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瘋僧師傅

　　一

　　匆忙的山路行程使王飛感覺又餓又累，朦朧的月光下，他見路旁不遠(yuǎn)處，有一光滑的石頭，坐在上面休息挺好，便走過去，掏出干糧，坐在上面吃起來。

　　過了一會兒，王飛發(fā)現(xiàn)路前邊左側(cè)樹林走出一個人來，這個人身上好像背著一個口袋，鬼鬼祟祟地，然后，又橫穿山路竄向右側(cè)樹林。王飛心想：夜這么深了，看樣子一定不是好人，想到這，把這幾天的怨氣一下子撒到了這個‘壞人’身上，便抽出寶劍怒氣沖沖追了過去。

　　追了幾步，王飛心想:我今天倒要看看這個家伙要干什么。于是，他沒有驚動那個‘壞人’，便悄悄地跟蹤那個‘壞人’大概走了七、八里路程，來到一片密林中，在這密林中有幾間小木屋。

　　小木屋里亮著燈，隱隱約約有人影晃動，那個‘壞人’走到門前，咚咚咚敲門，門一開有一個年輕女子探出身來，說道：“得手啦？”那個‘壞人’答道：“得手了！在這里！”說著將身上的口袋遞給了那年輕女子，年輕女子接過口袋說道：“快進(jìn)來?！蹦莻€‘壞人’進(jìn)屋后關(guān)上門。

　　王飛輕輕接近小木屋，聽到里邊有笑聲，不止兩個人，他順著窗戶縫隙向里一看，原來里邊有三個人，二女一男。除了剛才那兩個人之外，還有一個上年紀(jì)的夫人。借著燈光，王飛見那個‘壞人’是三十左右歲漢子、一身黑衣、長得個頭比自己高半頭、身背鋼刀，面目雖十分兇惡，但看起來還有些帥氣。又見那位年輕女子二十來歲，一身桃紅色衣服，長相十分妖艷。再看那老夫人，長相與年輕女子相似，雖然上了年紀(jì)，但還帶著一種妖里妖氣的樣子。

　　就聽那年輕女子說道：“死鬼！這么晚才回來，是不是又采花去了？”那個‘壞人’說道：“采什么花，有你在我還能想別人嗎？今天的事十分的棘手，所以才回來晚一些的。”年輕女子哼了一聲，那老夫人說道：“哎——行了……”王飛聽到這里，心想：白天路過鎮(zhèn)上，見縣衙正在緝拿先奸后殺的采花大盜，莫非就是這人？一定是！即使不是，他們也不是好人。王飛恨透了世上的惡賊，想到這，他壓不住心中的怒火。

　　王飛應(yīng)該先弄清自己是不是人家的對手，然后再決定是否動手。但他全然不顧，便大呵一聲：“狗賊!還不出來受死?！彼@一聲，屋里三個人驚慌失措，趕緊把燈吹滅。只聽得屋里邊有刀劍的磨擦聲，片刻，就見房頂竄出兩個人來。同時(shí)，又見門一開閃出一樣?xùn)|西，緊接著也竄出一個人，手持大刀，橫眉立目叫道：“什么人在這里找死?！蓖躏w定神一看，就是剛才那男賊，便詐他說道：“你這個淫賊，在胡家村犯了命案，躲到這里，還不快快將偷盜的贓物交出來，跟我去衙門打官司！”那男賊說道：“你算是老幾呀，敢管老子的事?！蓖躏w一聽，果然是那淫賊，這時(shí)，就見那個男賊二話不說，擺刀向王飛劈來，王飛閃身躲過，那男賊又上步刀隨身轉(zhuǎn)橫掃王飛，王飛趕緊后退，對方又上步雙手捧刀，刀尖直刺王飛。王飛趕忙用劍攔擋，并用力跳出很遠(yuǎn)，心想：壞了，這賊刀法這么快，能竄上房頂?shù)哪莾蓚€女賊，應(yīng)該是武林高手，恐怕自己要吃虧。不過到了現(xiàn)在，后悔也沒用了。他急中生智，從背后抽出飛刀拋向男賊。那男賊沒想到王飛用飛刀，一個沒注意被飛刀擊中咽喉，“撲通”一聲栽倒在地，絕氣身亡。

　　這時(shí)，房頂上那兩個女賊輕飄飄落在地上，只見她們倆個身背寶劍不慌不忙地走到王飛面前，面帶笑容。

　　“這位少俠，暗器打得不錯呀，能讓我認(rèn)識一下嗎？”年輕女子色迷迷的看著王飛問道。那老夫人站在一旁不說話。王飛有些詫異，怎么這倆個女賊沒有敵意？還沒等王飛說話，那年輕女子又接著說道：“這位英雄，你把我丈夫給殺死了，你讓我今后依靠何人？……”王飛剛想說話，那老夫人不耐煩了，厲聲吩附道：“鳳兒不要廢話！”。

　　只見那年輕女子上步用左掌一晃王飛的面門，王飛趕忙閃開，還沒等看清對方的右手，對方早已點(diǎn)中自己的穴道，王飛只覺得渾身一木，便動彈不得。

　　那年輕女子沖王飛笑了笑，又從身后抽出彩帶，揚(yáng)手一甩，又將王飛的雙臂和身體纏住，順手提起王飛走進(jìn)屋里，綁在椅子上。

　　原來，那倆個女賊跳到房頂后，迅速將四周探視清楚了，發(fā)現(xiàn)就王飛一人時(shí)，再一看王飛是年輕小伙，身高七尺，穿一身灰白色褲褂，高綰發(fā)髻，長得十分英俊，那年輕女子就打定了注意。

　　年輕女子又點(diǎn)起燈，她面帶淫蕩，笑迷迷地看著王飛，近身時(shí)滿身香氣。此時(shí)的王飛雖動彈不得，但心里明白，他有些后悔，后悔自己太莽撞，不自量力，為什么不去告知縣衙多來些人手呢？這倆女賊可能是倒采花淫賊，這樣的人都有歪門邪道的手段，我現(xiàn)在該怎么辦呢？

　　王飛正想著，那老夫人拿著王飛的寶劍也走進(jìn)來，關(guān)好門將寶劍放在桌上，對年輕女子說道：“外面處理好了，一切平安。”年輕女子點(diǎn)點(diǎn)頭說道：“有勞師傅。”

　　那年輕女子，又將王飛的穴道解開說道：“你今天要乖乖地聽話，我不會虧待你，快說你是什么人？干什么的？”王飛正在懊悔，沒有理會她。

　　那老夫人又問道：“你怎么不說話，啞巴了？”王飛還是不作聲。

　　老夫人急了，想要動手，那年輕女子說道：“師傅！”老夫人壓了壓火說道：“好了，你處置吧，臭丫頭！”那女子轉(zhuǎn)過身來對王飛說：“少俠不要怕，這位是我?guī)煾?，死的那個是個無賴。他早就該死，他想霸占我，我早恨之入骨。少俠你是為民除害，我很仰慕少俠，小女子愿意和你白頭到老，做一對恩愛夫妻……”她和那會兒說的話自相矛盾。

　　“住口，果然是倒采花女賊，下賤！無恥！”王飛氣得腦筋蹦起多高。王飛的嗓門也大，震得屋子四周嗡嗡直響。這年輕女子先是一驚，然后腦羞成怒，對王飛怒吼道：“不識抬舉的東西，我不殺你，你卻不領(lǐng)情，你到底依不依？”王飛更加氣憤：“呸！臭不要臉滾開，你殺了我！……”那年輕女子氣得抽出寶劍舉了兩舉，沒有下去。

　　年輕女子又壓壓火問道：“你當(dāng)真……”沒等那年輕女子說完，王飛又罵道：“啊——呸！”。

　　就在這時(shí)，只聽到，“嗖、鐺啷”“啊——”的聲音。

　　原來，是老夫人早已不耐煩了，沒等年輕女子再羅嗦，就用劍氣直刺王飛脖頸，發(fā)出嗖的聲音，瞬間又從窗外飛來一小石子，正打中劍身，鐺啷一聲響，老夫人大吃一驚，發(fā)出啊的一聲驚叫。

　　隨后，就聽窗外有一蒼老的聲音：“咳——，哈哈哈哈哈！”一聽這聲音，倆個**賊大驚失色，順手拿起那袋東西，嗖——嗖——兩聲，就從房頂天窗竄了出去，不見了蹤影。

　　王飛明白，這是有人救了自己，心存感激之情，因自己還被綁在椅子上，便大聲喊道：“恩公救我！”但不見動靜。稍刻，只聽房頂上有動靜，王飛抬頭一望，什么也沒有，就在這時(shí)窗戶一響，就感覺身上一震，綁帶開了，真是神奇。王飛知道這是高人不愿露面，就連忙開門沖了出去，但看不見人影，他大聲呼喊：“恩公——恩公——”，還是沒人作答。王飛心想：這人肯定不會再露面了。于是，便回屋拿上自己的寶劍，邁開大步順原路走出了密林。

　　這時(shí)天已亮了。他順著山道繼續(xù)往南走。一邊走一邊想：這是哪位高人救了我？那倆個**賊是不是江湖上人稱“火鳳凰”師徒呢？那個死男賊又是什么來歷……

　　二

　　王飛順著山道來到一個小鎮(zhèn)，走進(jìn)一家小飯館，進(jìn)去后伙計(jì)連忙招呼道：“這位客官請這邊坐，您吃點(diǎn)什么？”王飛答道：“來碗雞蛋湯?！被镉?jì)又說：“不來點(diǎn)干糧嗎？有剛炸的熱乎油條！”王飛搖搖頭說：“不用了，就來碗雞蛋湯好了！”“好啦，客官少等。”伙計(jì)答應(yīng)著去準(zhǔn)備。

　　王飛坐下后向四周一看，這飯館雖不大，倒是挺干凈，因是早晨，吃飯的人還不算多。他拿出身上的饅頭，先吃起來。等伙計(jì)端上雞蛋湯來，王飛剛要吃，從外面進(jìn)來一老一少兩個要飯的，老的是一位老太太有六十多歲，小的是一個小男孩，有五、六歲左右骨瘦如柴。兩人身上的衣服破爛不堪，看起來十分可憐。老太太拉著小男孩走到王飛面前，一躬掃地，說道：“老爺吉祥，給口飯吧?！闭乒竦囊豢醇绷耍桓吲d地說道：“去去去——到別處去吧?！蓖躏w連忙制止，并說道：“掌柜的等等！來二斤油條送給他倆吧?！闭f著掏出銀子遞給掌柜的。

　　“還不謝謝這位大貴人?！闭乒竦恼f道，老太太連忙說道：“多謝大貴人，大貴人吉祥！”王飛一擺手道：“不用了老人家。”

　　掌柜的將油條給了那倆個人，都以為他們會走，誰知他們又走到王飛面前，老太太又說道：“大貴人啊，我家里還有癱瘓的老頭子沒錢治病，大老爺再行行好，舍些銀兩吧?！蓖躏w覺得挺怪的，掌柜的也詫異的看著王飛。王飛一笑，順手從兜里掏出二兩銀子遞給要飯的說道：“就這么多了?！币埖挠忠还獟叩厍Ф魅f謝，王飛又?jǐn)[手示意不用。

　　吃完飯，王飛起身離開小飯館。心想：是不是將昨晚的事告知官家？又一想算了吧，如果那樣，說不定自己就走不了了，會耽誤行程，反正那賊已死，贓物也不在了。想到這里他加快了腳步。

　　前面就是一條大河了，現(xiàn)在已是下午，將要日落西山。擺渡的大船只剩最后一班了。到了現(xiàn)在坐船的人還是挺多，遠(yuǎn)遠(yuǎn)聽見船家高聲大喊：“快上船，要開船嘍!”王飛一聽急了，心想：別走啊，你走了我還得等到明天。趕緊向船跑去，剛跑幾步，就見離自己不遠(yuǎn)處，有一位老和尚，衣衫襤褸，有些駝背，行動遲緩，急得滿頭大汗，用沙啞的聲音大聲喊道：“阿彌陀佛！等等——?！闭账@個走法，根本趕不上船。王飛見狀，趕忙背起老和尚，飛速向船跑去。

　　王飛背著老和尚上了船，將老和尚放在一個空位上，說道：“老師傅，您就坐這吧?！崩虾蜕懈吲d地說：“好、好，多謝小施主?！贝瑑合?qū)Π恶側(cè)?，王飛心里暫時(shí)平靜下來，低著頭想自己的心事。

　　王飛男17歲，老家是福建武夷山山麓一個小王家莊村人，三歲時(shí)父母雙亡，沒有兄弟姐妹，跟叔父王向陽長大。在此期間和堂弟王海、堂妹王嵐一起，跟叔父習(xí)文練武。由于他吃苦好學(xué)，進(jìn)步很大，尤其是飛刀練的是出神入化，由此也越來越酷愛武術(shù)。他為人正直，心地善良，深得大家的贊賞。

　　兒時(shí)在一些事情上，王飛也都讓著弟弟王海、妹妹王嵐。有一次叔父給他們?nèi)齻€每人買了一個小風(fēng)車，還沒玩多久，妹妹王嵐的小風(fēng)車不小心就弄壞了，她哭著要玩王海的小風(fēng)車，可是，王海不給她玩，她急得大哭。王飛知道后，就把自己的小風(fēng)車拿出來，送給了妹妹王嵐。叔父知道后，不由的嘆道：這孩子長大后，一定是一位很了不起的俠士。

　　在王飛十五歲那年，叔父得了一場大病，叔父感覺自己身體不行了，便拿出一把寶劍送給王飛，并告訴王飛：“你有一門娃娃親，是你父親給定下的，對方是你父親的把兄弟張小義的女兒叫張麗，家住浙江天臺山南小里臺鎮(zhèn)。這把寶劍就是信物，是你父親托付我的。你要遵父遺愿，帶上這把寶劍去認(rèn)親，這是雙方當(dāng)時(shí)約定好的。你到那以后，張小義還可能幫你深造武功，你酷愛武術(shù)，又聰明伶俐、吃苦耐勞，一定有所成就……”

　　時(shí)隔不久，王向陽離開人世，王飛悲痛欲絕，和堂弟安葬了叔父，守孝一年后，辭別了嬸娘和堂弟堂妹，去尋找張麗。

　　他歷盡千辛萬苦，來到浙江天臺山南小里臺鎮(zhèn)，一打聽才得知，張麗一家在五年前就搬進(jìn)京城了，在京城做官了，做什么官還說不清，有的人還說她家已搬到河南某地界了。

　　王飛只能又按照打聽到的消息去尋找張麗一家。南宋時(shí)期的交通和信息同樣古老，所以，遙遠(yuǎn)的路途，使王飛的尋親之路不僅漫長，而且更加艱辛。

　　他先到臨安府，尋了好長時(shí)間也沒有音信，后來又到河南某地界尋找，仍然沒有消息。王飛一看尋親無望，便開始返程。

　　前幾天，王飛在大街上遭到幾個無賴的圍攻和辱罵，為了不惹是生非，他選擇了忍氣吞聲。所以，王飛更加恨世上的壞人，第二天在半路上又遇到一場大雨襲擊，憋了一肚子氣。昨晚，他心急如焚，就連夜趕路……

　　就在這時(shí)，船家大聲喊道：“各位客官請下船了！”王飛這才注意到船已靠岸，天也到了傍晚時(shí)分。他剛要下船，那老破和尚走到他面前說道：“阿彌陀佛，小施主我住在前邊山上，我的腿疼不能走路，你把我送回去吧！”王飛看看那老和尚，渾身上下臟乎乎的，散發(fā)著異味，心想：他年老體弱很可能無法行走，那就再送他一程吧。于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老和尚看他點(diǎn)了頭，就示意讓王飛背著他，王飛背起老和尚下船后，邊走邊問道：“老師傅在哪?。课疫@就把您送回去?！崩虾蜕姓f道：“就在前邊山上破廟里，辛苦你了。”

　　王飛順著老和尚指的方向走了一個多時(shí)辰，一天沒吃東西了，到現(xiàn)在王飛已經(jīng)很餓了，崎嶇的山路在夜晚行走也非常艱難，王飛累得滿頭大汗，老和尚卻不吭一聲，在王飛的背上悠然自得，王飛又問老和尚還有多遠(yuǎn)？答：“前邊那個山上?！蓖躏w繼續(xù)往前走。只覺得老和尚越來越沉。又走了好一會兒，王飛又問：“老師傅到了嗎？”老和尚答道：“到了、到了、就在前面山上！多謝你了小施主?！蓖躏w背著老和尚繼續(xù)往前走。這時(shí)，王飛的腿有點(diǎn)發(fā)抖，不知是自己沒了力氣，還是老和尚太沉。

　　又走了一會兒，王飛累得實(shí)在走不動了，饑渴難忍。這時(shí)，隱約聽到左側(cè)有流水聲，王飛便對老和尚說：“老師傅，我們坐下來休息一下，找點(diǎn)水喝吧！”老和尚忙道：“好！好——”。王飛放下老和尚摸摸自己身上，發(fā)現(xiàn)也沒了干糧，便又順著左則隱隱約約的水聲尋了過去……

　　王飛走了好一段，還是看不到水溪，然而，流水聲在夜晚還是時(shí)隱時(shí)現(xiàn)。王飛心想：不行，還是回去吧。于是，順著原路往回返，回到原處一看，老和尚不見了，四處尋找也沒有，王飛有些著急了，大聲喊道：“老師傅！老師傅——”他在方圓幾百步遠(yuǎn)的地方都沒找到老和尚。

　　是不是讓老虎吃了？想到這里他哭了起來。

　　剛哭了一會兒，就聽到一棵大樹上，傳來：“咳——哈哈哈哈哈”的聲音，王飛一驚。這不是在那個小木屋里救自己的恩公的聲音嗎？緊接著在夜空中輕飄飄落下一人。好厲害的輕功啊，正是剛才那位老和尚。王飛驚道：“老師傅！是您嗎？這……”

　　“哈哈哈哈哈！年輕人赤膽忠心，有仁有義，真是令人佩服啊。”王飛正在發(fā)愣，老和尚接著說：“阿彌陀佛！老衲原是少林玄空大師，后來人稱瘋僧，云游天下，無拘無束……”

　　王飛一聽，驚得哎呀一聲，因?yàn)樗涝诋?dāng)今武林中，最高境界的就是他，武功深不可測，人稱武林至尊“瘋僧大師”，但此人是個神秘人物，從不輕易露面，他伸張正義，懲惡揚(yáng)善，傳為佳話。王飛趕緊跪下磕頭，說道：“前輩在上晚輩有禮了?！悲偵χ鴮ν躏w說:“年輕人請起吧?！蓖躏w問道：“前輩是否在林中那個小木屋里救過我？”瘋僧點(diǎn)點(diǎn)頭說道：“那就是倒采花的**賊，老的叫路金鳳，小的叫鄧彩鳳，江湖人稱‘火鳳凰’師徒。她們浪跡江湖，武功非凡，卻臭名昭著。那個男的是她們玩弄的一個山賊。老衲曾教訓(xùn)過她們師徒，卻不忍殺戮，阿彌陀佛?！蓖躏w聽罷又叩頭說道：“多謝前輩搭救?！悲偵纸又f道：“小伙子跟我來吧?！?p>　　三

　　瘋僧用左手推著王飛向前奔跑，王飛只覺得還沒用多大力，就好像在飛一樣，王飛知道這是高僧在發(fā)功，好強(qiáng)的內(nèi)力！王飛暗自稱贊。

　　他們向西奔跑了十幾里，來到山林中一個山洞前停下。這時(shí)，天快要亮了，瘋僧問起王飛的背景，王飛便把自己的情況說了一遍，瘋僧聽后點(diǎn)點(diǎn)頭，說道：“阿彌陀佛，徒兒！還不磕頭拜師？”王飛一聽如夢方醒，欣喜若狂趕緊跪倒磕頭：“恩師在上，徒兒王飛給您叩頭了！”然后，嘣——嘣－——嘣——。瘋僧笑著說道：“徒兒請起吧，從今天起為師就把一生所學(xué)傳給你，希望你用心苦練，成為頂天立地的、俠肝義膽的英雄，阿彌陀佛！”王飛感激涕零：“多謝恩師！徒兒一定牢記您的教誨?！薄?p>　　師徒倆在這個山洞一直呆了將近一年，在這段時(shí)間里，瘋僧把少林七十二絕技中的大力金剛掌、旋風(fēng)掌、隔山打牛功、飛檐走壁法、足射功等，傳給了王飛；又向王飛講解了當(dāng)今武林中的各種絕技及陣法；并且還告訴王飛：世上沒有這一種武功能制服另一種武功的事，一個人能有蓋世武功，就在于他掌握和運(yùn)用了某一種武功精湛的技擊及他的功力已到達(dá)一定的境界。王飛練武奇才，其中奧妙一點(diǎn)就通，瘋僧心中喜悅，越來越喜歡王飛。

　　這天，瘋僧看罷王飛越來越熟練的武功，頻頻點(diǎn)頭，然后，圍著一巨石走了一圈，一開始王飛并沒在意，等仔細(xì)一看，驚呆了，原來，瘋僧走過的山石上留下一串深深腳印。瘋僧看王飛發(fā)呆，笑著說道：“飛兒，這就是到達(dá)一定境界的功夫，你雖掌握了少林武術(shù)套路和技巧，但你功力不及。發(fā)揮不了多大作用。”

　　王飛會意地說道：“師傅！我一定刻苦練習(xí)，決不辜負(fù)您的期望。”

　　又過了些日子，瘋僧把王飛叫到面前說：“徒兒你坐在這里?！蓖躏w坐下后，瘋僧坐在王飛背后，雙手貼在王飛背上，讓王飛深呼吸，再吐氣，深呼吸，再吐氣，這樣反復(fù)幾次，王飛感覺到有一股強(qiáng)大的氣流注入體內(nèi)。少刻，瘋僧對王飛說：“飛兒，你站起來，運(yùn)氣往那棵樹上跳?！蓖躏w站起往樹上一縱，感覺還沒用多大力，竟然輕飄飄飛上了大樹，瘋僧又讓王飛提氣跳下大樹，去打一大石，王飛運(yùn)其內(nèi)力打向大石，只聽啪地一聲，大石裂開，王飛很驚奇。瘋僧說道：“飛兒，老衲已將近百年的功力傳給了你，希望你以后多做善事?！蓖躏w眼中含淚，不解地問道：“恩師您……”瘋僧一擺手示意王飛不要再說：“你以后不要對別人講老衲是你師傅，老衲這一生從來沒有收過徒弟，現(xiàn)在只是將功力傳給你，讓你傳承下去，匡扶正義，懲惡揚(yáng)善。”瘋僧說著又拿出一個荷包（荷囊），遞給王飛說：“飛兒，我看你喜歡劍術(shù)，你帶上這個，到淮南八公山普壽庵，去找老梅劍客深造你的劍法，她原是宛城（今南陽）人，因瑣事離家在此修練，她見到這個就會傳你劍法，咱倆的事只能對她一個人說，從今以后你不要貪圖功名，要善行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