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成都趕回小鎮(zhèn),已經是晚上6點多了。
范陽驅車來到離家不遠,昨天下貨的那個土坡。
“老哥,幫我個忙,你先回我家,給他們說明一下情況,順便跟缺一門也說一聲,我把這個事情處理了就回來?!?p> “要不然算了,何必多事呢,咱們走吧?!壁w光明仍是勸道。
“你不用勸我,最多兩天,我答應你后天就走,可以吧,這兩天交給我?!?p> 趙光明心知勸不住,心想怎么也算不到自己頭上,也就點點頭認了。
“把Pitter牽走?!?p> “不留給你嗎?”
“不用。”
趙光明牽著Pitter,下了土坡走了。
大軍說道:“你這個老哥,到底干什么的?我怎么看起來總覺得有點面熟呢?”
“我一個生意上的朋友。”
范陽從座位邊上拿起皮包,伸手進去點了一下,數了5000塊錢出來,遞給大軍。
“你這是干什么?”大軍眼珠子掉錢里,都快拔不出來了。
紅兵和柱子,也屏住呼吸。
“軍哥,我范陽是個明白人,不會讓你們吃虧,這點錢你們先拿著,務必要幫我把這個事情辦得漂亮一點?!?p> 大軍沒接,范陽就丟在他腿上。
大軍有點扭捏的推了一下,還是收了。
“行,我們兄弟辦事,你放心,腿打斷,手打斷,你盡管開口?!?p> 范陽沒說話,故意沉吟了一會兒。
大軍一看:“要抓人也行,給我安排輛面包車,你指定個地點,我給你把人弄過來?!?p> 范陽搖搖頭:“用不了那么麻煩,你知道我是作生意的,在老家這邊多少有點產業(yè),這些小角色其實我自己也能打發(fā),之所以請你們出手,是為了斷后患,我不想再讓這些跳梁小丑動不動就跳出來,即使要跳出來,也得讓他們心頭掂量掂量,惹不惹得起,就這么簡單?!?p> “明白了,你意思是要辦得漂亮一些?要打出威風,對不對?”
“對,就是這個意思?!?p> “那行,人你給我指出來,絕對給你辦得漂漂亮亮,先找誰?”大軍一副了然的神色。
“先找李老四,但有個問題,過兩天我就要到康定,很長一段時間不會在家,我怕那李老四回頭會找我家人麻煩,你們有沒有什么好的建議?”
“呵呵。”聽到這話,大軍和柱子,還有紅兵,都詭異的笑了。
“我們動手,肯定給你打服氣,這點你放心?!?p> 小鎮(zhèn)上的一個地痞,大軍等人完全沒有放在眼里。
“最好還是穩(wěn)妥一點?!?p> “你放心啦,地方上,有家有口的,能翻出多大個浪來?再說了,你不是說他賣飼料的嗎?大不了就是在小地方脾氣橫一點罷了,就能捏點軟柿子,他能干什么?你放心,這種事情我們心里有數,不把他尿嚇出來,這事兒都辦得臟?!?p> “那行?!?p> 便不再啰嗦,把車開到鎮(zhèn)上,那條主街道。
范陽找了個寬敞點的位置,幾人跳下車。
“還是準備一下?!贝筌婋S手折了一根樹枝,大約一米來長,扔給紅兵。
紅兵會意,把衣服脫了下來,在那樹枝上纏了幾圈,遮了起來。
紅兵隨手提著,不知道的人,哪知道里面藏的是什么。
去成都的路上,范陽就反復考慮過了,李老四他雖然不認識,但鎮(zhèn)上賣飼料的,而且挺出名,略一打聽,就能打聽到。
在講述事情經過的時候,范陽刻意隱瞞掉了一些,李老四訛詐范偉4000塊錢的事情,他沒有告訴大軍他們。
打個架,還可以說是民事糾紛。
但以大軍他們的習慣,這個錢恐怕不會讓他好過,搞不好當場就得讓他吐出來。
多的都要吐出來。
牽扯到錢,那這個事情的性質就變了,會嚴重十倍不止。
到時候自己也脫不了干系。
而李老四,那是必須要教訓的,而且一定要高調。
老家畢竟是后方,皮鞋廠還要辦下去,等自己有資金了,可以打造個產業(yè)基地,慢慢發(fā)展,既然走上產銷這條路了,處在這個年代,誰會跟錢過不去。
這個李老四既然刁惡,那槍打出頭鳥,正好拿他立威。
這個小鎮(zhèn)不大,一條主街道不過兩三百米長,商鋪總共不過百間。
要打聽李老四,簡單得很,范陽找個小賣部,進去買包煙,跟老板娘問道:“大姐,跟你打聽個事,李四哥住哪兒?”
“四哥???那前面不是嗎?”老板娘往前一指。
就隔范陽他們停車的地方不遠。
這種小鎮(zhèn)上的商鋪,大多數是本地人自己修的房子,也是上下兩層的商住兩用房。
前面不遠,一處卷簾門打開著,就門口堆著幾包飼料,門楣連塊招牌都沒有。
然后擺了張桌子,就算賣飼料了。
范陽一看,便明白了,這家伙哪是賣什么飼料的,應該是鎮(zhèn)上的居民,自己修了房子,修得早,位置又不算太好,租金又低,便隨便弄點東西,就算經營了。
怪不得吃相這么難看。
“就是這個鋪子了。”范陽確定之后,帶著幾人過去,站在街對面。
大軍一看,破破爛爛的一個鋪子,桌子前坐著一個中年婦女,正在那里打毛衣。
便說道:“到人家里去???不太好吧?禍不及家人?!?p> “這個我知道,但是軍哥你知道嗎?這個李老四,就帶著人上我家里鬧事,我家里還有個癱瘓的爺爺,我媽也在,我能忍?抓出來就往死里打,注意點不要打出明傷,就要在他家門口打?!狈蛾柮嫔下冻鲆唤z狠色,這怪不了我了。
“就沖人家里去?”大軍問道。
“對,進去抓出來?!闭f著范陽就要帶頭往對面走去。
“你聽我說?!贝筌娨话牙。骸笆聝翰皇悄氵@樣辦的,人提把菜刀出來你怎么辦?入室了,你就是天大的罪,別人反殺了你,屁事都沒,在這里蹲著,他出來沒防備的時候再抓人。”
范陽點點頭。
看來自己還是嫩了點。
便聽大軍的。
四個人就蹲在鋪子的對面抽煙。
“注意點不要打出明傷啊。”范陽一邊盯梢,一邊叮囑道。
“嗯,那打不打臉?
“打,最好是鼻青臉腫?!?p> “牙齒呢?”
范陽一愣,隨即反應過來:“牙齒還是算了,給他留著吧?!?p> “那行。”
蹲了差不多半個小時。
天都快黑了,那鋪子亮起一盞黃撲撲的電燈,中年婦女還在那里打毛衣。
四人蹲得有點不耐煩了。
“不對,你到底認識這人不?”大軍問道。
“不認識?!狈蛾枔u搖頭。
“那抓錯了人怎么辦?”
“額,也對啊?!狈蛾枌Υ撕翢o經驗,發(fā)現是沒準備好:“那怎么辦?你們經驗豐富些?!?p> “我神他么經驗豐富,你人都不認識,我還是第一次遇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