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天還未亮,韓沐辰就得去上朝。
他已經(jīng)算好了,等下了朝,在去她那時辰也差不多了,說不準(zhǔn)還能去她那兒用個早膳。
韓沐辰這般想著,坐上家里的馬車往宮里趕。
此時朝堂上的人也來的差不多了,韓沐辰找好自己的位置站好,周圍的同僚都再說西北一事。
近年來西北并不好過,除了將士們的溫飽,甚有地區(qū)遭遇了天災(zāi),不少災(zāi)民奔赴京城祈求皇帝能看看西北。
皇帝也不是沒有派官員去西北賑災(zāi),只是僧多人少,起不到什么作用。
這次在朝堂上也是在商討是否該再排大臣前往西北助那邊的官員一臂之力。
最后討論來討論去,一下就討論到了韓沐辰的身上。
說他是朝中最適合不過的,現(xiàn)下西北人心惶惶勢必得排一位德高望重的才能去鎮(zhèn)住,本想著派三皇子薄珩年去西北。
身份雖珍貴,奈何是個不經(jīng)事的,實為不妥。
思來想去,還是韓世子最為何事,一來,韓沐辰為國公府世子身份上也不比薄珩年差不了多少,二來,韓沐辰為吏部做事,手段更是沒話說。
韓沐辰雖不想去,奈何皇帝發(fā)話點名讓他去,還讓他帶著薄珩年一同去,讓薄珩年好好去見識見識,不能總待在這宮中玩樂。
韓沐辰只得領(lǐng)命,好在皇上給了他三天收拾的時間,今兒同薄珩妧泛舟一事也不算誤了。
也不知這一去何事才能回來。
“是,臣領(lǐng)命。”
西北一事如此也告一段落,之后朝堂上無外乎是些小事,約摸半個時辰,這場早朝才算真正的結(jié)束。
朝中人紛紛往外走。
韓沐辰剛踏出大殿半步就被薄珩郗給攔住,道:“看來子謙與永寧成婚還有的等咯,西北那事可不好辦吶?!?p> “無妨,總歸陛下賜婚了,況皇后娘娘可舍不得永寧早出嫁不然怎會說等殿下成婚了方可出嫁。”韓沐辰回道。
薄珩郗點頭附和道:“倒也是?!?p> “好在只是等殿下成婚,這要是說等殿下生了孩子才能成婚的話,那臣不知得等到何時?!?p> 薄珩郗聽到韓沐辰這番打趣的話,也笑了起來。
“好了,不是要同永寧去泛舟,這個時辰她應(yīng)當(dāng)是醒了,你過去吧,本宮也就不同你閑聊了。”
“好?!?p> 韓沐辰應(yīng)完便快步往薄珩妧住的永寧宮趕。
他去的時候,薄珩妧也已穿戴完畢,在桌前用早膳,宮里的小宮女在他剛進來的時候就已經(jīng)和一旁的薄珩妧說了。
薄珩妧見韓沐辰來,也沒起身,手中還是拿著湯匙舀著碗里的走,在他走近的時候問道:“用過早膳了嗎?”
其實他早在出府的時候,就已經(jīng)簡單的用了,但薄珩妧又問,他自然也是說沒有。
安年從善如流的招呼著韓沐辰坐下,并給他拿了碗筷,放在了薄珩妧的對面。
薄珩妧冷哼一聲道:“安年,本公主有說過讓他陪著一塊兒用早膳嗎?”
站在薄珩妧對面的韓沐辰并沒有理會她的話,反而是自顧自的坐了下來。
“公主沒說過,是奴婢妄自揣度了?!卑材昝Φ狼福S后又小心翼翼的說道:“永寧公主奴婢這就把他趕走?”
“算了?!北$駣€擺了擺手。
安年自是知道自家公主只是說著玩兒的,不然怎么會讓世子落座呢。
韓沐辰就這么坐在對面欣賞著這對主仆的玩樂。
薄珩妧用膳很慢,時不時的挑挑這個,又挑挑那個,以至于韓沐辰用完后還坐在她的對面一直看著她。
被人盯著的薄珩妧有些不太好意思,但又不想放下筷子,只能故作兇狠的說道:“世子這樣盯著本公主用膳有失禮儀吧,國公府的禮儀就是這么教的?”
“自然不是?!表n沐辰否認(rèn)道,“只是對你如此?!?p> “哼?!?p> 薄珩妧氣呼呼的扭過頭,放下手中的筷子也不吃了。
“永寧公主既然用好了,那便撤了吧?!表n沐辰對著安年吩咐道。
安年乖乖應(yīng)了聲“是”,便帶著人將桌上沒用完的早膳給撤了下午。
“安年!”薄珩妧大喊,“你可是本公主的宮女,為何要聽他的話!”
“那奴婢端回來?”說罷安年端著要撤掉的早膳又往回走。
“算了,撤掉吧?!?p> “是?!?p> 安年走的時候還瞧著她二人偷偷的笑,看來永寧公主也是個口是心非的人吶。
韓沐辰聽著安年與她之年的對話不免有些好笑,看來還是帶著孩子心性。
“永寧公主是要歇息會兒再走還是直接走呢?”韓沐辰問道。
薄珩妧起身道:“直接走吧?!?p> 韓沐辰點了點頭,起身跟在她旁邊,“這次去泛舟的地兒是在城東的京郊,稍有些偏。”
薄珩妧點了點頭。
“永寧公主,讓白芷再給你帶件外衫吧,泛舟的時候還是有些冷的,公主穿這些是抵不住的?!表n沐辰看著薄珩妧身上穿著的衣裳道。
薄珩妧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裳,又抬頭看了看他的,“本公主與世子你穿的不是一樣多嘛,為何還要本公主多加衣裳?!?p> “臣是男子!”
一句話就闡明了二人的不同,縱是有百般的不愿,薄珩妧還是吩咐白芷帶上了外衫,不僅如此,白芷還給她拿了一個手爐,怕她手冷。
二人出宮后,很快就到了城東,現(xiàn)下天冷,來泛舟的并沒有多少人,湖面上只要零星幾點人。
在小二的招呼下二人上了船,這個船并不似那種小船,相反還很大,兩人的宮女以及侍衛(wèi)上船后都還有富余的地兒。
說是泛舟,其實也不過是二人坐在船上閑聊罷了。
“永寧公主,臣不日就要出發(fā)去西北辦事了?!表n沐辰說完頓了頓又道,“同你三哥哥一塊兒?!?p> “西北?是因為災(zāi)情嗎?”薄珩妧問道,見韓沐辰點頭她才繼續(xù)道,“這個本公主也略有耳聞?!?p> 韓沐辰看著她,似乎是要等她說點什么。
良久,薄珩妧笑著說道:“你們一定會成功的!”
薄珩妧隱約記得,上輩子西北也是這般,只不過派去的人不是他與薄珩年一起,而是只有薄珩年一個人。
她記得薄珩年把這件事完成的很漂亮,也得到了皇上的賞識,以至于文武百官皆對他的看法有了改變。
韓沐辰輕輕的“嗯”了一聲。
他知道這件事會很成功的,只不過耗時比較長罷了。
“你會等我回來的對吧?!彼麊?。
薄珩妧輕輕“嗯?!绷艘宦暋?p> 她會的,他們不是已經(jīng)被賜婚了嗎,她怎么會不等呢。
況且,這事再長也不過幾個月,她等得起。
“阿妧,那我可以抱抱你嗎?”
薄珩妧再一次聽到這個稱呼,有些愣住了,已經(jīng)多久沒有人這么叫過她了,從來都是永寧永寧的叫,漸漸的她也習(xí)慣了,似乎都要忘記了她還是“阿妧”。
“好?!?p> 不等他過來,薄珩妧就起身往他那邊走,輕輕的抱住他,在他耳邊說了句“我等你回來?!?p> 船也在這個時候靠岸了,薄珩妧松開他道:“走吧,時辰也不早了,你還得回府收拾行李,還得同三皇兄商量對策,就不要在浪費時間了?!?p> “好。”
他本想再同她在城東逛逛的,只是她一直催促自己,他也不好耽擱下去了。
送別了薄珩妧,韓沐辰徑直回到了府里,想著西北的災(zāi)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