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血路在大地上鋪展開來,宛如一條長長的紅地毯。云紋踏雪猞猁所過之處尸橫遍野,斷骨與碎肉齊飛,血水共落霞一色。
血路一直到平原與密林的交界處戛然而止,云紋踏雪猞猁清醒過來,呆呆的看著來時的路。眼睛中依舊有著血紅色,只不過這是血路的反光罷了。
云紋踏雪猞猁回過神來,一下子就跳了起來,弓起身子,全身毛發(fā)炸起。它不記得發(fā)生了什么,只知道這一切是自己干的。
云紋踏雪猞猁感到不寒而栗。他好歹是一只魔獸,自然也是有智慧的,雖然不怎么高罷了。對于發(fā)生這樣的事從心底都感到害怕。
其實這種事對于所有的智慧型生物來說,一向都是相當(dāng)忌諱的。想想看,當(dāng)你被完全控制身不由己如同木偶一般,是多么一件恐怖的事情。
云紋踏雪猞猁完全不知道怎么辦,身上的毛發(fā)過了很久都沒有舒緩下來。突然間靈機一動,想明白那不詳?shù)臍庀⒅皇怯绊懰男闹?,而不是操控它?p> 云紋踏雪猞猁想明白之后,身上的毛發(fā)終于舒緩了下來。但還有一個問題,那就是這股不行的氣息,以后會不會不僅僅只是影響它的心智,萬一最終變得操控起來怎么辦?
想到這一點,云紋踏雪猞猁怕下來,靜靜的思考著解決的辦法。良久,它終于想到那股不詳?shù)臍庀?yīng)該可以被驅(qū)散和凈化。
明白之后它怒了,一巴掌拍向地面砸出一個帶有裂紋的深坑。身為一只云紋踏雪猞猁,它哪會驅(qū)散魔法和凈化魔法,驅(qū)散生命倒是挺擅長的。
云紋踏雪猞猁趴在剛剛拍出來的深坑,繼續(xù)想著辦法。雖然剛剛那個辦法不錯,但是不能用又有什么用。
不過,想了很久,新的辦法沒有想到,倒是腦海里出現(xiàn)了那群長耳朵。對哦,那群尖長耳朵們肯定會驅(qū)散和凈化。云紋踏雪猞猁興奮起來。
但一個問題的解決意味著新的問題出現(xiàn)。云紋踏雪猞猁轉(zhuǎn)眼間想到一個問題——自己不會精靈語,精靈們也肯定聽不懂自己的獸語。
想不通怎么解決語言不通的問題,云紋踏雪猞猁用小爪子抱住自己的頭哼哼唧唧起來。它只是一只魔獸,這接二連三的問題讓它腦殼痛。
實在想不下去,云紋踏雪猞猁決定回去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先找到那群精靈再想辦法解決語言不通的問題,讓精靈給它來個全套的驅(qū)散加凈化。一想到這里云紋踏雪猞猁便開開心心地回去了。
顯然,云紋踏雪猞猁忽略了一件事——精靈們?yōu)槭裁匆獛退?qū)散和凈化。
第二天,云紋踏雪猞猁在天剛剛亮的時候就蹲在精靈日常必經(jīng)之路等著,一直到日上三竿還沒見精靈過來。
云紋踏雪猞猁腦子里盡是疑惑,想不通精靈們怎么還沒來,也不可能繞路啊。不過身為云紋踏雪猞猁,最不缺的就是耐心。不就是趴著嘛,以前它閑的無聊能在一個地方一趴就是好幾天,都不帶動的。
初春的陽光暖洋洋的,曬得云紋踏雪猞猁懶洋洋打起盹來。期間響起幾次腳步聲,不過都是些野兔之類的小動物。
云紋踏雪猞猁幾次打盹就到了月越枝丫的時辰。打了個哈欠,云紋踏雪猞猁透著蕭瑟感,不明白精靈為什么今天不打獵。
精靈他們由于昨天出現(xiàn)鋒翎雕的緣故,今天亞諾貝德爾帶頭在村子周圍布下警戒陷阱和阻擋陷阱。并且繪出陷阱布防圖,讓每家的精靈抄繪一張,以防出現(xiàn)事故。
而索洛去查看武器和藥草的儲備,并列出哪些缺少的清單,交給派去向上級城鎮(zhèn)反映情況的精靈,讓其將清單上的東西申請一下,再申請一些箭矢和藥劑。
……
月入中天,云紋踏雪猞猁終于放棄了等待,起身向自己的巢穴中走去。剛走沒幾步,淡淡的黑霧再一次浮現(xiàn)在毛發(fā)上,一雙眼睛再一次變得血紅。透露出一股嗜血不詳氣息。
夜晚,本是大多數(shù)生物休息的時刻。但今晚命中注定的不會平靜。哀嚎在每個角落響起,但又轉(zhuǎn)眼消逝。
被黑霧操控的云紋踏雪猞猁腦海里只剩下這些“找……尖長耳朵……精靈……驅(qū)散……凈化”念頭。
一頭鹿尸被撕的到處都是,曾經(jīng)充滿神采的眼睛里,還帶著臨死前的驚恐。云紋踏雪猞猁就在零散的尸塊中央,如同一個雕塑。
這是草叢中傳來窸窸窣窣的響聲,一只短尾兔竄了出來。下一秒就被一只爪子摁倒在地,云紋踏雪猞猁的目光被短尾兔的那雙長耳朵吸引了過去。
“長耳朵……”云紋踏雪猞猁眼中恢復(fù)一絲清明,將爪子微微松開一些。“不是尖耳朵……”眨眼又反應(yīng)過來。剛剛松開一些的爪子又瞬間摁了下去,短尾兔瞬間成為一團(tuán)肉餅。云紋踏雪猞猁舔了一下爪子上所沾的肉醬,眼中的那一絲清明似乎從來沒有出現(xiàn)過。
……
第二天早上,精靈們像往常一樣出來打獵。與往常不同的是森林仿佛沉寂一樣,失去了往常各種各樣的聲音。
“吶,我說你們不感覺奇怪嗎,怎么一點連鳥叫聲都聽不見。以前這個時候可是吵的要死?!币粋€精靈將心中的疑問問了出來。
“對啊,怎么聽不到了?!?p> “的確是有點奇怪?!?p> “誰知道呢,總不可能他們都死了吧?!薄`們順著這個話題嘰嘰喳喳地說了起來。
“會不會和鋒翎雕的出現(xiàn)有關(guān)啊?!庇幸晃痪`猜測的說。
“有可能啊,畢竟現(xiàn)在是有兩只魔獸了,所以可能是感受到兩只魔獸的氣息害怕了吧?!?p> “按你這么說,云紋踏雪猞猁來了好幾天了,那應(yīng)該頭幾天都沒有聲音了。”
“可以一只魔獸的活動范圍終究是有限啊,兩頭魔獸加起來的威懾肯定要比一只魔獸的威懾要大得多。另外我都說了是有可能的。”精靈們相互之間爭執(zhí)了起來。
“誒,你認(rèn)為是怎么一回事???”亞諾貝德爾撞了一下索洛詢問道。
“不知道,有可能是像他們說的那樣吧。不過我老感覺前方有什么事情發(fā)生?!?p> “是嗎,我怎么沒有感覺到?!?p> “你忘了我的天賦有感知類型的?!?p> “行了,行了,知道你雙天賦。你炫耀這一點都炫耀了多少年了?!痹跔巿?zhí)斗嘴,一行精靈繼續(xù)前往獵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