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銘此時行走在那平坦大道上,倒也沒有大意。
實際上,趙銘也沒有太過著急。
雖然說,若是那些飛蝗真的將龍牙稻吃干凈了,趙銘過來就只是做了無用功。
但要知道,這一路上可還不知道要耗費多長時間呢。
趙銘需要讓自己先恢復過來,精神不濟,這樣下去,實在危險。
而且趙銘的敵人,未必就只有異獸。
趙銘不憚以最深的惡意,來揣測那些同族。
其中未嘗沒有友好之輩,但心懷惡意者,一旦遇到,那就處境兇險了。
趙銘布置下一座五行陣,這是趙銘念動成陣的結果。
這五行陣中,五行相生相滅,攻防一體,若是真的遇到危險的話,可以為趙銘爭取一些時間。
趙銘盤膝坐在五行陣中央位置,默默運轉帝御天龍訣。
真元流淌周身,讓趙銘漸漸恢復過來。
如此等到第二天天明,趙銘徹底恢復了,才是開始趕路。
這金庭洞天中,一樣有四季輪轉,日月循環(huán),若非無法完全自給自足,這已經(jīng)是相當于一個小世界了。
洞天之中,自有法則,與外界有所區(qū)別。
趙銘順著飛蝗留下的道路,如此走了三天,才是逐漸追上飛蝗的大部隊。
走到這里,就不只是趙銘一個人了。
趙銘可以看到很多人,都是跟在飛蝗后面。
這倒不奇怪,飛蝗鬧出的動靜如此之大,這自然惹得人心震動。
飛蝗鋪天蓋地,一眼望過去,很是恐怖。
雖說飛蝗不食肉,但趙銘也不敢對飛蝗下手。
畢竟飛蝗已成異獸,誰知道會不會惹毛了之后,就改變了胃口。
在這之前,趙銘就是因為斬殺了一只血狼,之后一路逃生,極其艱難。
此時趙銘自然不會犯同樣的錯誤,但趙銘不做,其他人未必不會做。
趙銘眸光閃爍,并未提醒他人。
這倒不是趙銘要包藏禍心,故意冷眼旁觀,實在是趙銘就算給出提醒,怕也效果不大,因為趙銘表現(xiàn)在外的,不過是煉氣二重修為罷了。
修為太過低下,給人的觀感就是不一樣。
而且可能會招惹來他人敵意,這并非趙銘惡意揣測,只是理性分析罷了。
本身趙銘只身一人過來,就處于弱勢,未嘗不會有人想要強迫趙銘出手對付飛蝗。
這樣來作為試探,趙銘此時最需要確保自己并不顯眼才對。
“是通州小霸王來了?!?p> 就在這時,有一道吃驚的聲音傳來。
趙銘循聲望去,卻見是一胡須雪白的老者,這顯然是假象,趙銘看得出來,那分明就是一中年男子,卻是施展出了易容術。
以趙銘的猜測,那易容之人故意說出這話來,未嘗不是暗懷敵意。
“轟!”
一桿長槍,猛地一挑,星光倒轉,化作無窮殺機,卻是化作飛瀑一般,直接在地面上,砸出深坑來。
“項行道,你這是何意?”有人驚怒道。
“這可不是通州,你這小霸王,難道是橫行霸道慣了?到了滁州居然還如此輕狂?”
“輕狂?哈……那我輕狂給你看?!?p> 項行道長槍一過,化出森冷殺機,直接將那說話之人挑殺當場。
這一舉動,顯然有幾分殺雞儆猴的意味,但也不是所有人都感到畏懼。
“項行道,跟這些人較勁,未免辱沒了你的身份?!?p> “端木舟,我所作所為,可不是所有人都有資格評頭論足的?!?p> “你到底想做什么?”端木舟淡淡說了一聲,對那被殺之人,端木舟同樣不在意,此時更關心的還是項行道的目的。
“這飛蝗被驚動,必定是有寶物出現(xiàn),只可惜,眼下飛蝗阻路,我等卻是無法深入,這些留在這里的廢物,多少還有點用處,不如讓他們前去探路如何?”
項行道的話,讓在場之人都是驚怒。
“小霸王,你真以為吃定我等了?”
“是誰在說話?藏頭露尾之輩!”
項行道有些不屑,暗地里說話之人,雖然不露聲色,隱匿的功夫倒是一流,但很顯然,其本身實力并不足以稱道。
“項行道,你就不怕引來眾怒嗎?”
此地匯聚的眾位修者,大多都是散修。
但盡管如此,項行道如此行徑,明顯就是對眾人不屑,這自是讓眾人都是怒火高熾。
“弱者的怒火,有何用處?”
項行道并不理會那暗中之人,而是對端木舟說道:“端木道友,你覺得我的提議如何?”
項行道到底不傻,雖是惹來眾怒,卻沒道理自己一個人來承擔。
歸根結底,那引來飛蝗的寶物,端木舟心中肯定也是在意的。
端木舟遲疑少許,才是嘆道:“寶物動人心,也罷,就依項道友所言。”
項行道大笑,隨后沖在場之人冷笑一聲,道:“有誰反對呢?”
眾人面面相覷,卻是沒有說話。
趙銘自然心生怒意,但這人道分身的實力,也是有限,在那項行道身上,趙銘感覺到死亡的危機。
若此處是本體,趙銘倒是有心掂量一下項行道的分量。
但趙銘這人道分身,雖然借助風水陣法,有著筑基期的戰(zhàn)力,但依舊顯得薄弱了些。
“你,去斬殺一只飛蝗試試?!?p> 項行道隨手指了一人,那是位消瘦男子,此時被項行道指著,臉色一下子變得慘白起來。
“還不快去?!表椥械来蠛纫宦?,那消瘦男子腳下一踉蹌,心中涌出一絲絕望,但面對項行道,卻是絕無反抗之力的。
單只飛蝗,其實力低微,自然不會是那消瘦男子的對手。
那消瘦男子甩出一道火球符,直接化出一陣火光,火光激蕩,將一只飛蝗卷起。
隨后那飛蝗整個就燒出噼里啪啦的聲響,一種燒焦的味道,在空氣中彌漫開來。
那一只飛蝗死去,但看起來并未引來其它飛蝗的報復。
“這樣來,這些飛蝗就不是什么大威脅了,只要前方開路就可以了。”
趙銘隱約間感到有些不對,但自然是不會多說什么的。
“繼續(xù)殺?!?p> 項行道瞪了那消瘦男子一眼,那消瘦男子此時并不見多少緊張之色。
既然斬殺那飛蝗,沒有什么威脅,那消瘦男子自然安心了。