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指手畫腳
“這什么人啊!一點(diǎn)禮貌都沒有,公婆來了也不知道打聲招呼,繃著張僵尸臉,看著就不討喜!”舒宥安一走出家門,孫麗娟就開始不滿的牢騷,言語間都是舒宥安的不喜歡。
其實(shí)孫麗娟對舒宥安的成見已經(jīng)不是一兩天,自己的兒子被她霸占著,連見一次面都要受她管制,結(jié)婚的時候也沒有邀請他們做父母的參加婚禮,直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結(jié)婚一年多,也沒有去家里拜見過公婆。
之前兒子說她工作忙,沒時間,可是現(xiàn)在呢?她這個做婆婆的已經(jīng)來到家里,她竟然連一聲招呼都沒打。
孫麗娟越想越氣,出口的話也越加難聽,“以為自己有錢就牛了,你就是再有錢不也得管我叫聲媽!”
“阿姨,您別這樣說,您這樣會讓南蕭很難做人的?!辈坏汝懩鲜捳f什么,白夢琪善解人意的勸說。
此時,幾個傭人已經(jīng)陸續(xù)的往餐桌上擺放食物,一個傭人走過來叫陸南蕭吃晚飯,當(dāng)然,孫麗娟不滿的抱怨也都聽在耳里。
傭人淡淡的看了孫麗娟一眼,然后才恭敬的垂首,“南蕭少爺,開飯了?!?p> “嗯,”
陸南蕭點(diǎn)了點(diǎn)頭,習(xí)慣性的推了推金絲的近視鏡框架,轉(zhuǎn)身走向餐廳的時候明顯的嘆了口氣,“吃飯吧?!?p> 孫麗娟趕緊的從沙發(fā)跳了起來,快步跟著過去,面上剛剛的憤懣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好奇和欣喜。
陪父母吃完晚飯,陸南蕭吩咐傭人將三人帶到客房,就去了醫(yī)院。
VIP病房里,病牀上的舒長榮手上輸著液,面上罩著氧氣罩,放在病牀頭的心電監(jiān)測儀上面的波浪跳動的沒有一點(diǎn)力量。
舒宥安坐在病牀前,將父親沒有輸液的那只手緊緊的握住,看著父親兩頰深陷的臉,緊鎖著秀眉,臉上透著濃濃的悲哀。
從來到醫(yī)院,舒宥安就保持著這個姿勢,連陸南蕭走進(jìn)病房都沒有感覺到。
男人修長的指落在舒宥安的肩上,同樣看著已經(jīng)瘦到不成樣子的舒長榮,輕聲的問,“張伯呢,怎么就你一個?”
“醫(yī)生說……爸就這兩天……張伯他……安排后事去了……”
每個人傷悲的時候表現(xiàn)不同,有的人會嚎啕大哭,有的人表現(xiàn)的傷心欲絕,有的人是默默地啜泣……而舒宥安是極少數(shù)中的一個,把傷悲埋在自己的心里,自己獨(dú)自承受。
陸南蕭沒說什么,落在舒宥安肩上的手不自覺的收緊。
對于舒長榮,陸南蕭的心情是復(fù)雜的。
每當(dāng)舒宥安霸道又不近人情的時候,他的心中對舒長榮也是一起怨恨的,怨恨他把自己帶來海城。
可是另一方面陸南蕭對舒長榮又是感激的,感激他供自己讀書,上大學(xué),又教他如何在生意場立足……
舒長榮之于他,就像是伯樂,如果沒有舒長榮的教誨,就沒有今天的陸南蕭。
長長的吐了口氣之后,陸南蕭說,“我?guī)Я送盹堖^來,去吃點(diǎn)吧。”
舒宥安沒有吃晚飯就急忙的趕回醫(yī)院,陸南蕭就順便幫她帶了晚飯過來。
“我吃不下?!?p> 所有人的心中,舒家的大小姐是強(qiáng)勢的,霸道的,不近人情的冷漠,很少有這么消極的時候。
陸南蕭落在舒宥安肩上的手輕輕的捏了捏,“吃不下也要吃一點(diǎn),如果你再垮了,誰為爸操辦后事。”
“南蕭!”
陸南蕭的話觸動了舒宥安的心,抬手覆在陸南蕭的手上,緊緊的抓住,看著父親的臉,“如果爸也走了……這個世上,我就再沒有親人了……”
“你還有我?!痹S是陸南蕭被悲傷的氣氛感染,所以想都沒想的就這樣的回了一句。
舒宥安沒再說什么,抓著陸南蕭的本能的收緊。
舒家別墅。
偌大的別墅中除了穿著同樣制服的傭人,就剩下陸成喜夫婦和白夢琪。
晚飯過后,孫麗娟先是將整個別墅上上下下的參觀了一遍,然后又回到一樓的大廳里,側(cè)身靠在沙發(fā)里,“貴妃醉酒”一樣的姿勢,使喚一個從大廳經(jīng)過的傭人,“那誰,就你,家里有水果什么的洗一些過來?!?p> 剛倒了垃圾回來的傭人回頭看了孫麗娟一眼,遲疑了一下還是恭敬的答應(yīng)。
不一會,傭人端了一大盤水果放在茶幾上。
看著還沒“熟”的草莓,孫麗娟不高興了,“我兒子平時就是讓你們這樣招待客人的?給客人吃還沒熟的草莓?”
傭人……
耐著性子解釋,“這個品種的草莓就是這樣的,”
“你糊弄誰呢!”聽傭人這樣一說,孫麗娟馬上來了脾氣,“我沒種過草莓還沒吃過嗎?我看你是不想干了,等明天我兒子回來就讓他把你給辭了!”
畢竟是男主人的母親,傭人滿心的不滿又不好說頂嘴或者離開,只能硬著頭皮站在大廳里被孫麗娟指著鼻子罵。
剛好白夢琪從樓梯走了下來,剛洗了澡,一件白色的純棉睡裙,剛及膝蓋上方,不暴露又很青春,手中的毛巾正擦著長發(fā),俊然一副女主人的模樣。
“阿姨,怎么了,還沒下來就聽見您的聲音了?!?p> 白夢琪一邊擦著頭發(fā)一邊走了下來。
孫麗娟抬手一指,氣憤的說,“夢琪,你看看!這分明就是還沒熟透的草莓,她偏說就是這個品種!”
看到果盤里的黃草莓,白夢琪的面露尷尬,小聲的提醒,“阿姨,這是黃草莓,就是這個顏色的。”
“你說這草莓就是這樣的?”孫麗娟還有些不大相信。
白夢琪下意識的看了侯在面前的傭人,見對方唇角閃過的嘲諷就更加尷尬了,微微點(diǎn)頭,聲音也更加低了,“是的。”
“好了,別杵在這了,做你的事去吧!”
孫麗娟不耐的對著傭人揮了下手,等傭人離開之后忙不迭的叫了白夢琪坐下,小聲的問。
“你說這草莓就這樣?”
“是的,阿姨,這個是黃草莓,挺貴的?!?p> 白夢琪如實(shí)告知。
聽說這個草莓價錢貴,孫麗娟趕緊拿了一顆起來,眉開眼笑的送到唇前,“是嗎,那我得嘗嘗,看看好吃不?!?p> 看著孫麗娟一副沒見過世面鄉(xiāng)巴佬的樣子,一抹厭惡在白夢琪眼底快速滑過。
樓上,被安置在三樓客房的陸成喜打開房門見沒有其他人,便躡手躡腳的下了樓梯,來到二樓兒子和媳婦的房間,輕輕轉(zhuǎn)動了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