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是熱鬧的氣氛,不同于白天的肅穆,夜晚的時候這座小教堂被白色的燈光點燃,看起來就像是在酒吧舞池里放縱的乖乖女。
手中的棉花糖已經(jīng)吃光了,段璋依然站在窗邊,這里的窗戶和巴黎圣母院的玫瑰花窗很像,不過畫的是薔薇。
不遠處停著一輛小販的手推貨車,販賣棉花糖、氣球和劣質(zhì)的十字架小飾品,琪亞娜就在那邊。
伴隨一聲驚呼,小販的氣球紛紛飛上天去,一個不剩。
這里是禪雅塔的教堂,他沒有說謊,他真的只是一個小教堂的神父,羅馬有七百多座教堂和修道院,比起其他大名鼎鼎的建筑,眼前這個絲毫不起眼。
段璋掃過刻在墻上的浮世繪,最后眼神落在正在往外走的禪雅塔身上,此時他手里提了一個大木箱,累的氣喘吁吁。
“現(xiàn)在的年輕人可真不懂禮貌,要是幾十年前這樣不幫助老人可是要被浸豬籠的!”
禪雅塔把箱子往段璋面前一放,杵著腰桿站直。
“你說的是哪國傳統(tǒng)?我怎么不知道?”
段璋搖搖頭:“別廢話了老頭,既然是合作伙伴那就開誠布公一點,別搞這些有的沒的?!?p> “現(xiàn)在的年輕人....”
禪雅塔又小聲嘀咕一句,然后手一揮拉起一層半透明的薄膜將兩人圍住。
“這是隔絕窺探的魔術(shù),我們接下來的話還是隱秘一點好?!彼忉尩?。
“這是魔術(shù),不是魔法?”
段璋饒有興致的打量薄膜,沒想到眼前濃眉大眼的老頭居然是魔術(shù)師。
“『折光』的一種運用,對你來說還太早?!?p> 禪雅塔打開箱子:“我們言歸正傳?!?p> 段璋看到箱子里是一把看上去古老而華麗的手槍,這把槍的外型是老式的燧發(fā)式手槍,擊錘豎立在槍管后方,銀白色,呈如意形狀。槍管和握把包金,鐫刻著繁麗的花紋。槍身上有一只醒目的血色飛鳥,羽翼絲絲縷縷線狀向四面八方伸展。
“這把槍叫大夏龍雀,產(chǎn)地不可考,但最后一個主人是華夏人?!?p> 禪雅塔把槍拿起:“魔力驅(qū)動,能點燃血脈中蘊含的全部魔力,對血脈足夠高貴的人來說,它甚至能讓你產(chǎn)生‘龍化返祖’,極致的強大。這也是我給你的報酬,提前支付?!?p> 段璋接過手槍,發(fā)現(xiàn)自己與它產(chǎn)生了一起聯(lián)系,身體中好像真的有魔力流動的感覺,腦海里隱約還有清厲的鳥鳴。
他把手槍放回箱子里蓋上,說道:“說說吧,你的計劃?!边@樣的報酬,必然有等量的代價。
禪雅塔沒有廢話,直接說道:“我在圣堂教會職位的五大主教之一的‘月亮’,下一個禮拜日,‘深淵’就將繼任教皇,重新統(tǒng)一整個世界的教會勢力來和霍格賽爾學(xué)院抗衡?!?p> “這不是他們的最終目的?!?p> 段璋點頭:“他們的目的應(yīng)該是釋放倫敦那些被封印的煞魔吧?!?p> “不,不是?!?p> 禪雅塔搖頭:“深淵是你認(rèn)識那個凱撒家族里的長輩,他們的目的是翡翠夢境。”
“你知道翡翠夢境?”段璋一驚,不是說這段辛密知道的人不多嗎?
“別打岔!”
禪雅塔繼續(xù)說:“圣堂教會的至寶叫做蒼穹之門,每一任教皇都要頭戴荊棘王冠接受它的洗禮才能做到號令教會,其實就是一種靈魂上的控制,但蒼穹之門同時也是翡翠夢境的兩把鑰匙之一,另一把鑰匙則是世界樹的薔薇之花?!?p> “荊棘王冠的原材料是世界樹的嫩枝!”段璋猛然脫口而出。
“對,想要讓荊棘王冠開花,就需要一件傳說中的至寶,湖之妖精的眼淚。”
“他們已經(jīng)有了。”
段璋臉色陰沉,他在來這里之前蘑菇阿姨說過的話,原本以為皮卡丘只有打開理想鄉(xiāng)這一個作用,沒想到不僅如此。
“比你想的更糟?!?p> 禪雅塔嘆了一口氣:“不列顛長時間被好無限制的打開會摧毀整個英國,到時候不僅是煞魔會被釋放,被煞魔影響的野心家也會得到巨大的魔法遺產(chǎn)加持?!?p> “而我也會被煞魔徹底控制心智,成為行尸走肉的野心者。”
段璋明白了,禪雅塔和蘑菇阿姨一樣,都是在靠自己抵抗煞魔影響,還能做出正確的判斷,但要是理想鄉(xiāng)和翡翠夢境同時被打開,那就會是一場災(zāi)難。
“所以你明白了吧?我的想法。”
禪雅塔一口氣說完:“只要你毀掉了蒼穹之門,深淵就無法繼任教皇,號令整個教會,而且翡翠夢境也會失去一把鑰匙從而無法被打開。接下來的壓力就會小許多。”
“我明白了。”
段璋沒有再去問什么“為什么找我”之類的話,他知道自己此刻需要干脆接受,不僅是為了拯救世界,還是為了蘑菇阿姨和皮卡丘。
“我接下來要怎么做?”
禪雅塔把大夏龍雀再一次遞給他,然后拿起箱子的隔板,下面是一套黑色兜帽衣。
“你玩過刺客信條嗎?穿上它,潛進去,放大招,一氣呵成,so easy?!?p> 段璋一頭黑線,正嚴(yán)肅著呢突然說什么?
“咳咳,開個玩笑嘛,這衣服是多功能現(xiàn)代化暗殺服,禮拜日那天你穿這件衣服進來不會受到盤問和檢查,到時候...你懂的?!?p> 禪雅塔挑了挑眉毛,表情揶揄。
“我知道了,不過你要幫我調(diào)查湖之妖精的下落?!?p> 段璋點頭,沒有任何異議。他現(xiàn)在沒心情開玩笑了。
“當(dāng)然。”
禪雅塔點頭:“這兩天我會調(diào)查的,到時候也會幫你牽制注意力?!?p> 兩人說完,禪雅塔撤去屏障薄膜,段璋把東西重新放回箱子里蓋好。
段璋提起箱子朝琪亞娜走去,禪雅塔就目送他:“今天我們沒見過面?!?p> 段璋身形一頓,頭也不回的說了一句:“當(dāng)然?!?p> 他拉著琪亞娜離開,禪雅塔轉(zhuǎn)身回了自己的教堂,關(guān)上大門禱告。
“全能全知的主啊,請你寬恕您卑微仆人的罪孽,洗刷他身上的污穢,賜予他力量和新生?!?p> “阿彌...阿門?!?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