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囂城市之中最繁華的一座高樓,電梯從一樓開始上升,數(shù)字從1開始變化,一層一層的短暫停留,卻始終沒有人上電梯。直至十七樓,電梯緩緩打開,里面依舊無人,可是電梯門卻遲遲不肯合上,每當(dāng)作勢合上之時有像有人按開。電梯內(nèi)燈光閃爍混雜著電線刺啦刺啦的混線聲,只是一個眨眼之間電梯內(nèi)站著一女人從電梯內(nèi)走了出去,奔著174門敲門。
屋內(nèi)的女人被急促的敲門聲驚醒,她揉揉頭瞇著眼睛伸手摸自己的眼鏡,胡亂摸索了一圈也沒找到眼鏡只得先去開門,她問著“誰?”重度近視眼的她透過門洞看門外什么也沒有,心中疑惑剛才是誰敲門?她剛要轉(zhuǎn)身離開,急促的敲門聲又開始。
“誰???”她不耐煩的問,透過門洞依舊什么也沒有,連小孩子都沒有,可是敲門聲依舊不停。她不禁打了個冷顫,這是什么情況?她咽了咽口氣,壯著膽子再去看突半只紅色眼睛湊了上來,她嚇得瞪大了眼睛腿一軟坐在了地上。她貼著門抖著手拿起口袋里的手機,因為手抖得厲害幾次掉落在地上,她撥了110慌張的說“救命,外面有……”
“小云,開門,我回來了?!彪娫捓锏穆曇粢粋鞒鰜硭D時覺得脊背涼嗖嗖的,她扔掉手機捂著耳朵蜷作一團“不是我,不是我,你別找我,不是我?!?p> 門外敲了一夜,而她依靠著門頭發(fā)散在前面遮住了半張臉憔悴不堪,太陽出來了敲門聲終于停了。她像是半個靈魂被抽出去一樣縮寫肩膀抖著手打開了門,門外什么也沒有。她剛剛舒了一口氣,只聽得頭頂傳來一聲輕笑“小云,你終于給我開門了嘻嘻?!彼腿惶ь^,那殘缺的模糊的半張臉勉強掛在倒掛的鬼魂脖子上,她慘叫一聲暈倒過去……
“然后呢?”李輕妤支著頭問趙文璽。
趙文璽扶著腰說“然后啊,那鬼魂就把那小云逼瘋了?!彼七谱?,顯得惋惜。一旁坐著的阮紅菱不屑撇嘴“講的毫無真實感,有這么纏著人的鬼魂早就被陰差抓走了。我聽說的是另一個版本,那小云醒來卻發(fā)現(xiàn)自己做了一個夢,敲門的是她的好朋友。是小云自己本身就有妄想癥,所以才把出了意外的那個朋友想成鬼魂回來了?!?p> 玄清眨眨眼道“可我聽得又是另一個版本,那個鬼魂是小云的最好的朋友,叫做那蘭,還有一個朋友叫做林梅橋。他們?nèi)齻€去山里野營的時候小云和林梅橋把那蘭扔在那里,那蘭迷路死在了山里。然后那蘭來復(fù)仇的,她是想殺了小云,但是被林梅橋發(fā)現(xiàn)找道士攔了下來,所以小云只是被逼瘋了,而不是被殺?!?p> 李輕妤懵了,到底哪一個版本?她更愿意相信阮紅菱那個版本,至少朋友的死和她沒關(guān)系。
趙文璽又神秘兮兮的說“你們猜,南潯去哪里了?”
“對面慕容家?!比罴t菱想都沒想就直接說出來了。
玄清也學(xué)著李輕妤支起了下巴“又是慕容?!笔种修D(zhuǎn)著回魂珠語氣抱怨。李輕妤偷笑,這樣很好,讓慕容大人和趙南潯關(guān)系再好一點。趙文璽看著這些人各有心事問著李輕妤“你什么時候走?臉都治好了還賴在這里?!?p> “我喜歡,我可以付你們房費。”
“我們收取靈魂,你覺得你能付的起?”趙文璽嘚瑟的晃動身子,一副欠揍模樣。他突然扶著腰,齜牙咧嘴“好痛啊?!?p> “趙哥,你要珍惜你的腰?!毙搴π叩牡拖骂^提醒著趙文璽,趙文璽拍了一下他的頭“你小子想什么呢?我是那種出賣色相的人嗎?!”
阮紅菱冷笑,她點燃一顆煙深深吸了一口吐著煙圈“我看你快活的很?!?p> 李輕妤表示你們開的車我不上,我也不懂,嘻嘻。
趙文璽向后一仰“那一夜……”他搖搖頭嘆了口氣緊緊拉著領(lǐng)子“她竟然……竟然……”隨即一臉委屈模樣,阮紅菱煩躁的掐了煙扔在了地上不再聽他說話離開。
“竟然什么?”李輕妤和玄清兩雙大眼睛眨啊眨的期待著趙文璽說,趙文璽咳咳“她竟然讓我給她踩了一晚上的背!”
“哈哈哈哈哈哈”兩人毫不留情的大笑出來。
聽到了尾句的阮紅菱抱胸笑了笑,她也不知自己究竟為何笑,或許笑他竟然只是給人家踩背。
“請問,這里是五十嗎?”門口傳來一個虛弱的聲音,疲憊不堪,她手上滿是鮮血,周身狼狽的很。然而,這是個人。
趙南潯在那人身后道“是五十,歡迎光臨?!彼龔澭卸Y,院內(nèi)趙文璽和玄清站了起來雙手放在腹前彎腰行禮“歡迎光臨?!?p> 那人扶著門框,聲音充滿了恐懼“有鬼,求你們救救我!”
趙南潯扶著她走進了五十,玄清也為她搬了椅子,他偷偷看她幾眼在李輕妤耳邊小聲嘀咕“她好像是網(wǎng)上靈異事件說的那個林梅橋,長得很像?!?p> 她不是鬼魂,雖然是自愿來到五十的,但是卻沒有一點檔案,這讓一群人顯得為難。南潯拍拍她的手表示安慰問著“你是?”
“我叫林梅橋!就是最近網(wǎng)上說的那個!我遇見鬼了!”她語速極快東張西望警惕的看著周圍。
“那你是怎么找到這里的?”趙南潯慢慢的安撫著她,玄清也遞過來一杯熱水。她沒接水杯,緊緊拉著趙南潯的手說“有一個叫果子的人,他說這里沒有鬼,你們能救我!”
趙文璽一個沒忍住噗呲笑了出來,果子竟然說這里沒有鬼?這里面除了玄清,哪一個都不是人,比鬼魂更嚇人。
她從口袋里抽出一團褶皺的信遞給他們“這是他寫的信,你們看……”
趙文璽接過撫平信,那信自己飛了起來傳出了果子的聲音“我親愛的同事們,你們還好嗎?”從這一句開始不停的套話表達思念,趙文璽掏掏耳朵,果子還是一如既往的話癆。
終于客套完說了正題“我路上遇見了她,看著挺可憐的,那鬼魂再三天就滿四十九天要輪回了,你們讓她在五十住三天,就三天,嘻嘻。”
趙文璽吹了吹手上的灰塵問“你收了她什么東西?”
紙信一陣狂笑“我就猜你們會問這個問題,我只不過收了區(qū)區(qū)三千陰德而已,這也是為了我們五十做貢獻了,說到這個做貢獻聽說你們在鬼市……”
趙南潯伸手將信拿了下來整整齊齊的折好收起,她知道果子又要嘮叨一些無關(guān)緊要的話了。
既然果子都已經(jīng)收了人家三千功德,生意總是要做的,等到果子回來她一定要和果子好好講講規(guī)矩,趙南潯想。
“你告訴我們都發(fā)生了什么。”趙南潯問她。林梅橋回想起了一個月前“我和小云那蘭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同學(xué),那蘭在我們之中一直特別優(yōu)秀,她成績好,長得漂亮,許多人都喜歡她,還是名校畢業(yè)。”說到這里林梅橋眼中滿是艷羨。
她又繼續(xù)說著“我們畢業(yè)后她就直接被跨國公司聘請出國工作,小云想著再見一面很難就約我和那蘭一起進山野營看流星雨。沒想到那天晚上半夜那蘭就失蹤了,我和小云找她找了一晚,打她電話也不接,我們就報警了。警察后來在溪水里找到了從山上滾落的那蘭,她的尸體……”她抱住自己的頭“她的頭從中間沒了一半,就像是被砍了一樣,警察說她是從山上滑落被石頭割的,我沒見過她的尸體,我沒辦法接受她的去世。反倒是小云,她一點不在意,我懷疑是小云把那蘭從山上推下去的?!?p> “為什么?你們關(guān)系不是很好嗎?”
她搖頭“是關(guān)系好,但是小云幾次和我說過她嫉妒那蘭,就連這次出國工作的機會都是小云被刷下,那蘭被留下?!?p> 玄清咋舌,怎么女人間的嫉妒這么可怕?還會殺了自己的好朋友,真是想象不到。
趙南潯盯著她的沾滿鮮血的手瞇起眼睛又問“你的手上?”
她慌張在衣服上蹭著血“沒事,是我不小心割傷了?!?p> 她看林梅橋神情恍惚,狀態(tài)不好便讓玄清帶她住下了六號房,玄清在前面引路,趙南潯盯著林梅橋若有所思。趙文璽抱胸也盯著林梅橋提出了疑惑“她身上沒有傷口,不是她的血……”他連忙搖搖頭“可能是傷口不是外露的地方吧?!弊约悍駴Q了自己的疑惑。
五十對街藏在慕容房下的鬼魂死死盯著五十門口嘴中幽怨的念著“小云……小云……”
站在窗前的慕容雙手插兜盯著這鬼魂,打開了窗戶對她說著“你要去五十?”
“小云……小云……”她嘴里還在重復(fù)這個名字,眼中滿是怨懟。慕容察覺她死前神智不清明,連帶著死后的鬼魂想著死前的強烈愿望。他伸手從她的鬼魂中穿過,喃喃道“原是個大善人,可憐也是冤死鬼?!?p> 他燒了一紙符咒喚來了夏午異,夏午異行了禮問道“大人何事?”夏午異語氣帶著幾分女生,他本來正在監(jiān)察著九苦殿檔案電子化進程,這人間都高科技,五十也是科技風(fēng),九苦殿可不能落后,他對此事無比上心,正訓(xùn)斥著幾個不走心的陰差,就被喚了過來。這一個不小心沒把語氣轉(zhuǎn)化過來,對著慕容也兇兇的。他連忙認(rèn)慫了“抱歉,大人?!?p> 慕容沒有與他計較什么,指著窗外的飄蕩的鬼魂問著“那個鬼魂,是不是應(yīng)該帶走?”夏午異看看那鬼魂,這死狀甚為慘烈。半個頭不見蹤影,露出了腦袋里面的構(gòu)造,只剩的半面劃得面目全非的臉,眼睛猩紅。她這周身利刃造成的傷口從胸口一直蔓延都小腿,兩條腿是奇形怪狀的沖向外面。
慕容背過手揚起頭感嘆道“可惜了的大善人,若是能放下執(zhí)念可成為陰差,也免了輪回之苦?!?p> 夏午異回著慕容的話“也正是因為這點,冥主給了她人間逗留四十九天的權(quán)利,還差三天便是四十九天,到時陰差會帶走她。”
“慕容?!鼻瞄T聲傳來,趙南潯喚著他的名字,他連忙揮袖將夏午異送了回去,卸掉冷漠面容掛上笑容打開了門“嗯?”
趙南潯剛才因為
林梅橋走的匆忙將人骨傘落在了慕容家桌面上,她從來都是不肯將傘離開半步,這一次竟然粗心大意的將傘落在了這里,是她對慕容太過信任了。說來也可笑,深交那幾人竟然都沒有對慕容的防備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