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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韶歌

第三十五章 清韻篇

明月韶歌 顧淵呀 3085 2019-04-25 22:49:08

  柳誠毅大笑著拍著手,笑靨如花:“好手段,好手段,樂文若你當真是好手段,我還真是沒有想到,我培養(yǎng)了二十年的親信,竟會被你這個乳臭未干的小毛孩一一給收去了?!?p>  一聽到柳誠毅的話語,滿朝文武百官,突然之間慘白著臉。

  所有人看著我的神情,更加恐懼。

  如此心計,他們之間何人會是樂文若的對手?

  誰也沒有想到面前的這個翩翩公子,竟然如此得深不可測?

  誰也沒有想到,他們一直以為的弱者,竟一直將他們玩弄于股掌之中?

  他們誰也不敢去猜想,這樣的人該是有多深的心計,才能瞞過眾人,設下這一盤足夠改變大云局勢的棋局?

  他們同時也更不會敢去細想,在他們這么多年的不經(jīng)意之間,他們之間又有多少把柄已經(jīng)掌控在了樂文若的手中?

  我蹲下身,對著柳誠毅笑了笑,且伸出手拿起柳誠毅放在地上的玉璽。隨即我將手中的玉璽用著左手輕輕敲打著,后我打量了這玉璽許久。

  我道:“看來你很看重那個人留給你的東西。哪怕即使,你明知她一直在利用著你,可你,卻還是不肯在最后一步毀了這個東西?!?p>  我微微皺眉,突然又是一笑:“那你便別住進冷宮了吧,去住那個人住了一輩子的宮殿?!?p>  我微微閉眼,不知在思考著什么,我輕嘆一口氣,站起了身,且轉(zhuǎn)過眼,對著蘇清韻點了點頭。

  我讓著蘇清韻扶著著柳誠毅住進了那個人曾居住了一生的宮殿。

  我沒有說話,只是望著蘇清韻扶著柳誠毅離開的背影,暗自出神。

  人的感情,當真是很奇怪,無論是父親亦或者還是你。

  我見著那兩人的背影漸漸的離了我的視線,突然從袖口拿出一笛子,且將本拿放在手中的玉璽放在了龍椅上,我靜靜地敲打著手中的笛子。

  我收復自己的神情,嘴帶笑意,看著那些望著我瑟瑟發(fā)抖的百官,突然開口說道:“柳誠毅有愧于先帝,不配為后,更加不配再坐在這皇位上。而故我身為御史,應當執(zhí)行刑法,所以今日特意與著正掌事蘇清韻在此聯(lián)手用著先皇的圣旨廢去柳誠毅的皇位?!?p>  “但皇上一廢,國不可一日無君,我方才仔細琢磨了一下,如今站在這里的眾人唯有太子柳淳安有資格坐上這皇位,所以我在此宣布,這皇位由太子柳淳安接任。各位可有不服?”

  勝者為王,敗者為寇,這向來是朝堂上的眾人所信守的法則。

  當今朝中的帶刀侍衛(wèi)全是我的人手,而蘇清韻更是搬出來了圣旨,直接頂上了唐成意正一品的官職,而且,他們更加不敢賭,在這百官里面,在他們之間,又有著哪些人是我的手下。

  他們之間,可能有人會些武功,且能在那些帶刀侍衛(wèi)里面,殺出一條血路,可是不要忘記了,站在那頂上的,可是蘇清韻這樣一個實力深不可測的人。

  傳言道,武功有一種境界,叫做化神。以笛琴為器,用內(nèi)力為攻,殺人于無形,且殺傷范圍極大。

  據(jù)說此功,當今世上唯有大周女相上官月會。

  關于上官月武功的事跡,記載的極少,只不過他們記得,他們大云第一高手蘇清韻就曾與上官月打過一架。

  蘇清韻不會笛琴,只會弄劍,上官月不會弄劍,只會執(zhí)琴,于是那日,上官月執(zhí)琴,蘇清韻拿劍,兩人大戰(zhàn)了兩天兩夜,竟然打成了平手。

  蘇清韻的武功何等厲害?蘇府獨女,武功造詣堪稱蘇府千百年來第一人?。?!

  蘇清韻,十一歲闖蕩江湖,十三歲執(zhí)行殺手任務,十五歲,揚名于江湖,十八歲,其武功江湖排名第三位。

  可是,今日,樂文若那一掌,竟是遠比蘇清韻的內(nèi)力還要深厚,而且再看樂文若這擺弄笛子的模樣,是不會用化神那一招的人嗎?

  他們可都各個上有老,下有小的,家族百千口人,他們可都不想一個不小心失誤,便被人給滅了族。

  而且柳誠毅當皇帝與柳淳安當皇帝本就沒什么區(qū)別,若是真的按照大云的法律來說,柳淳安早已經(jīng)滿了二十歲,本就應該繼承皇位了。

  這一日,柳淳安望著正站在龍椅旁的紫衣男子,竟有些恍惚,今日里的事情發(fā)生的太過于快,快的他還未在他生母的出現(xiàn)里回過神,他的父王便已經(jīng)被眼前的人給擊倒了。

  這一日,他見著了紫衣男子的傾世容貌,也見著了紫衣男子左眼下方的那顆淚痣,他還聽著了紫衣男子的聲音。

  面前的紫衣男子明明溫潤如玉,可是他的一舉一動卻皆是帝王的氣息。

  他突然有些感嘆,原來世間真的有這么相像的兩個人。

  他也突然想起來了,那一年大雪,他進了房,見著了那個年老的婦人最后一眼。

  那個婦人一頭銀發(fā),穿著白衣,頭帶著一朵白花,滿臉皺紋,卻靜靜地坐在靠窗的椅子上,打開著窗戶,雙眼盯著遠處的宮殿瞧著出神。

  他推門而入,而那婦人聽見了聲音,便也隨即的轉(zhuǎn)過了頭。

  那婦人見著了是他,對著他笑了笑,隨即那婦人用盡自己最后的靈力,淡淡張口,對著他吩咐好他往后應該要做的事情。

  那婦人說完話語后,明明已經(jīng)沒了靈力,可她的面色卻越發(fā)的紅潤。

  那婦人望著窗外正對著的宮殿,突然舉起了自己拿在手中的書信,笑顏如花。隨后那婦人似乎察覺到了自己快要沒了力氣,便放下了手,將手中的書信緊緊的捧在懷中,淺笑著閉上了雙眼。

  那婦人臉中,最后的一絲紅潤是回光返照,那婦人利用著回光返照,再次看了看自己拿在手中的信,看了看信里的字,知曉了她還記掛在還存在在人世間的她所放在心中的人。

  婦人知曉了那人安好,于是對著那座宮殿放心的去了。

  他也記起了,記憶里的那個粉雕玉琢的女娃娃,那女娃娃喜穿翠綠色的衣服,如同新生。

  他還記得那個女娃娃不過七歲時,面容雖略透著稚嫩,可隱隱約約的卻可以瞧見出幾分她以后長大時的傾城樣子。他記憶里的女娃娃經(jīng)常逃課,可是那女娃娃逃課卻不是為了出去玩耍,而是為了去京郊里那最為破舊的村子,手拿著銀針,背上背著用竹子制作的裝滿藥材的竹籃子。

  那女娃娃去了那個破舊的村莊,那女娃娃總是不厭其煩的替那村子里的老人一個又一個的看診,一個又一個的溫和交代這些藥材的熬制的步驟,有時,那女娃娃見著病著了的起不來的老人,女娃娃則親自燒火,為著那些病著起不來的老人,熬制湯藥,且那女娃娃還會手拿湯勺,一勺又一勺的喂下那些老人喝下湯藥,有時老人會嫌著藥苦,鬧著不肯吃藥,而每逢那時,記憶里的女娃娃總是輕笑著安慰著老人,且與著老人講外面新鮮的事物。

  記得有一年,京都大改,一些世家喜歡在野外建筑著院子。

  有一日,便有些世家公子尋到了這個村子,且占據(jù)著這個村莊,甚至還將村莊里的老人都給趕了出去,他也記得額外清楚,那一年那個女娃娃不過八歲,明明武功并不高超,可是那女娃娃卻還是很生狂妄的對著那世家公子的手下的接下三掌。

  結果待那些世家公子離去,那女娃娃直接倒在了地上,大吐了一口鮮血,且回到東宮里面,那女娃娃還病了足足一個半月,又等到那女娃娃的身子養(yǎng)好了些,那女娃娃又被先帝給罰跪了三天三夜。

  他問道,那女娃娃為何不將自己所做的事情說出來,他記得,那個女娃娃道:

  此間之事,皆為本職,既為本職,為何說道?

  那一日,他記得,那女娃娃也是樂文若這種神情,也是樂文若這種語氣,也是樂文若這種從內(nèi)到外散發(fā)出王者氣勢的氣勢。

  他記得,那一日,那女娃娃用著她那童聲,用著她自己的道理,將那些世家公子一一說服。

  那一日,女娃娃用著自己的話語,嚇得那些世家公子不敢說話,且還一個又一個的帶著自家的侍衛(wèi)直接離了村子,甚至在那以后,那些世家公子還成了女娃娃的跟班,到處幫著女娃娃做著本職之事。

  這種人,就像是生來的王者,注定不能被世間的情感束縛,這種人,生來便不屬于他自己,只屬于天下的蒼生。

  他突然輕聲說道:“輕歌,眼前的那個男子真的與你相像得很,甚至相像到,我每每見著了他,便總以為是見著了你。若是,你在,你與他定能成為摯友,因為,你們兩個,就像是同一世界里的人。”

  我的話語一落下,所有人都不敢說話。

  而那些帶刀侍衛(wèi)因著我的指示,也早已經(jīng)將百官給包圍住了。

  就待所有人都以為,我將坐在那個位置上時,我突然笑了笑,走到柳淳安旁邊,伸出了自己的手。

  我的手很白,很芊長,和水蔥似得,柳淳安震驚的望著我,我卻突然對著他眨了眨眼,如同初見時一般。

  那個小女孩,每逢讓那個小男孩放心時,都會做著這個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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