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墅里,剛洗了澡的舒宥安蜷縮在被子里,柔弱的身軀還在一直抖個不停。
是陸南蕭帶她回來的,在老張接到短信的第一時間就趕去了廢棄的倉庫。
當時的畫面陸南蕭這輩子都無法忘記,曾經(jīng)霸道又強勢的女人,像一片凋零的落葉,蜷縮在潮濕的地上,呆滯的眸子里盛滿恐懼。
最讓陸南蕭心疼的是當他蹲下去掀開遮在女人身上大衣的時候,女人衣衫不整,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經(jīng)歷了什么。
當時那種心情,他真的無法形容,心疼,自責,痛恨……恨自己沒有保護好她,像她保護自己一樣的去保護她。
如果他也像曾經(jīng)的她一樣霸道,把她桎梏在自己的羽翼之下,她就不會遭遇這樣的經(jīng)歷。
自從公司落入他的手中之后她明明恨透了自己的,抱著老死不相往來的決心,可是當他把她抱起的時候,她依然抓緊了他的衣襟。
那是她的本能,也是對他的依賴。
就是這樣依賴他的女人,他卻沒有保護好。
當時他打算送她去醫(yī)院檢查的,畢竟經(jīng)歷了那種非人的待遇,可是她卻無論如何都不肯去……
不去就不去吧,他知道她愛面子,曾經(jīng)高高在上的舒家大小姐,怎么會愿意讓別人知道她的遭遇呢。
所以他把她帶回了家,屬于他們兩個的家,親自為她放了熱水,然后抱著她一同坐在浴缸里。
她很配合,一點都沒有掙扎,可正是這種配合更加讓他心疼。
她就像一個沒了生命的布娃娃,任由人怎樣擺布都沒有反應,哪怕是他坐在牀前,看著她,她也沒有一點反應。
緊緊的抓著被子把自己裹的嚴嚴的,哪怕是臥室里供著暖氣,哪怕是他把空調(diào)也打開,她依舊抖個不停。
“沒事了,不怕,”
他輕輕撫著她的臉,柔聲的安慰,突然的觸碰讓舒宥安有了反應,隔著被子,他清晰的看見他瑟瑟發(fā)抖的身子明顯的打了個冷顫,呆滯的眸光也轉(zhuǎn)向了他,滿是戒備和恐懼。
她本該是強勢的,霸道的,哪怕是冰冷到不近人情也好過現(xiàn)在這個樣子。
男人的唇角勉強揚了起來,熟悉的溫潤也跟著浮現(xiàn),他叫了她的昵稱,“安安,是我,南蕭,”
話落,他看見她滿是驚恐戒備的眸子里蓄了水汽。
陸南蕭就更加心疼了,將顫抖的女人連同被子一并拖起,抱在抱在自己的懷中,“對不起,都是我不好,安安,對不起……”
男人的懺悔伴隨著親吻一同落下,一下下落在舒宥安的發(fā)頂,而他看不見的地方,舒宥安咬緊了下唇,蓄在眸子里的水霧終于一顆顆滾了下來。
抓在被子上的手也本能的抓緊了男人的衣領。
“南蕭怎么又把那個僵尸臉帶回來了?究竟是怎么回事!”樓下的大廳里,孫麗娟不滿的嚷嚷著,忽然從沙發(fā)上彈了起來,“我去問問他!”
陸成喜難得的沒有出去賭,靠在沙發(fā)里悠閑的看著電視,見孫麗娟要去質(zhì)問兒子,不屑的瞥了一眼,“每天有吃有喝有錢花就消停的過你的安穩(wěn)日子,老挑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