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什么人啊,擱自個墳里頭放的都是些什么破爛玩意,爺都替他丟人!”阿全憤憤地把手里的東西直接扔回去。
我也覺得嘴角抽得不行,這什么情況啊,石英,玻璃,這人是故意逗我們這些盜墓者玩的嗎?
墨殤道:“這些也許是墓主生前比較喜歡的小玩意,所以就帶進來了,也可能墓主是個沒幾個錢的雕刻愛好者,沒啥東西陪葬,干脆就把幾件得意之作帶來了。”
我還在郁悶,就道:“這人好歹也是能給一位巫女陪葬的,還有自己的棺材,憑巫女一族那家大業(yè)大財大氣粗的模樣他沒道理窮啊。”
墨殤聳肩:“誰知道呢,可能是人家個人愛好也說不定?哎呀你管他弄什么進去呢,你小子撈的還不夠?”
哦,之前在藏寶室那里我順手牽羊撈了不少東西,都是寶貝,好像是不虧了。我一下子就不說話了。還幫著墨殤把還在嚎的阿全拉遠給她騰出活動空間。
棺材的頭尾很容易分清楚,基本上都是一頭高一頭低,高的一頭就是尸體的頭朝向的方向,墨殤的刀在這顯得有些短了,她拿了根撬棍與刀柄綁在一起,在棺材較高的一頭用手比了幾下估摸出尸體脖子的位置,瞅準了用力捅下去。
刀沒入棺蓋只發(fā)出很輕的“嚓”的一聲,木頭的硬度要比石頭差太多了,墨殤輕而易舉地把刀柄都捅進去,按棺材的高度看現在幾乎已經到底,墨殤停了停,繼續(xù)用力橫向一推,在棺材里的刀鋒劃過整個棺材內部,我在外面都聽到“咔嚓”一聲,像是什么東西斷了。
墨殤抽回刀,點頭。我和阿全就上前開始開棺。
對一個土夫子來說,開棺絕對是倒斗的時候最刺激也最激動的一件事,跟賭博一樣,你不知道你開了這個棺材是會賺的盆滿缽滿還是被突然起尸的粽子殺死,人骨子里多少都有些熱愛冒險和挑戰(zhàn)未知的成分,所以越是危險的地方,就越有人想要去挑戰(zhàn)。
當然像這種已經被排除掉所有危險的棺我們同樣樂意去開,為啥?因為穩(wěn)賺不賠啊,這也很讓人快樂的!
很快內棺的棺蓋也被我們打開,這次我們沒敢跟打開槨蓋一樣粗暴地掀一邊去,我們從棺材高頭的方向小心地推開一條縫,停了一會兒見沒有動靜,確定里面那個主是真的死了才繼續(xù)推,棺蓋一點點往外移動,在過了臨界點后重心偏移向后倒,架在棺床與棺材沿上,我們打著手電往棺材里看,棺材里躺著一具男尸,已經干掉了,皮膚收縮褶皺,顏色像樹皮一樣,眼窩深陷,鼻子和嘴只剩下一層皮包著的鼻骨和牙齒,不同于尸體本身的破敗,尸體身上的衣服反而干凈鮮亮,巫女的力量終究只能作用在物的身上,就連已經死去的人也不受她的保護。
尸體的身子是端正地躺著,只有頭不自然的扭向一邊,他的脖子已經斷了,這是墨殤剛才那一下的結果,現在就算送他一顆仙丹他也別想再起尸蹦起來。
阿全極度不滿意:“這墓主也太摳了,他娘的怎么啥都沒有?就這窮酸樣下去了閻王爺都要嘲笑?!?p> 墓主身下墊的是錦緞,材質是極好的,但是這跟新的一樣拿出去了你跟別人說這是古董誰能信啊。就算拿出去了也只能當工藝品,那點小錢我們壓根看不上??沙酥庠贈]有別的什么了,只有尸體衣服上點綴的小塊碎玉和小鈴鐺還勉強能算是好東西。
我安慰阿全:“沒事,你瞅這些碎玉品質還算不錯,帶出去賣了怎么著也能值了辛苦錢,而且放心,咱這一趟賠不了?!蔽野盐以诓貙毷覔屏艘还P的事給他一說,阿全登時樂了:“我靠我就說你們兩個擱那頭干啥子呢,朔哥你這順手牽羊的技巧練得不錯啊,全是金的?”我感覺阿全說道金的時眼睛都在放金光。
“金的,都是金的,所以咱這一回穩(wěn)賺不賠,所以你不用急了。哎別翻別翻,都在最下面呢,等出去了咱在看?!蔽冶е业陌贿叾阋贿叺?。
墨殤沒理我們,在阿全硬要搶我背包看我都帶了些什么的時候她蹲在棺材旁邊看那具尸體,等我們鬧完了回去墨殤還在那看,阿全道:“大姐頭發(fā)現什么了?”
“我哪知道?!蔽抑苯舆^去看,問:“什么東西?”
墨殤道:“不太確定,好像是個機關?”墨殤說著,按了按尸體的肚子,然后示意我像她那樣也按。我伸手下去按了按,尸體的肚子有點硬,有點硌手,好像在他的肚子里有什么東西,在陪葬者的肚子里安裝機關的我見過的案例不少,機關從暗箭到炸藥再到毒氣什么都有,我拉住墨殤的手不讓她再動,對她搖頭:“多半是機關,這種安在死者肚子里的機關從來沒有一個是善茬,最好不要亂動?!?p> 墨殤“哦”一聲,甩手示意我松手,然后我一松手這混丫頭就手一探對著尸體肚子按下去!
“你他娘的活得久也不能找死?。 ?p> 我撲過去拽,墨殤反而轉過來反把我撲倒按在地上,在她身后的棺材里響起連續(xù)的“篤篤篤”的悶響,這是短箭射在什么東西上的聲音,我他娘的快被這個沒事就抽個風的混蛋丫頭氣死了,短箭發(fā)射的聲音一停我就一把把她推開,罵道:“你是沒事干找死玩玩?。慷颊f了有機關有機關你還偏去按,你你你,你不想活了早說啊!”
這混蛋丫頭居然在旁邊還笑得挺開心,就是那種皮孩子惡作劇成功后興高采烈外帶幸災樂禍的笑,這笑看得我更氣了,笑,你還有臉笑,他娘的剛才你要是沒躲過去我看你釘在天花板上還笑不笑得出來!
混丫頭笑嘻嘻地站起來,朝我走過來幾步,我瞪她,說真的我其實還想打她,但老子從不欺負小姑娘當然不會動手,墨殤伸手拍我腦袋:“別氣別氣,這不沒事,我辦事,你放心?!?p> “就你這模樣我放個錘子心我放。”我怒視她。
墨殤嘖一聲,迅速又變成懶散而且欠揍的模樣:“那你這心就揣著吧?!比缓鬄t灑地轉身就走,去看機關已經被觸發(fā)的尸體。
我覺得我離氣死只差還喘著的一口氣了,我也是夠了,這么瘋的丫頭憑什么我要操這份心,人不是兩千多歲了嗎,不是十八般武藝俱全黑白通吃身高位重嗎,行啊,以后看我還管不管她!
怒火沖散了我的理智,這導致我沒有注意到墨殤和阿全的動作,只知道在墨殤離開后不到兩分鐘,在我正面對的方向的墻上響起機關運作的聲音,機關門一點點開啟,露出后方漆黑的甬道。
阿全在我背后哈哈地笑:“還是大姐頭厲害,你咋知道開關就藏在棺材里的?要不是把這尸體給翻了個個,我還真想不到機關還能藏在這里!”
媽的。我不回頭,在心里默默地罵了一句。
后面有人走過來,然后是墨殤竄到我跟前蹲著,雙手托腮沖我笑得燦爛:“來走一個?”
我抬頭默默地與她對視,墨殤不退不避,笑得非常好看。
走一個就走一個,誰怕誰了。
我心想著,站起來拍拍身上的土,墨殤體貼地把我背包給遞過來,我背上背包:“走一個。”
這一次的甬道較長,我們走了能有半個小時吧。這段甬道有簡單的裝飾,兩側的墻壁上是整塊的浮雕墻磚,內容卻沒什么新奇,都是歌頌巫女功德,贊美家族強大之類的虛詞,其性質跟古代演給帝王看的,贊揚國家強盛君主英明的歌舞表演沒什么兩樣。
裝飾的比較好看一點可能已經是這條甬道最大的特點了。畢竟從上到下都有浮雕或者別的裝飾還是很難得的,這一般是通往主墓室的主墓道的配置,我們走得這一條有可能是主墓道的第一分支。
甬道的盡頭依然是機關,和之前一模一樣的翻板機關,阿全很快找到開關,墻體翻轉甬道與墻的另一邊聯通,我們首先感受到的不是手電照射地面后散射再由視網膜接受的光信號圖像,而是撲鼻的血腥味。
辰藏
兩個事,第一,謝謝大家一直的支持,尤其是葉兒。做不到別的,那我就保證這本書一定不會坑掉,而且我會一直繼續(xù)寫的更好。 第二,十幾萬字了,之前已經可以簽約了,但是我不太想簽,簽了約作品就被人限制了,所以我的作品說不定會一直免費到完本。不過我寫作初衷也不是求財,而是愛好,所以我不求別的,只求你們的一個喜歡和幾句能讓我改進的評價。你們覺得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