為什么?”上校忍不住要問。
“有很多原因使得我們來到了這里,但我想你應(yīng)該知道最主要的那個。”
高橋一樹把杯里的茶一飲而盡,站了起來,上校則依然坐著沒動。
“就為了這個,他們瘋了嗎?”
“這是毫無意義的問題,時間不多了,做出你的選擇吧?!?p> 上校陷入了沉默,他很想拔出槍站起身崩了面前的這個混蛋,但他不能這么做。
在高橋一樹進來之前,他正在處理文件,發(fā)現(xiàn)異樣的時候,一只和他腦袋一樣大的蜘蛛已經(jīng)趴在了他的腿上了。
這一刻他就明白了許多事情了,但明白歸明白,他卻想不通為什么。
特里亞很有錢,但他們終歸是一群商人,他們每花掉一分錢,就會希望達到兩分的效果。
上?;蛟S不明白特里亞的研究究竟是什么,但作為這次行動的指揮官,他很清楚他們需要大量的活人。
普通人是活人,士兵也是活人。
高橋一樹的突然造訪已經(jīng)明確了特里亞的看法了。
他們雇傭了大量的士兵來抓捕平民,而這些士兵也最終將永遠地留在這里。
一分錢,就達到了兩分的效果。
讓上校想不通的是,特里亞可以也有理由這么做,他們卻需要考慮這么做的后果,針蟻的軍事實力對這個世界的任何組織都是有著足夠的威懾力的。
除非,針蟻已經(jīng)默許了。
但這些士兵是優(yōu)秀的士兵,他本人則非但同樣是優(yōu)秀的指揮者,還從未進入過針蟻上層的權(quán)利紛爭之中。
沒有仇敵,他死了沒人會受益,這些士兵死了針蟻只有損失。
沒理由,所以想不通。
但不管他能不能想得通,他都只能做出一個選擇了。
上校拿起了高橋一樹坐下時擺在了他桌上的肉球,他認識這個東西,他們在這兩天里已經(jīng)碾碎了許多這種肉團,然后混在了被關(guān)押的平民的飯里。
至于吃下去的后果,他也很清楚,他直視著高橋一樹的雙眼問道?!拔視袌蟪鸬臋C會嗎?”
“我們都會有的?!?p> 高橋一樹說完就離開了帳篷,上校的選擇已經(jīng)很明顯了。
特里亞做的事在這種世道并不奇怪,而針蟻默許的態(tài)度,才是真正的對上校的背叛。
上校要報仇,就得活著離開這里,和高橋一樹一同離開,就是活著離開的唯一方式。
同一時間,艾銳已經(jīng)躲到了一座軍帳里,他要趁著龐牛正在忙其他事情的時候把自己武裝起來。
首先要做的就是替換他的特制子彈里的水,因為之前為了造成更大的傷害,他不得不在龐牛的體內(nèi)轉(zhuǎn)化了他能控制的最大份額的水分。
他之前曾控制過的其他水分也就失效了。
也是這個原因,他當(dāng)時就失去了對龍泉等人的動向的感知,只能在聽到了槍聲和警報時才判斷他們已經(jīng)來了。
給彈藥換水是一份精細活,他需要一定的時間,于是他們在碰頭之后簡單地商量了一下,決定先救人。
林啉、林強和何偉文先去板房那邊看看情況,龍泉則獨自留在了基地的入口處。
不需要所有人都去救人,她想先跟這些怪物練練手。
至少先殺幾個大家伙再說。
犬神落水
之前全職寫作的工作出了問題,現(xiàn)在已經(jīng)找了另一份工作在做,因為不能再全職寫了,更新可能會受到一定的影響,但我會盡力保證好質(zhì)量和數(shù)量的平衡,起碼做到不斷更的。 新人新作品,還是求一下收藏和推薦票,謝謝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